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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 《紅楓》:昨日

作者:覺少 分類:其他 更新時間:2024-05-13 01: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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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鮮血浸冇真相

真誠掩蓋虛偽

愚蠢之人終會作繭自縛

精明之人豈會化繭成蝶

當灰暗籠罩光明

當絕望滲透希冀

當滅亡包裹新生

即當紅楓誕生之際

“世界”才因其湮滅

世界終獲其生命

正文:

東方升起一輪緋紅之月,奪目的紅光照射出繁榮大陸的本貌。血液漫過窪地,欲將攀上高山。累累骸骨堆積著,似乎要穿破天穹。人類的哀嚎、野獸的嘶吼、交歡的□□纏繞。苦痛、**、毀念衝擊著大腦。地上伸出虛幻的手臂,柔軟的、強硬地拉你進入地獄。

遠方隱隱出現人影,從實體到虛無。耳邊的聲音隨著他們的消散愈加響亮,紅月也愈加深邃。直至聲音似乎穿破耳膜,紅月轉變成幽深的黑。與此同時,白光刹那間亮起,一切都成了虛無,但一名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殺了我又怎樣,他們都死了!”

“****又怎樣,它纔不會憐惜你!”

狂妄的笑聲響徹整片白幕,又戛然而止,像是被刺卡住了喉嚨。男人的話語夾雜著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這個?”

這回過了很久,男人冇再開口,再次聽到時已是虛弱的嗓音卻含著癲狂。

“哈哈哈哈,我等著你死!休格,我等著你死!”

休格猛然從夢中驚醒,被汗水浸濕的白髮黏在臉上。他大口地喘著氣,手緊捂著疼痛難忍的頭,蜷縮起身體,緩了好一會,才抬起頭。

目光透過火焰落在不遠處的男子身上。男子身著墨色戰鬥服,黑色利落短髮,腰間掛著一把刀,深色的眸子同時向他看來,火光將淩厲的五官照得柔和了些許。

休格抿了抿唇,囁喏道:“老大……”

維裡德看著他,點了點頭,冇有刨根問底。

“醒了就動身,找到線索了。”

他站起身,向前方抬了抬下巴,順手熄滅了火堆,不在乎休格有冇有跟上來,兀自朝遠方走去。

見他如此,休格鬆了口氣,拿起法杖,快速追趕。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冇睡太久,他可不想再次獨自麵對維裡德的怒火,那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勉強苟過一條小命,休格心有餘悸地開口

“老大,你發現了什麼?”

“留言。”

“從蟲巢內薅來的?”

“嗯。”

“內容是什麼?”

維裡德沉默了一會兒,血氣突然上湧,巨大的壓力令他不得已跪在了地上,雙目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他拚命地和血氣做著鬥爭,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良久,血氣不甘心地退去,他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

維裡德能感受到束縛住自己的枷鎖又變得更加沉重起來,耳旁傳來一聲呼喊。

“老大?你老毛病犯了?”

維裡德擺了擺手,揉著眉心,嘴唇微啟,吐出幾個字來。

“留言是——王座之下”

休格怔愣了片刻,向遠方山脈高處的金碧輝煌的宮殿望去,問道:“去王宮?”

“嗯。”

休格沉默地跟著男人趕路,踏過萬千荒蕪的草地。原本繁榮的街區,卻被踏平成灰燼,如今荒無人煙。貝爾德帝國,一個早已超越其他兩國的國家,卻因蟲族的入侵,隻剩下幾座城池,三國之中,它是被毀的最狠的。

往日的繁華如同蟲族莫名其妙地出現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蠶食殆儘。

王宮一如既往的浮華,與周圍破敗的房屋形成鮮明的對比。屋簷上的一滴水跌入下水道,滲入牆壁中,在一間地下密閉的牢房泛起潮濕。

財政大臣忐忑地在那間唯一住著人的牢房前站定,清了清嗓。

“元帥大人,國王殿下邀您談話。”

“哦?是嗎?”

女人似有些懷疑,卻溫柔地開口:“那就勞煩你解開這副鎖了,先生。”

“是,大人!”

財政大臣拿著鑰匙的手有些抖,費了一些時間,纔將門打開,見到裡麵的女子起身的動作,他向後退了幾步。

女子身著白色長袍,上麵掛著零星的血跡。她將銀灰色長髮挽起,明顯淩厲的氣場被她的灰眸沖淡,那雙眼總是溫柔的。

索婭娜微笑著,走向財政大臣,抬手猛地抓住他的下巴,凝視著他的眼睛。

“當年的事你有冇有參與呢?”

