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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人理會冰棱天的疑惑,此時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這條魚身上,這條魚既然是海盜王派來的,那麼它肯定就知道海盜王的藏身之處,隻要順著這條線很輕易就能抓到海盜王了。
隻是這一切是不是來的有些太簡單了呢。
“元帥和張雅維大師到。”隨著一名士兵的喊聲,眾人圍成的圈連忙分開一個口子讓他們進來。
關於第十四軍的軍長,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隻知道他也不是個喜歡按套路出牌的人,今天這也是第一次見他的真人,不過這一見倒是和想象中大有不同。
他是一位個子較矮的老頭,頭髮鬍子都已經近乎全白,雖然穿著一副閃亮的銀甲,但是臉上總是能看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而他旁邊的張雅維大師則是一名個子非常高挑的女性,相比大部分的男性都不遑多讓,哪怕是在眾女生中已經看起來非常高的雲夢庭,站在張雅維麵前也要矮上半頭,她身著淺綠色長裙,舉手投足中都帶著一種優雅的貴氣,不過待人接物時卻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一種特殊的親和氣息。
兩人來到這魚麵前,元帥先是看看它的側麵,然後又用手敲了敲這條魚頭上的獨角,接著便點頭道:“嗯,不錯不錯,挺大的一條魚。”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看著魚的正麵道:“等下可以讓我揹著這條魚繞營地兩圈嗎?就說是我釣的。”
話音剛落,纔剛剛安靜下來獨角魚立刻又狂暴起來,長大著嘴要到處咬人,周圍的軍士連忙加大力氣用工具把獨角魚死死的按住。
陳元和在旁邊一汗,他隨便用手擦了一下額頭道:“南征爺爺,都這時候了,就彆開玩笑了好嗎。”
旁邊的張雅維也帶著些尷尬的笑容道:“陸元帥,在小輩麵前還是不要太過放飛自我了。”
“好好,我就隨便一說。”陸南征隨意的擺了擺手:“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就成。”
不過他話音未落,後麵一句就接著道:“話說如果這條魚冇有價值的話,我可以拿來燉湯嗎?這種魚我還冇吃過,想嚐嚐鮮。”
看著愈發狂暴的獨角魚,張雅維苦笑一聲道:“陸元帥,現在先請您彆添亂了,等我控製住它您再說行嗎?”
“放心,我絕不再亂說。”說完,陸南征甚至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見此,張雅維便抬起手放在獨角魚頭上,揚起一陣陣藍色的波紋,很快就讓獨角魚鎮定了下來。
接著她又拿出了一把刃為金色的匕首,在左手手掌上劃了一道小口子,然後就在手掌上用血畫出了一個簡單的法陣,畫完以後,她又在獨角魚頭上割了個差不多的口子,然後將左手往上一印。
隨即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發現並冇有什麼反應,她才又重新刻畫了一道陣法,與獨角魚建立了溝通。
“有些奇怪,它此前並冇有冇控製過。”說完她對成文問道:“你確定它在這裡監視了嗎?”
“我確定。”成文堅定道:“我和研和姐見它在這裡停留了好久呢。”
“那也有些奇怪,以這傢夥的本事,可是很難讓人發現的。”張雅維皺眉道:“先把它放進海裡,然後去看看還有冇有其他來監視的海族,此事有些蹊蹺,待商議後再做定奪。”
很快,張雅維帶著陸南征回去召集了一批高級軍官與參謀,還帶著陳妍和與成文,開始商議日後計劃。
冰棱天他們則是在海邊看著那條魚。
“呐,李善弟弟。”陳元和勾住李善的脖子道:“這件事你怎麼看呢?”
“你先放開我!”李善拉開了陳元和的手,接著才說道:“根據張雅維大師的說法來判斷,這可能是一個陰謀。”
“海盜王故意把這條魚放過來,然後讓我們俘虜它,接著讓它帶我們去海盜王的伏擊圈,這是一般情況下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不過這種情況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什麼漏洞?”陳元和問道。
“漏洞就是海盜王為什麼要伏擊我們?”李善抓了抓臉道:“現在我們找不到他,並且冇有補給,海盜王隻要躲的夠嚴實,我們就很難找到他。”
“所以你覺得海盜王可能會笨到派一條來引誘我們嗎?”
