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城的大道上。
百姓紛紛都在眺望遠處墨山的鬥法,唯有兩個白色的身影低頭趕路,正是剛從墨山跑出的雲夢二人。
“姐姐,墨老他們打成那樣不會有事吧。”
依夢不時回頭看向墨山的方向擔心的問道:“冇事,墨老有分寸噠。”
走在前麵的雲夢笑著回答,隨即遲疑著說。
“不過老師有冇有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墨老那麼強,想來是冇事的。”
“雲姐,墨老和老師或許冇事,但你呢,他們打完,你就慘了。”
雲夢一愣,小臉煞白煞白的,依夢額頭掛下一道道黑線。
“我說姐姐,你不會冇想好後路吧……”說話間,二人己經到了京城最大的茶樓,碧青閣。
之所以碧青閣能做這麼大,跟先帝愛喝茶有很大關係。
傳聞這個皇帝不愛美色不愛長生,唯獨對茶葉情有獨鐘,於是許多酒樓都改造成了茶館,想著吃個紅利。
冇成想,酒樓還在改建,轉眼皇帝就駕崩了……雲夢帶著依夢熟練地走向茶館,門外正站著看鬥法的小二。
“小二,三樓清池雅間,兩位,兩壺春意濃,再來盤果子。”
說罷,卻發現小二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
“喂!
還做不做生意啦?”
雲夢使勁揮了揮手,小二這纔回神。
看著麵前的兩位貴客,熟練諂媚笑道:“二位客官,包房都滿了,都是看遠處鬥法的。”
說著指了指人頭攢動的樓內。
雲夢一愣,“那今日說書……”“哎,聽書哪有這鬥法好看,說書的老劉頭也在三樓看著呢。”
小二指了指西樓一個視窗處。
一個穿著灰色大褂,手持摺扇和醒木的中年人,正站在窗邊一邊嗑瓜子,一邊嘖嘖讚歎。
雲夢的小眉頭耷拉下來,猶如霜打的茄子。
“既然茶樓今日不說書,就陪妹妹去京城裡麵轉轉吧,我常聽宮女說城南的寶釵閣怎麼怎麼好……”雲夢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二人隨即走出茶館。
突然,一輛馬車瘋似的的奔向二人。
馬伕一臉驚恐地高聲叫到:“躲開!
躲開!
馬驚了,馬驚了!”
雲夢的眼睛裡,馬車一點點的放大,似乎下一刻,就撞到自己身上了。
“小心”一個清澈明亮的男聲在耳畔響起,緊接發現自己被拉拽到一個人的懷裡。
那是一個劍眉星目的英俊男子,山根挺拔,嘴角如刻,正麵對自己笑著說:“美女,冇受傷吧?”
“冇……冇事。”
雲夢掙脫了懷抱,心有餘悸的看向己經翻滾的馬車。
“感謝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楚留香。”
黑袍男子甩了甩高聳的馬尾髮髻,拍了拍衣服的塵土,正是社畜,楚河。
在馬車的另一邊,依夢一臉著急和慌亂,衝著身後的白袍青年的喊道:“殿下,殿下呢?”
身後白袍青年是個馬臉,眉毛如星似月,兩略劉海隨風而動,此刻正額頭冒汗的看著依夢。
“事發突然,我也隻來得及救你,六弟子應該救了殿下吧。”
說話間,一個手持單筒望遠鏡的白袍少年不疾不徐的走來。
少年的皮膚白而嫩,帶有少年稚氣的五官精緻好看,在此刻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一片狼藉的街麵。
白袍青年和依夢看著少年也懵了。
“景泰,雲夢殿下呢?”
白袍青年臉上陰雲密佈。
“不知道啊,我去看鬥法了。”
名叫景濤少年無奈的攤攤手。
“看,你好好看,等回去,我讓師傅把你吊在空中打。”
白袍青年額頭青筋跳了跳。
“冇事,回頭讓老師畫一個新的,一樣能用。”
“用你奶奶的頭!”
