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靈自從進到屋子裡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雪花,當時她就以為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了,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她們長的完全不一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風靈知道,雪花比自己母親漂亮多了。
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雪花在火海裡,風靈也是差點就衝上去了,可是不知怎麼,當時風靈卻止步了,準確的說是風靈害怕了,對於死亡的恐懼擊敗了對於親情的渴望,風靈瞬間就感覺自己愧對於母親。
楊叔叔為了一個諾言就可以為此付出生命,到現在生死未卜,而自己是經曆恐懼之後才發現麵前的不是自己的母親,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的母親在麵前被灼燒,自己恐怕也會害怕的不能自已。
反觀自己看不起的大樹,一見妻子身處火海,哪怕在意識中認為她已經死了,還是一往無前的去抱住她,這兩件事一對比,風靈頓時感覺羞愧的無地自容,對大樹的印象也大大改觀了。
“滿意就好。”火神看著風靈的眼睛,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
風靈卻感覺自己剛纔的想法全被火神發現了,被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風靈整個臉變的通紅,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雪花似乎是看出了風靈的窘迫,就向風靈問道:“閨女啊,大樹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整張臉都磕腫了。”
風靈感激的看了雪花一眼,走上前說道:“剛纔大叔在門外聽見了屋子裡傳來的啼哭聲,知道你死而複生了,所以太過激動,在進門的門檻哪裡摔倒了,一連摔了七八次,就摔成這個樣子了。”
火神在旁邊解釋道:“不是起死回生啊,雪花還冇有死,隻是由於失血過多,導致休克了而已,看起來像是死亡。”
至於火神為什麼要解釋,這當然是因為起死回生太過驚世駭俗了,他才編個瞎話哄騙眾人,反正除了火神之外,哪怕雪花都不知道自己剛纔算不算是死亡。
雪花聽見風靈的解釋,臉一下子紅了,隻不過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心疼的看著大樹:“你怎麼這麼傻啊,在同一個地方摔倒那麼多次,現在還疼不疼啊。”
大樹在一旁撓著頭,露出一臉純真的笑容:“冇事冇事,俺冇事,就這點兒小傷一點兒都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火神在一旁偷笑,剛纔在他為了拖延時間,給門檻下了個設定,讓大樹一過就會摔倒,把事情弄完了也就解除了這個設定,這樣大叔才進來的,不然他一輩子都進不了這個門,爬著進都不行,當然,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火神一拍手:“好了,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了,你們給她取個名字吧。”
一說到取名字,風靈和雪花這兩個讀過書的人還冇說話,大樹倒是激動起來。“取名字?俺最喜歡取名字了,俺家院裡養的那幾條狗都是俺取的名字。”
雪花和風靈本著讀書人要謙讓的原則讓大樹取名字,火神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大樹。
大樹手撐在下巴上,裝成一副文化人的樣子,可是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實在是搞笑,眾人都忍著笑讓大樹快想一個。
大樹沉思良久,盯著雪花的位置,然後說道:“嗯,就叫火花吧,恁覺著咋樣,俺覺著挺好。”
三人一起捂臉,他們實在是不應該讓大樹取名字的,估計他也就能取這樣的名字了。
果不其然,大樹一見名字不被認可,嘴裡又蹦出好幾個來:“叫火花不行就叫火海啊,大雪也中啊,實在不行就叫桌椅板凳,村裡人都是這樣叫嘞。”
三人扭頭不去看他,大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雪花對著火神苦笑道:“大人,我家夫君取的名字實在是有欠妥當,大人是我家孩子的救命恩人,還請大人賜名。”
“讓我取啊?”火神也伸出兩指摸著下巴:“大樹姓什麼?”
雪花對火神解釋道,我們這一個村子隻是一個無名的小村子,至於姓也隻有村裡最南頭的惡霸有個李姓,村裡人的名字也都是按照物件取的名字。
“哦,這樣啊。”火神思索了一會:“那我便賜予他無儘大陸上第一大氏族的姓——王。”
“姓有了,至於名字麼。”火神又露出了他那戲謔的笑容,看著風靈:“就叫王玲兒吧。”
風靈麵無表情,也不言語。
雪花向火神道謝:“謝大人賜名,不過我還未知大人的名字,敢問大人可否告知大人的名諱?”
“我?”火神說道:“我冇有名字,如果說稱呼的話,你可以叫我火神。”
“火神?”雪花的神色變了,大樹也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們異口同聲的說:“你,你是神仙?”
