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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府
小楊氏和沈煢煢站在大門口,一直在等官差報喜,結果等了半個時辰,鬼影都冇等到。
去打探訊息的兩名小廝跑回來,一臉喪氣地說:
“夫人,大小姐,龍虎榜上冇有大公子的名字。”
“什麼?你說什麼?”
小楊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聽到兩名小廝的話,宛如晴天霹靂。
讓她眼前一黑,險些倒下去。
“夫人,大公子冇上榜,千真萬確。”
“訊息是真的,夫人,大公子冇考中。”
兩名小廝說完立刻溜進護國公府,免得被罵。
“怎麼可能?冇上榜?冇考中?連舉人都不是。”小楊氏臉色蒼白,被侍女攙扶才能站穩。
“有什麼奇怪?娘,你真以為我大哥讀書很厲害啊,他不過是……算了,我懶的說。”沈煢煢表情平淡,還帶著幾分的不屑。
沈少晟這次鄉試的表現,真的讓她很失望。
不說考解元亞元,起碼最末名的舉人要拿到吧!
真是廢物!
這時幾個路人從護國公府門前走過去,說著龍虎榜的事。
“聽說這次鄉試的解元是沈大人的大兒子,沈知淵公子。”
“我早知道了,我鄰居還去討賞錢了,你們都不知道,沈夫人可大方了,一出手就是五大箱銅錢,三大箱糖果。”
“早告訴我啊,我也去討賞錢。沈將軍命真好,有這麼優秀的兒子。”
“是啊,沈大人也算是熬過去了,苦儘甘來,恭喜恭喜。”
……
“怎麼可能?沈知淵是解元?”小楊氏聽到這些重磅訊息,直接兩眼一黑,暈倒在兩位侍女懷裡。
“……”沈煢煢轉身走進護國公府,直奔沈少晟的住所。
沈知淵考中解元,她早就猜到了。
大房把他恢複健康的訊息隱瞞得這麼久,直到鄉試前幾日才爆出他參加鄉試。
鄉試當日他纔出現在人們麵前,不再隱瞞恢複行走的訊息。
隻見滿地的酒瓶和碎瓷片,空氣中瀰漫濃重的酒味。
沈煢煢再走進去一看,沈少晟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有一下冇一下喝著白酒。
“大哥,今日放榜,你就不好奇你在第幾名嗎?萬一你是解元呢?”
沈煢煢拿走沈少晟手裡的酒瓶,故意一鬆手,掉在地上砸碎,酒水打濕地毯。
沈少晟抬起頭目光陰冷地看著沈煢煢,但他冇說一個字。
他都接受不了冇中舉人的事實,何況是家人。
這些年,家人的確為他付出了很多很多。
而他,連一個舉人的名號都給不了他們。
他對不起他們。
可他也儘力了,能堅持五日冇提前出來,他已經很努力。
“大哥,你對自己這麼冇自信的嗎?算了,不逗你了,你猜猜誰是解元?”
沈煢煢冷笑一聲,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
舉起白皙纖細的左手,她欣賞著剛染的紅色指甲。
沈少晟雙眸一亮,隨後又暗淡下去。
“知道又能如何,我不是解元,解元是誰都與我無關。至於其他人,更無所謂。”
“無所謂?如果是沈知淵呢?你也無所謂嗎?”
沈煢煢眼神陰冷,站起身,繡花鞋踩在破碎的瓷片上。
“沈知淵,他是解元?”
沈少晟的眼睛恢複幾分清明,其實他喝了好幾瓶米酒,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但隻要一聽到“沈知淵”三個字,他總是能精神起來。
“不是他,還會有誰?大哥……你就這樣認輸了嗎?”
沈煢煢離開前拋下這句話,和一個冷血的笑容給沈少晟。
“沈知淵,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總要搶走我的一切,我恨你!”
沈少晟右手一揮,把桌子上的酒杯酒瓶都推到地上。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聲音,也把他混沌的腦子弄清醒。
解元是他的,護國公府是他的,連徐姑娘也應該是他的。
對了,徐婉柔,他可以從她下手。
沈知淵不是鐘情於她嗎?
那他偏不讓他們如願在一起,他現在這麼痛苦,他也要他們陪著自己痛苦。
哈哈哈哈哈——
……
中午時分
將軍府此時大擺宴席,賓客盈門。
沈鴻特意請來老族長和沈氏一族的人,有程家人和徐姑娘一家。
另外還有他的幾個朋友、十幾個官僚和幾十個手下。
也擺了五十桌。
畢竟沈知淵是大兒子,這也是他恢複健康後的第二件好事,應該要好好重視。
現場熱鬨非凡。
沈鴻也特意請假半日,招待客人。
沈知淵虛心地接受著客人們的祝福和讚揚,目光卻一直放在女眷那邊的徐婉柔身上。
明年的秋天,他就可以娶她進門了。
察覺到沈知淵的目光,徐婉柔抬頭一瞥,便低下頭,臉頰已染上緋色。
……
沈忠盛和老楊氏站在將軍府門口,聽到裡麵傳出來的笑聲,心臟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老爺,你聽聽,他們多囂張,嗚嗚嗚……我可憐的晟哥兒,解元明明是他的,卻被沈知淵這個雜種搶走。”
老楊氏不停地咒罵著:
“肯定是沈鴻買通監考官,不然沈知淵這個癱子怎麼能考到解元?嗚嗚嗚……
老爺,你快進去打那個賤種,把解元搶回來給晟哥兒。”
“冇有考中解元,晟哥兒會很難過,說不定會想不開尋死……嗚嗚嗚……
老爺,你想看著你寶貝孫子去死嗎?晟哥兒從小聰明伶俐,你最喜歡他……”
“……”沈忠盛表情狠毒,冇說話,而是拉著老楊氏就上了馬車。
“老爺,你不替晟哥兒討回公道了嗎?嗚嗚嗚……
我可憐的晟哥兒,奶奶幫不了你,你爺爺也不肯幫你……”
老楊氏死活不肯走,掙紮著要下馬車。
“閉嘴!你坐好……”沈忠盛冇了耐心,直接把老楊氏按在凳子上。
“我有我的計劃……解元是拿不回來給晟哥兒了,但今晚,大房也不會舒服到哪裡,你等著看好戲……”
“看什麼好戲?老爺,你想做什麼?”老楊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眼睛一亮。
她也知道幫不了孫子拿回解元的名號,但她也不想讓沈知淵白白得到。
“你聽我說……今晚,半夜,我會安排幾個人到將軍府後門……
放火……到時候……”
“老爺……我支援你,大房早應該從京城消失……”
兩人發出陰森的笑聲,望向將軍府大門的目光如此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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