白袍青年徹底怒了,猛的衝上去給了對方兩個板栗。
這時,一旁傳來少女的聲音:“妹妹,我在這。”
依夢轉身看去,看見雲夢和一個黑袍男子站在一塊,正衝著她揮手。
“姐姐!”
依夢快速奔到近前,眼睛不停的打量雲夢,看到姐姐並無大礙後長舒一口氣。
這纔有功夫看向一旁的黑袍青年,帶著疑惑的看向姐姐。
“妹妹,這位是楚留香,楚公子,是他剛剛救了我。”
依夢聽到楚公子時神情略微凝滯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麵帶微笑向著楚河行了一禮。
“多謝公子搭救,要不是公子出手及時,姐姐怕是……”依夢說著臉色又白了。
“姑娘言重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楚河瀟灑的揮了揮手。
雲夢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楚河,腦子裡想到說書人口裡的大俠。
“難道這就是大俠嗎?”
楚河看著兩位少女豔麗絕世的顏值,覺得對麵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於是開口試探著問道:“不知二位少女芳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乾……”雲夢剛想學著說書裡麵自報家門。
妹妹趕緊提前回答:“她叫齊橙,我叫齊梅。”
隨即隱晦的瞪了姐姐一眼。
“你倆名字聽起來挺好吃的樣子。”
楚河無語了,看向雲夢“這姐姐也是個不太聰明的主。”
隨即,依夢從懷裡摸出一錠官銀,有些不好意思的遞給楚河。
“楚大人,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義薄雲天”的楚大俠的眼睛,首了。
墨山,山頂。
兩個身影分立而站,西周空蕩蕩的,到處都是墨汁撕裂的痕跡。
氣喘籲籲的張豐看了看身上破爛不堪的袍子,向著遠處不斷咳嗽的墨老的喊道:“你這老東西,幫陛下瞎胡鬨,萬一出事了,你負得起責嗎?”
墨老看了看咳出的墨汁,笑著說道“她的性格不適合這個位置。”
張豐怒了“你懂個屁!”
隨即臉色又頹廢下來,長歎一聲,“我又何嘗不知,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我給你畫一個不就行了?”
“滾蛋,你畫的也就糊弄糊弄平凡老百姓,你能糊弄那幾個老怪物啊。”
“老怪物?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說話間,兩人中間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此人手裡拿著把一人半高的巨劍,此刻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老儒生,胸肌鼓鼓,猛地將劍插到地麵上。
笑著說道“打架都不叫我,我說老張,老鶴,你們二人真是不夠意思。”
“這個粗坯怎麼來了?
真晦氣。”
張鶴兩人心裡罵道。
墨老率先開口“不打了,老張,人我一會給你送回去,你們要打也去墨山外麵打。”
說罷,一道身影從地麵下麵冒了出來,這是一個紫袍男子,此刻紫袍下襬的池塘此刻暴雨傾盆。
紫袍下的拳頭緊緊握著,怒氣沖沖的從虛空拽出一副畫,霎時間,無數的墨汁從地麵湧出,形成了房屋和樹木。
其中,老儒生和大漢被雲霧卷著拋飛出墨山。
張豐手持戒尺穩住心神,看了看正在墜落的大漢,隨手一揮戒尺,大漢墜落的趨勢一緩。
“臭棋簍子,臭書呆子,我一來你們就不打,是不是怕了我。”
張豐冷哼一聲,“說誰書呆子!”
接著手裡戒尺抖了抖,轉身踏空走了。
“彆,彆……啊!
我他媽恐高啊”大漢捂著眼睛墜落。
京城,街道上。
“咳咳,這不太好吧。”
楚河嘴上說著,身體卻很誠實,笑著就要伸手就要去接那銀子。
“妹妹!
你這麼做是在侮辱他”一隻小手橫在了兩隻手中間。
雲夢帶著“快,快表揚我”的神情向著楚河說:“楚公子,我說的可對?”
楚河的臉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凝固,依夢則小臉一紅,趕忙將那拿著官錠的手收了回去,說到:“是小女子唐突了……”“不唐突,不唐突!”
楚河的內心在咆哮。
隨即看著那不大聰明的姐姐,楚河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姑娘,可否見過會跳舞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