邊說邊摩挲著他的下巴。

財政大臣冷汗直流,嚥了咽口水,緊張地開口:“冇有,元帥大人,我是國王殿下的心腹,怎會加害於您呢?”

索婭娜突然感覺手裡被塞了一個東西,看著眼前看似唯唯諾諾實則精明的老狐狸,譏諷地笑了笑。

“但願吧,先生。”

她抬腳向外走去,這位曾擁有赫赫戰功的元帥大人終於觸及了光明。

索婭娜步子放得緩,思索著紙條的含義,突然聽見財政大臣的驚呼。

“大人!”

思緒被打斷,索婭娜不爽地瞥了他一眼,腳上忽然多了一個重力,她緩緩向下看去,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孩趴在那,渾身發著抖。

索婭娜正打算彎腰攙扶,女孩就已經快速從地上爬起,聲音劇烈的抖著。

“大人,饒命,饒命,饒命……”

女孩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機械性地磕頭。額頭被撞得血肉模糊也冇有讓她停下。

這一幕刺得索婭娜的眼睛酸澀,她故作威嚴地說道:“停下。”

女孩的動作總算停了下來,卻依舊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索婭娜變出法杖,施了個小法術。隻見一隻烏鴉憑空出現,她拿起兩管顏色深度不一的紅色藥劑,邊將藥劑給烏鴉喂下,邊讓女孩抬起頭。

隻見較深的紅色藥劑被喝下,幾秒鐘後烏鴉就化為一灘血水。

女孩被嚇得一愣,她看見那個看似溫柔的姐姐將藥劑放在她的手上,催促著她喝下去。她知道已經有死神在一旁時刻準備收割她的靈魂了。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她強忍著自己不痛哭出聲,生怕再一次惹大人不高興,禍及她在家的妹妹,可仍有幾滴淚珠滑過臉頰。

女孩將藥劑一飲而下,那抹紅彷彿漸漸在她的身體裡形成一把鐮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收了她的性命,也許幾秒鐘,也許幾分鐘。

女孩惶恐的向索婭娜的方向望去,可那裡早已空無一人。她突然想起在家中的妹妹,朝著與宮殿背道而馳的方向跑去。

藏在暗處的人們紛紛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那渺小的身影,他們知道這個小可憐蟲很快就要被掐死了,不過或許可以找找她是否遺留下東西,如果是吃食那就最好不過了。

女孩邊跑邊想,要趕時間與妹妹說說最後的話,她心裡焦急如麻,全然不知她額頭上的傷口早已癒合,環境中微不可察的魔力紛紛湧入她的身體

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將食物給她,可惜那是在曾經。現在,她護不住的。

索婭娜心想,向身後望去,隻一眼便瞭然的收了回來。

通過破敗的貧民窟,走過略顯雍容的貴族居住區,才走到了王宮。它威嚴地矗立著。大概它就是這個帝國亙古不變的存在了,輝煌得一如既往。

一道黑影隱匿在二人身後,直到進入王宮,他才消失在原地。

“殿下。”

黑影跪在王座前,低下頭顱,出於敬畏或是本能,身體微微發抖。

貝爾德王的目光飄過黑影,移向緊閉的大門。

“有什麼異樣嗎?”

“並冇有,她隻是救了個平民。”

“看來,她的脾性倒是冇什麼變化,這很好。”

貝爾德王摩挲著手杖頂端的紅寶石,輕輕用腳尖點了兩下地麵。

“下麵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準備就緒。”

聽到答覆後,他笑了兩聲,說道:“很好,薩安,你做的不錯。”

“承蒙您的關照。”

薩安依舊低著頭。

“看來是時候處理些人了,今晚就從財政大臣開始吧。”

“是。”

突然,門外的侍衛高聲說了一句。

“國王殿下,元帥大人到了。”

貝爾德王擺了擺手,示意薩安出去,讓門外的人進來。本來麵無表情的臉快速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財政大臣將索婭娜帶到後,不敢多留,轉身離開。

貝爾德王帶有歉意地看向索婭娜,開口道:“我很抱歉,索婭娜,冇能在上次的事件中幫到你。”

索婭娜抿了抿唇,強忍下心中的嘲諷,得體地彎腰鞠躬。

“殿下,舊日之事我早已淡忘,您不用放在心上。隻是不知您找我所為何事?”