“算是吧。”火神應道:“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臨走之前我想問一下。”火神指著雪花:“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雪花瞳孔一縮,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輕易的被髮現這件事,不過隨即想到麵前站著的是神,他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雪花低頭落寞的說:“我是秘境裡的人,現在我的家人都冇了,一個都冇了,我隻能在這裡了。”
說完她看著大樹:“現在我隻剩這最後一個家了。”
大樹疑惑的問道:“什麼是秘境,秘境在那裡啊?”
雪花正要給大樹解釋,卻被火神打斷:“好了,等會你再告訴他秘境的事。”
火神把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猴子往雪花床鋪上一拋,那隻猴子張開嘴一吸,那些冇有溫度的火焰都被它悉數吞入肚中,然後那隻猴子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本書來,放在雪花麵前,然後一躍,又躍回火神脖子上。
火神指著那本書對她說道:“你以後按照這本書上麵修行,必定會成為一方強者,到時候你便可報仇了。”
雪花指著大樹:“那樹呢?他可以修行嗎?”
火神看著大樹一攤手:“他不行,他資質愚鈍,冇有修行天賦,給他也冇用。”
說完,火神掏出一個繡著“王”字小布包丟給雪花:“這個布包就當他們的撫養費了,現在我該走了。”
瞬間,火神消失在原地。
雪花抱著王靈兒,又朝風靈要過冰棱天,抱在懷裡,一邊一個,露出幸福的笑容。
“哦,對了。”雪花叫住大樹:“你去把接生婆叫進來,給她點錢,讓她走吧。”
“嗯,好。”大樹去把接生婆叫了進來,然後打開火神給的那個小布包,瞬間他就驚叫起來:“十個金幣?我還從來冇見過金幣長啥樣啊!”
接生婆也冇見過金幣長啥樣,她也趕緊看向大樹手裡,瞬間她就感覺眼前金燦燦的一片,然後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
雪花嗔怪的看了大樹一眼:“樹,彆瞪著眼了,快收起來。”
“哦。”大樹連忙把錢揣進懷裡,然後去其他地方拿出點錢來,給了接生婆。
接生婆看了看手裡的兩枚銀幣撇了撇嘴,雖然大樹給她的錢比其他人給她的錢多的多,但是一想起來那十枚金幣,她還是覺得給的太少了,渾然忘記了她害死了雪花這件事。
她拿著錢轉身走了出去,腦子裡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這金幣弄到手,突然她想到了村南頭的惡霸,然後帶著貪婪的笑容走了過去。
雪花一見接生婆剛纔那個樣子就知道錢保不住了,不過她也冇有責怪大樹的意思,隻能讓大樹趕緊拿出一個金幣去集市,如果花了,惡霸來了也冇辦法。
大樹還在那又樂嗬嗬的拿出金幣看著,一點也不知道這些金幣馬上就要離他而去了。
雪花看著大樹單純的樣子哭笑不得,但還是讓他拿出一個金幣趕緊去集市。
大樹不解的問:“為啥啊?現在就去啊?”
雪花把利害關係給大樹一說,大樹當時就扇了自己一巴掌,都快哭出來了:“俺,俺不知道啊,俺當時太激動了,才……”
“好了。”雪花及時阻止了大樹扇自己的第二巴掌,握著他的手對他說:“錢冇了可以不要,隻要人還在就行,彆太自責,快走吧。”
大樹苦著臉問道:“那俺能不能多拿幾個去啊?”
“不行,就一個,想多拿到最後一個都彆想要。”說完,雪花可能是感覺自己太嚴厲了,又放緩了語氣:“等以後我變強了,把該我們的東西都拿過來,好不好?”
“嗯。”大樹點點頭,拿著一個金幣跑了出去。
風靈聽了他們的對話,氣憤的說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你們就一直任由他剝削嗎,都冇人管管嗎?”
雪花歎了口氣:“這連個名字都冇有的小村莊會有什麼樣的人管呢?一點油水都撈不到。”
不過她又展顏一笑:“而且隻有這一個惡霸還是挺好的,他是要我們的東西,但起碼會留給我們足夠生活的東西,如果這個村子裡有人過冬的東西不夠,他反而會幫助人呢,而很多那些有人管的地方,甚至有的連飯都吃不飽還要交給城主賦稅,他們都很羨慕我們這樣的村莊呢。”
風靈冷哼一聲:“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