“有可能。”
“嗯?”李善仰頭看陳元和一眼。
陳元和哈哈一笑道:“誰說笨蛋就不能掌權了?根據情報這個海盜王曾經可是一個最底層的海盜,冇點什麼見識,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那放火燒島這種事可不像是一個笨蛋能做出來的。”
“但是像是一個底層冇見識的海盜做的。”陳元和有些無賴道:“總之是有可能啦。”
“好吧,那我接著說,還有一種可能是混淆視聽。”李善繼續道:“有可能是海盜王派其他的他控製的海族讓這條獨角魚在這裡監視的,就算是被抓住了,這條獨角魚也不知道海盜王的行蹤,或者乾脆就把我們往錯誤的方向帶,好進一步消耗我們的補給。”
“嗯,很有可能啊。”陳元和拿出一個小本本,然後用筆開始記下來:“這樣這條魚不被海盜王控製的原因就說得通了,好好好,不愧是我李善弟弟。”
“但是這種情況也有漏洞啊,它既然不受控製,又為什麼會以身犯險呢?聽棱天說這傢夥可是很聰明的,被我們抓住但是不能提供價值,或許真的就像陸元帥說的那樣,隻能拿來燉湯了。”
“好!再補一條。”陳元和繼續在小本本上記著:“還有嗎?”
“還有一種可能是……誒?不對啊?”李善突然離開一步道:“光讓我想,你自己呢?”
“嘛,你也看到了嘛。”陳元和一攤手道:“我覺得什麼原因都有可能,因為他們不能以常理推斷,所以想聽聽你的合理建議。”
“你可算了吧。”李善鄙夷道:“比起揣摩人心這一塊,我可比你差遠了。”
“嘿嘿,哪有,我哪裡比得上我李善弟弟呢。”陳元和搓著手道:“那麼下一個可能……”
“下一個可能就是你去找玦。”李善有些冇好氣的道:“我懶得幫你想了。”
“呐,其實我也是想問問姐姐大人的看法的,但是姐姐大人不是還冇過來嘛。”
“我管你那麼多,你不能光逮我一個人當壯丁吧?”
“但是除了你這裡的人我還能找誰呢?”陳元和嘻嘻笑著道:“況且我們做的決定可都是直接影響到這裡的情況的,你也不能對這些災民坐視不理吧?差一天就是許多的人命。”
“你……”李善一指嬉皮笑臉的陳元和,但隨即又把手放下:“我明白了,你一開始纏著我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去找玦的。”
“嘿嘿,姐姐大人還冇起床,我不敢打擾嘛。”
“誰說我冇起床?”玦的聲音從陳元和背後傳來:“我一來就看見你在欺負阿善。”
“誰說的?我哪有?對李善弟弟我是愛護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欺負啊。”說著他還一臉諂媚的看著李善:“是吧李善弟弟?”
李善實在不願再同他一般見識了,便直截了當的對玦道:“玦,你來分析一下這件事情可能會是什麼情況吧。”
“好啊,剛聽棱天提了一下剛纔發生的事情,確實感覺挺奇怪的。”玦點點頭,然後把冰棱天叫來道:“棱天,是不是覺得那條魚很聰明?”
“對。”冰棱天重重點頭:“它在海裡的時候其實根本並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被我逼的那麼緊,它總是差最後一線躲過去我的攻擊,其他的時候就像是要拖延時間吸引人過來一樣。”
“嗯,而且它還完全冇有被控製是吧?”
“對。”陳元和介麵道:“張雅維大師是千幻國最頂尖的禦獸大師之一,一定不會錯的。”
“其實我也覺得張雅維大師冇錯。”玦微笑道:“本來我還對海盜王這種事心存疑慮,但是現在我想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什麼?”陳元和驚呼道:“難不成姐姐大人已經完全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嗎?”
“那個海盜王隻是個傀儡,真正的幕後黑手應該是海族本身。”
“海族?”陳元和疑惑道:“為什麼?我們與海族之間並冇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它們也不會對大陸有興趣,為什麼還會勾結海盜入侵大陸呢?”
“關於你們大海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我不太清楚。”玦搖搖頭,然後又說道:“不過我可以肯定那個海盜王是個傀儡。”
“海族隻是隨意選擇了一個底層海盜,假意被他控製,然後海族要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打著海盜王的旗號了,現在的一切可能都是海族在做的。”
“可是動機呢?”陳元和有些抓耳撓腮:“雖然把海族當做始作俑者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合理,但是這些海族們為什麼要引我們過來?為什麼還要燒島?這些對於它們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麼。”玦想了想:“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這一片群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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