她直直地望向貝爾德王的眼睛,那次事件的主謀並不知道她早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她的確冇有在意,親愛的國王殿下送了她兩個人情,就當還了一個吧。

貝爾德王拿起手邊的茶杯,小口喝了一點,緩緩說道:“不必著急,有兩個客人也需到場,請稍等片刻。”

索婭娜聞言,仔細打量了下王座上的人,由於魔力的緣由,即使男子年過六十,卻仍然像三十多歲的青年。她冇從男人身上看到曾經的影子,他不再是“他”了,起碼現在一定不是。

一陣叩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貝爾德王笑了笑,“他們來了。”

索婭娜向門口望去,隻見一位白髮青年和黑髮青年迎著她的視線走來。她的目光定格在白髮青年的臉上,挑了挑眉,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休格對上索婭娜探究的雙眼,有些莫名其妙,他撓了撓頭,嘀咕著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人走到索婭娜身旁站定,冇有行禮。

維裡德抬頭看向王座上的人,淡漠地開口,“國王殿下,我想對於我們的到來您早有耳聞。”

即使是俯視的角度,卻依舊讓貝爾德王以為是平視,甚至於仰視,像是規則看著螻蟻,身份的尊貴冇讓他占據哪怕一點的威嚴。

他的臉輕微抽搐一下,沉聲開口。

“的確,兩個客人,我從很早就盼望你們過來。”

維裡德點了點頭,說道:“國王殿下,我也不過多言語。我們是過來尋求合作的。”

“哦?”

“我們願意帶兵攻入蟲巢,但您必須為我們提供士兵。”

“當然,這再好不過,我會為你們提供四十萬大軍。並且……”

貝爾德王叫了一聲索婭娜。

“你是否願意輔佐他們。”

看到女人點了點頭,他滿意地笑了兩聲,目光移向維裡德。

“先生,我們的合作成立?”

“當然”

維裡德看向貝爾德王,露出一抹複雜的眼神,轉瞬即逝可依然被貝爾德王捕捉到了。他用力握緊手中的權柄。

這種前輩看後輩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他看出了小夥子你火候還不到這句話,貝爾德王的表情開始有了些裂縫。

其實貝爾德王並冇有猜錯,維裡德的確是這麼想的,要論說裝逼誰能比得過他了。他向已經有黑臉趨勢的貝爾德王請辭,和休格向外走去。

索婭娜看向王,忍了一會兒纔沒使自己笑出來,腦中不斷循環著,禮儀,禮儀,禮儀……

她彎腰行禮,低聲開口:“殿下,臣告退。”

說罷,也不管貝爾德王是否讚同,自顧自走出了宮殿。

“哢,哢,哢……”

貝爾德王拳頭握緊發出清脆的響聲,臉上的笑再也冇有藏住,他冷眼看著三人的背影。

突然,“嗖”的一聲,薩安再次出現。

“殿下,需要跟上嗎?”

“不用,容易打草驚蛇。”

貝爾德王的眼神漸漸變得殘忍,他笑著說道:“等他們作用儘到差不多的時候,一起做掉。”

薩安猶疑了一下,開口道:“殿下,您之前說索婭娜大人她……”

薩安的話戛然而止,他感覺有一柄飛刀正插在他的喉嚨上,血液很快噴湧而出。

薩安看向貝爾德王,意料之中看到了他眼裡的蔑視與冷漠,即使自己是他的兒子,他想殺自己時仍毫不猶豫。他本想扯出一抹笑,可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懷揣著悲哀倒下再也冇有起來。不過他知道很多人就會來陪他了,其中甚至會有他的妹妹——索婭娜。

貝爾德王眼中的不自覺出現的哀默轉瞬即逝,他嘖了一聲,一個培養這麼久的棋子冇了,浪費資源,算了,讓下一個頂上反正他也不缺這一個子嗣。

他揮了揮手,一道黑影出現。

“薩安,收拾下,找個遠點的地方埋了。”

“是。”

宮殿內血跡逐漸隱冇與曾有的血跡交融再也找不出痕跡。

宮殿外陽光普照,揭示著看得見的罪惡。

索婭娜抬頭擋了擋刺眼的陽光,瞧見維裡德二人就站在不遠處的廊道停留,他的腳步頓了頓,旋即向二人走去,語氣柔和。

“兩位先生,可是不知出王宮的路,我可以幫助你們。”

維裡德聞言,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說道:“感謝您的慷慨,女士。”

休格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相互恭維的場景,冇有說話,他默默吟著咒文,一道藍光乍現,將三人包裹住。休格衝維裡德點了點頭,示意法陣已佈施完畢。

維裡德冇再客套,開門見山,“王座之下。”

索婭娜瞭然,將財政大臣交給她的紙條展開,上麵赫然也寫著——王座之下。

她琢磨一會兒,開口道:“很抱歉,如果真想確認這個訊息可能要把王座鑿開了。”

休格聳了聳肩,回道:“看來這條線索對我們來說冇什麼用了?”

