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恕瑞瑪的結界在那場動亂裡,已經被徹底撕破。
這座‘嶄新’的城市終於第一回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恕瑞瑪的土地上。
但此時,這座城市顯得有些蕭索。
無論是建築還是街道亦或是街邊零零散散的人群,似乎都被一抹憂愁給包裹著。
在習慣了太陽圓盤的炙熱後,普通太陽的光芒彷彿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群人在街道上熱鬨地整著活兒,他們先把完好的牆壁鑿開了幾個裂縫,而後又瞄準了平坦的路麵,兩個法師唸誦著咒語,把地麵轟出了幾個凹坑。
身穿長袍的祭祀站在這群人身後,在對方完成了破壞後,又往後退了幾步,隨即指了指牆麵的裂縫道:
“這裡太假了,明顯是剛弄出來的。”
“大人,那件事也就過去了兩三天而已。”
祭祀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也是,走吧,下一個地方。”
說著,祭祀領隊,一群人又熱熱鬨鬨地趕往了下一個街道。
周圍的行人和路人在看見這種場麵後,都露出了好奇和錯愕的目光,但那位身穿長袍的祭祀讓他們把好奇和錯愕都放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畢竟在恕瑞瑪這塊地界上,所有人都知道祭祀們代表著什麼。
他們就像是那位皇帝的口舌,他們的行為往往代表著那位皇帝的行為。
既然都是皇帝的行為,那麼就算詭異點,就算看不明白,又有什麼問題?
就是看不懂,才顯得皇帝的偉大!
有許多人都喜歡嘲笑那些說出’皇帝的早餐怕不是得吃十個饅頭‘的話的人;
但實際上他們自己可能並不知道,有些皇帝每天早上就是得吃饅頭!
他們自以為自己聰明,因此用自己的腦洞和想象把皇帝的任何行為進行高階化,進行神聖化,乃至覺得放一個屁都彆有深意。
但他們往往忽略了一個問題,皇帝,也是人!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跟那些說“十個饅頭”的人冇什麼區彆。
都是相距甚遠,都是霧裡看花,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比其他人看得真切?
當然,這些並不影響什麼,因為這些幻想本就是不同層次的民眾對於美好的想象。
隻要是在家鄉真需要你時,你能主動站出來,那麼就算是你平時在內心暢想著皇帝天天立不起來,皇帝都會誇你想得好!
畢竟這世界上確實有不少昏庸的統治者,但更多地還是真正想乾出一番事業的偉人,且這些人能坐在那個位置上,已經證明瞭他們的優秀程度。
至少,阿茲爾是優秀的。
他的優秀被所有恕瑞瑪人看在了眼裡,這就使得哪怕此時有許多群人在街道上搞破壞,但依舊冇有人去置喙一聲。
這些恕瑞瑪人隻會默默地看著,而後再在內心悄悄地說一聲。
“我們會和恕瑞瑪站在一起!”
“非要這樣麼?”
皇宮的最高處,阿茲爾看著正在不斷被摧殘的城市,歎息了一聲道。
南柯道點了點頭道:“太陽圓盤都砸了,還心疼這個?”
阿茲爾心疼道:“不一樣的,這不一樣的。
太陽圓盤是我祖宗弄出來的,但這座城市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仔賣爺田不心疼,但仔賣自己的二次元手辦,會心疼地不能呼吸!
“那也冇辦法,你說過,你得為了這些人想。”
南柯伸手指了指下麵那些看熱鬨的群眾們。
“嘶!行吧!”阿茲爾皺起眉頭,“但是這真行麼?”
跟惡魔做交易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但去欺騙惡魔
至少阿茲爾冇有聽過說先例。
“能行的,已經成功兩回了。”
弗拉基米爾曾經騙過塔姆一回;
而自己前不久也成功了一回。
惡魔聽起來很高階,什麼慾念的聚合體,什麼惡之終極的稱號一大堆。
但隻要有情緒,隻要有慾念,那麼就一定有破綻。
當你仰視他們時,他們恍如天神;
但當你平視他們時,會發現他們不過是一個個善於撩撥其他人情緒的特殊存在。
他們也有自己的侷限;
他們也有自己的情緒。
甚至於南柯覺得塔姆之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恕瑞瑪晃盪,可能是想找自己和弗拉基米爾複仇!
當然,這話不能跟阿茲爾明說,否則總會顯得像是自己招來了什麼禍事一樣。
“但需要這麼複雜麼?”阿茲爾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下麵那幾個人群已經開始收工了,而之前莊嚴肅穆的城池,在此時宛如被土匪洗劫了一道。
“需要!”
南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其實上一回並不怎麼複雜,反而是有些過於簡單了。
但隻有傻子纔會小覷一個惡魔,特彆是在對方前不久剛被騙過一回後,總得那出點‘誠意‘,才能讓對方再次入套。
“也是,對付惡魔是需要謹慎一點!”
阿茲爾自己給自己了一個理由。
這時,南柯忽然不說話了。
阿茲爾也抬起了頭看向了遠處。
在那裡,有一道氣息毫不遮掩地升騰了起來。
這並不是塔姆在挑釁,反而算是一種尊重。
畢竟他並不是悄悄摸摸潛伏進來想要搞破壞的,而是被阿茲爾光明正大的請來聊合作的!
南柯隨手召喚出一抹黑霧將自己包裹,徹底把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神國的逐漸完善,讓南柯在許多方麵都有了切實進步。
南柯:“我迴避一下。”
阿茲爾:“有必要?”
“死神和惡魔不怎麼合的來。”
“是麼?我聽說有一個惡魔挺喜歡死神的。”
“但不是他。”
南柯說完,化作一道黑影消散在了原地。
而阿茲爾則是搖了搖頭,伸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蹂躪了好幾下。
隨即又特意把自己的頭髮折騰地亂了一些,才轉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姿倒是冇有刻意顯露什麼落魄和憔悴,反而是故意把胸口聽得高高的,竭力展現出了一種強硬的感覺。
而當這一整套流程都走完後,阿茲爾忽然聽見了水流的聲音。
’嘩‘
一灘水漬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後一道臃腫的身軀從水漬裡出現。
“哦,我尊貴的恕瑞瑪皇帝,塔姆·肯奇響應您的號召,前來覲見!”
—
阿茲爾又打賞了,皇帝家底子還是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