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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小心!”蕭魄情急之下雲六小姐也不叫了。他腿腳不便,就下意識地伸出雙臂去接。隻差一寸,雲鳳鸞就會跌倒在蕭魄的懷裡。兩人眼前同時閃過一片沉香錦的衣袍,雲鳳鸞緊接著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是顧思危,雲鳳鸞的心瞬間收回了肚子裡。蕭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神色,但很快自己就把這份落寞藏了起來。顧思危眼色幽深,“六皇子腿腳不便,還是早些去休息得好。”這話說的不太客氣,雲鳳鸞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從顧思危的懷中退了出去。“既然顧大人來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雲六小姐以後走路當心腳下,切勿再摔著了。”說完他衝雲鳳鸞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就朝身後的小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把自己推走!就在這時,原本安靜臥在窗台上的糰子,突然朝那個小孩撲去!“糰子!”雲鳳鸞叫了一聲,可一眨眼,糰子就把那小孩撲倒在了地上,長長的爪子,在那小孩臉上挖了三道長長的血痕。然後自己又跳回了窗台。“怎麼樣?臉都傷著了,我帶你去宋铖那裡看看。”雲鳳鸞把上前把那小孩扶了起來。那小孩似乎是受了很大的驚嚇,看著雲鳳鸞就要朝她懷裡鑽。雲鳳鸞對小孩子是冇有防備的,可就在那小孩要鑽進自己懷裡的那一刻,卻被顧思危直接攔住了。“十合,帶人下去。”顧思危的音色逐漸變得冷了起來。十合進來親自推著蕭魄朝外走了出去。屋內安靜了下來,昏暗的燭光下,顧思危滿身風塵,他冇漏出絲毫疲態,但雲鳳鸞卻覺得他有些累的感覺。“你怎麼了?”雲鳳鸞看向他。“無事,鸞兒你怎麼不在家休息?”顧思危拉著雲鳳鸞的手,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我不放心太妃,所以來看看,今日同順帝可是為難你了?”顧思危嗤笑了一聲,“他有什麼好為難的?”“鸞兒,你記得不記得糰子上一次抓傷的人是誰?”顧思危看向雲鳳鸞。雲鳳鸞腦中突然閃過了一些片段。“是江若凝?”“冇錯,糰子這小畜生從小被太妃所養,靈性得很,從來不會亂抓人。”顧思危說話的瞬間。糰子突然朝他跳了過來,對著他喵嗚了一聲,轉身又跳到了雲鳳鸞的懷裡。“可那還隻是個小孩,還是個啞巴怎麼會有問題?”雲鳳鸞皺眉。顧思危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麵,那是他思索慣做的動作,“我始終覺得太妃昏倒太過蹊蹺,偏偏一切又說的過去。”“如果蕭魄藉故離去,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可是他這些日子每日守在太妃身邊,坦坦蕩蕩。”“是了。”雲鳳鸞把話接了過來,“他今日還在同我說,等太妃醒來他請罪後就會離去,如果真是跟他有關,壓根不會如此說。”“總之鸞兒,你以後離蕭魄這個人遠一點。”顧思危看向雲鳳鸞。大護國寺一處靠近菩提檯安靜的偏房內,蕭魄懶懶地倚在床榻上,手裡還把玩著一枚薄薄的利刃。“今日你做了什麼?讓那畜生撲你?”蕭魄看向那個小孩。小孩抬頭,啞著嗓子道,“屬下並未做什麼,這件事許是意外。”“顧思危此人不同於旁人,他十分難對付,你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蕭魄說著突然把手裡的利刃甩了出去。利刃沿著小孩的麵頰擦過。“今日你為何要往雲鳳鸞懷裡鑽?”蕭魄說這話時,聲音聽不出一點波瀾。“屬下隻是一時見色起意罷了。”“冇出息!”蕭魄冷笑一聲,他看向那小孩,“等以後隨你玩。”小孩聽到後,嘿嘿一笑,發出了與他年齡截然不同的笑意。聽得人毛骨悚然!“主子,您確定那老東西醒不來了?那些太醫院的庸醫不足為懼,但是宋家的名號不是虛的。”說到這裡,小孩臉上閃過一抹狠色,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用不用屬下去解決了?”“解決他做什麼?抽個時機,讓那老東西徹底睡過去多好。”蕭魄眼底閃過一絲癲狂。“可是主子,顧思危的人吧那老東西保護的很好,連一口水都未經過彆人之手,對她下手怕是找不到機會。”蕭魄輕輕的歎了口氣,“機會是需要尋找的,等著就是,掀棋盤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雲鳳鸞在此守到半夜,就忍不住趴在桌上睡去了,顧思危讓十合在這守著,自己抱著雲鳳鸞往廂房走去。剛出門,許是夜風有些涼,雲鳳鸞下意識地往顧思危懷裡縮了一下。她這種毫無防備的依賴,讓顧思危心下一暖。顧思危抱雲鳳鸞去的那間廂房,是自己臨時住的,等他把雲鳳鸞放下的那一刻,女子卻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臂。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雲鳳鸞的眉頭一直皺著,睡得也不是很安穩。顧思危原本想走,但看到雲鳳鸞這樣,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他修長勁瘦的手指輕輕按上了雲鳳鸞的眉心,就這樣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地揉搓著。知道女子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才收回了手。顧思危就這樣看著雲鳳鸞,眼底閃過一抹疼惜。她的身上究竟壓了些什麼,讓她在睡夢中都不得喘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也有心事了。顧思危替雲鳳鸞掖了掖被角,就這樣,他靜靜地在雲鳳鸞床前一直坐著,直到她完全睡去,顧思危才起身離開。執書在外麵守著。見顧思危從裡麵出來,連忙躬身行禮。“以後注意點,彆讓蕭魄和他身邊的小東西靠近你家主子。”執書一驚,再次抬頭看向顧思危時,人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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