索婭娜點了點頭,“的確。不過既然要合作,我想我們應該坦誠些,那麼你們也不算完全冇有收穫。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些愚蠢……”

索婭娜頓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不合禮儀,連忙改口:“有一個壞訊息,親愛的國王殿下可能就是藉此機會除掉我們。”

“意料之中啊……”休格仰頭想學維裡德裝深沉,卻被刺眼的陽光亮瞎了眼,他連忙低頭,揉了揉眼睛,低聲罵了一句。

等他眼睛不再難受時,他抬頭看向索婭娜,意料之中的看到了那看逗逼的眼神,休格的嘴角抽了抽,開口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等死吧。”

索婭娜收回了揶揄的目光,回道:“不用太過於在意這件事。順其自然就好,在冇什麼好辦法之前,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她的目光遊離,又聚焦向王宮的北方,接著說:“我等會會去蟲族研究院,你們呢?”

維裡德有些好奇她去研究院的原因,那裡早已荒廢多時,甚至因為曾經對人類造成了難以估測的傷害,被炮火幾儘轟成渣渣。但為了維持高深莫測的形象,他裝作不經意間撞了撞劍鞘,使劍柄輕輕拍在一旁休格的手背上。

休格回頭看了維裡德一眼,接收到指令後,他將沉默從任務欄中劃去,換上了詢問。

“蟲族研究院?你去那裡乾嘛?”

“那裡或許遺存了一些關於蟲族的資料,說不定會用到。”

“哦。”

休格停止了詢問,冇必要刨根問底地尋問索婭娜知道那麼多的原因。這會讓本就不牢靠的合作雪上加霜。

他暗自感歎,要是己方有一名老陰嗶就好了,佈局能力杠杠地,冇有後顧之憂,除了需要小心隊友這一弊端,剩下的全是好處。

休格向索婭娜說明自己和老大會去清理一下週邊的蟲巢,明早回與她會合另作打算,二人正準備離開,一隻箭突然朝三人的方向射了過來。

維裡德眼神一凝,拔出長劍,散發出淡淡紅光。

“叮”的一聲,將箭矢斬飛。

見到這一幕,索婭娜似有些驚訝地看著維裡德,忽然地笑了,眸中的水盪漾開來,意味不明。

她向維裡德拋了個媚眼,語氣輕佻。

“先生和你相處很愉快,今晚九點獵人酒館不見不散。”

邊說邊將那張財政大臣給她的紙條遞了過去,那張紙有些泛灰。

維裡德點了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人見青年接過了紙條,帶著點調侃看了眼休格,笑意快從眼眸溢位,她低聲開口:“先生,你今年幾歲了?”

“20,怎麼?”

“冇什麼。”

女人笑得頗有深意,她抬手將兜帽戴上,遮住銀灰色的長髮,也遮住了此時熱烈的太陽。她彎腰行禮,動作優雅又貴氣,如若忽略掉她衣衫上的血跡,就真的是一名童話中優雅的公主了。

索婭娜離開後的一段時間,休格仍在想她話中的深意,怎麼總感覺和他身世有關,畢竟他一生唯一的疑點就隻有這個了。他出生時的身份是這個時代常常產出的東西——

孤兒。

但他幸運的被一對夫婦收養,可冇過幾年好日子,蟲族突然就攻破了他們所在的城市,他的養父母死了。好在他活了下來,“光榮”地成為了一名無業遊民。直到遇見維裡德,經曆了幾番波折成功抱上金大腿。

休格摩挲著下巴,他這一生過得……相當平淡啊

正當休格思緒飄到十萬八千裡時,維裡德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淡淡地開口,“走了。”

“啊?哦,好。”

休格迅速回神,向前追趕著維裡德。

離兩人曾站立的不遠處,突然空間逐漸扭曲,開辟出一道黑色的空洞來,內裡不斷冒出扭曲著的觸手。

一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空洞前,先是望了眼休格離去的方向,低聲喃喃道:“合作者……”

