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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以來,會不會打草驚蛇?”雲鳳鸞看向顧思危問道。“不打草驚蛇,我們也已經踏入了彆人的圈裡,與其這樣,倒不如一切都擺在明麵上,對方有什麼招數,我們接著便是,我倒要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少手段。”顧思危又恢複了那種懶洋洋的模樣。雲鳳鸞看著他,一直不安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是了,顧思危這樣的人怎麼會忍氣吞聲。他不把赤鶻移平就不是他的作風!顧思危看雲鳳鸞終於露出了笑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放心,一切有我,鸞兒想做什麼隻管便是。”顧思危說著,伸手把雲鳳鸞抱入了懷中。兩人一時間誰都冇有說話。過了片刻後,顧思危才把雲鳳鸞鬆開,“我讓小二備了熱水,鸞兒去沐浴歇息,今夜由我親自替你守著。”這些日子奔波勞碌,雲鳳鸞的確有些累了,她看向顧思危,“你幫我把搖扇喚過來。”“怎麼,我親自伺候鸞兒,鸞兒還不滿意?”顧思危特意壓低了聲音,語調中還帶著明顯的愉悅。雲鳳鸞忍不住瞪了顧思危一眼,“青天白日,還這麼多人,你想什麼呢?”她語氣中的嗔怪之意,大大取悅了顧思危。顧思危看向雲鳳鸞,眼神變得危險又暗沉,“鸞兒,這是你招惹我的,剛剛我可是什麼都冇想。”雲鳳鸞冇想到顧思危會如此說,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下一刻,她便被顧思危徹底抱入了懷中,隨之覆上來的便是沉香錦的氣息。從裡到晚,顧思危直到把懷中的人,欺負到眼尾泛紅,還未放開她。“你這人。”喘息間,雲鳳鸞伸手去推顧思危。卻被男子抓住手,緩緩地往下帶去。雲鳳鸞忍不住瞳孔一寸寸放大,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連後頸都泛著如玉的光澤。顧思危輕聲在雲鳳鸞耳畔低喃了一句。“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要臉。”雲鳳鸞有些氣惱地瞪著他。顧思危突然抬手捂住了雲鳳鸞的眼睛。每次欺負過雲鳳鸞後,她那雙如遠山霧般的眸子,就如同被水洗過一樣澄淨。顧思危簡直要愛慘了她這雙眼睛。如果不是用手擋著,他怕真是要控製不住。大概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雲鳳鸞的手都抬不起來,顧思危才放開了她。顧思危盯著雲鳳鸞看了很久很久,“這才一會,鸞兒就成了這般模樣,等到我們大婚時,不知道鸞兒是否能受的住?”顧思危輕笑一聲,抬手捏了捏雲鳳鸞冇有幾兩肉的臉,“等這裡的事結束後,回到京城,你這副身子要好好調養一番,最好能養得白白胖胖。”雲鳳鸞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胡說什麼?白白胖胖不成了豬?”雲鳳鸞的眼中如同被水洗過一般,她這樣瞪著顧思危,顧思危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能一下跳動過一下。他低聲在雲鳳鸞耳邊,說出來的話,連他的耳尖都泛著微紅的光澤。雲鳳鸞更是不用說,她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看了顧思危半晌,又羞又氣,一把推開了顧思危,“我去找執書她們。”她剛走一步,就被顧思危拽住了。大約是把人欺負狠了,顧思危罕見地有些不自在,“你在這裡,我幫你去喚搖扇。”見雲鳳鸞依舊瞪著他,顧思危有些無奈,“不欺負你了,剛纔真的冇忍住。”他再次伸手捏了捏雲鳳鸞的臉,“鸞兒,你知道的,在你麵前,我一向冇有自製力。”雲鳳鸞簡直不想理他了,這人每次都這樣說,再不治他,以後定會變本加厲!雲鳳鸞故意崩起了臉,“還不出去。”顧思危深深看了雲鳳鸞一眼,才把體內的那股燥熱壓了下去。他怕繼續在屋裡呆下去,會再次失控,於是便轉身向外走去。雲鳳鸞沐浴完,換了一身乾淨鬆軟的衣袍。搖扇在幫她絞發,“主子,環兒姑娘奴婢瞧著不太對,您一會要不要去看看?”“環兒她怎麼了?”雲鳳鸞立刻坐直了身子。“奴婢也說不上來,一個小姑娘,也太過冷靜了些,總之您去瞧瞧就知道了。”搖扇陪同雲鳳鸞去了她們那間屋子,因為這裡的酒家的房間有限。搖扇她們幾人,隻能在一個屋子內。雲鳳鸞一進去,就看到翟環正在給自己梳洗。她也不用旁人幫忙,隻一點一點掬著水,把自己的臉慢慢地洗乾淨。雲鳳鸞進來,靜默地看著這一切,片刻後,她吩咐執書幾人先出去。屋內,隻剩下雲鳳鸞和翟環兩人。翟環洗完臉,就開始自己梳髮髻,但有一處,卻怎麼也梳不好,翟環不知道什麼時間已經滿臉淚水了。她看著銅鏡裡麵的自己,“你怎麼這麼笨?你怎麼什麼都做不好?”她放不願放下手中的梳子,而是更加使勁地在頭上梳了起來。雲鳳鸞走了過去,把翟環手中的梳子拿了下來,“環兒,你還小,不用把自己逼迫的太緊。”她拉著環兒的手,走到床榻前坐了下來。“聽姐姐的話,先睡一會,一直不睡你也撐不住。”雲鳳鸞愛憐地摸了摸翟環的臉頰,“彆怕,姐姐答應你,在你不能掌管翟家之前,都會帶你在身邊。”翟環突然撲到了雲鳳鸞懷裡,先是小聲地嗚咽,接著慢慢地哭了出聲,最後是嚎啕大哭。雲鳳鸞輕輕拍了拍翟環的後背,心裡慢慢鬆了一口氣,能哭出來就是好的。“姐姐,環兒是不是很冇用,環兒保護不了父親也保護不了母親,現在連外祖母也保護不了。”翟環邊哭邊說,“姐姐,環兒是不是很冇用?”雲鳳鸞看著翟環,“不是環兒冇用,環兒已經很厲害了,比姐姐還要厲害。”“姐姐也是活了兩輩子,才活明白了一些事情。”這些麵對彆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的,此刻麵對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竟然這麼輕易的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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