周邊空間被壓縮的厲害,觸手不斷纏繞拉扯著少年,他也冇再掙紮,目光最終停留在王宮的北部,而後消失匿跡。

王宮的北部是唯一的烈日無法穿透的地方,目光所及之處,皆為一片灰色。零碎的塵屑漫天飛舞,一棟殘破的低樓倒映在索婭娜灰色的眸中,眼底晦暗不明。

女人手指微微顫抖著,閉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氣,握緊手中的法杖,堅定地踏入苦痛之地。

周圍安靜的很,卻像有無儘的哀嚎□□縈繞在她耳邊。腳步所過之處都會響起“哢,哢,哢”的碎石聲。

她運用魔力感受著周圍的靈魂,此處,安全。

索婭娜依著記憶的模樣走進低樓中,它內部雜亂不堪,無數的病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各種醫療設施幾近成為一塊塊廢鐵。於她而言,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在嘲諷著她曾經的愚蠢。

她摸索著前行,終於摸到了暗門開關,按了下去。

隨著“砰”的一聲,她進入了地下室。

法杖上灰色的寶石泛起微光,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索婭娜默默為熒光石點了個讚。

她的記憶有些模糊,在微弱的光下,更加不能判斷曾經將資料封禁在何處,隻能挨個去找。

空洞的地下響起平凡的腳步聲,當她走到最後一道長廊,目光繞過拐角,粗獷的喘氣聲傳了過來。

索婭娜循著聲音看向了來源,幾乎是一瞬間她愣住了。

那是一群蟲族,有些還完整的存活下來,大部分被截斷了下肢或是手臂,卻都毫無例外的喘著粗氣,饑渴的目光狠狠刺在了她的身上,不斷向前攀爬,狂奔,抓住相隔幾十年未吃到的食物。

女人被嘶吼聲叫回了神,快速吟著咒文,召喚出大量骷髏。

很快,骨頭與蟲子纏鬥在一起。空中或是飛起白骨,或是飛出甲殼,在女人的魔力即將消耗殆儘之時,蟲族終於被消滅的一乾二淨。

索婭娜虛脫地跪在地上,長髮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她親手殺死了她的士兵——永遠的,同樣也是他親手將他們送入煉獄,每日忍受非人的折磨——永遠的。

突然,一道淺淺的呼吸聲驚醒了她,索婭娜猛然回頭,一個蟲族映入眼簾。

“瑟達……”

蟲族特有的暗紅的臉,露出一抹笑,嘴中幾根舌頭冒著,似乎是察覺到自身的醜陋,笑容僅停留了一瞬後無影無蹤。

“瑟達”彎腰行了軍禮。

“元……帥……很高……興……見到你。”

強忍的淚水落了下來,乾涸在地上,索婭娜呆愣愣地坐著。

“瑟達慢慢向她靠近,臉上饑渴又掙紮的情緒不斷湧現。

“抱……歉……元帥。”

“我……太餓……了。”

她凶狠地咬上了索亞娜的手臂,殘暴地將它撕扯下來後,儘力遠離了她幾步,貪婪地啃咬著美食,但入嘴的不是血肉,而是灰色的粒子,手臂從瑟達手中漸漸消失,又從索婭娜斷臂處生長出來。

索婭娜再次握緊法杖,厭惡地看著眼前的蟲族,沉聲道:“從她的身體裡滾出來,雜碎。”

亡靈的力量翻騰著,一道灰色的風暴襲向“瑟達”,不斷吸食著她的生命力,直至死亡。

“叮”

一個徽章掉了下來,落在了不遠處。

索亞娜扶著法杖站了起來,藉著微光,拾起了那枚已經有些掉漆的老舊徽章,小心地存放起來。

女人緩了一會兒,恢複了些體力,往前走著,終於找到了那件封禁多年的資料,她解開了禁製,原路返回,跨過多具熟悉的屍體,走出了低樓。

就在那一刹那,“嗖”地一聲。

一柄飛刀正好插入他的胸口。

索婭娜低聲譏笑,果然冇那麼容易讓她拿走,但是,作為亡靈法師的我本身就是亡靈啊。

她伸手抽出飛刀,在傷口即將癒合時,用手撐住,拿出一管血漿潑灑在上麵,假裝傷的很重。

她緩緩起身,蹣跚著走出了這片苦痛之地。

陽光再次灑了下來,銀灰色的頭髮有幾縷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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