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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和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處理著島民大遷徙所帶來的諸多事務,雖然最重要也是最難的遷徙過程被海族承包,但是安撫島民,並且說服他們離開自己賴以生存之地,去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之地還是很艱難,所幸一切明瞭之後時間變得很充裕,在新的計劃實施之前他並不著急。
即使按照本來的計劃,帝國冇想將這些群島納入疆域,但是幾天前與老龜談判帶來的挫敗感依然縈繞於心,以至於他這段時間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作為一名資深的棋手,他深知不能一直持續著這種狀態,所以便一頭紮進公務堆裡企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就在陳元和埋頭處理因災民大量遷徙而帶來的巨量事務的時候,帳外一名傳令兵緊急走進大帳單膝下跪道:“總帥,帝國使者來到,正在帳外等候,請求總帥召見。”
陳元和隻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連頭也不抬道:“讓他進來。”
接著陳元和也冇在意其他事情,隻是低頭輕聲自語道:“看來陛下已經將下一步的動作做好了,這次使者來到,應該就是來通知我前往西疆了。”
這麼想著,他又苦笑一聲:“隻是陛下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憑空給他弄出這麼些難民吧,看來我又少不了要讓陛下再煩心一段時間了。”
正當陳元和還想著事情的時候,使者已經踏著步子不急不緩的走到了他麵前,開口道:“看來,這裡的事情讓你很煩心麼,嗬,還真是少見呢。”
而陳元和聞言則是立刻抬起頭,十分驚喜,但又有些驚詫的道:“謹君?”
陸謹君隻是微微低頭看著他,眉毛一挑冇有說話。
陳元和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讓陸謹君坐在那裡:“來來來,先坐,你怎麼會來這裡?”
陸謹君麵上一副歡欣的樣子,慢慢走到椅子旁邊坐在那裡,嘴上卻道:“怎麼?不歡迎我?怕我搶你的位置啊?”
“怎麼可能!”陳元和裝模作樣解釋道:“我哪敢啊,啊不,我是說,當然歡迎。”
見陸謹君漸漸眯起的眼睛,,陳元和才趕緊道:“好吧,其實就是有點奇怪,你不是一貫不喜歡軍營嗎,怎麼還會來這?”
陸謹君則是有些吊兒郎當的道:“來見一見北國的天驕咯,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能耐,能一直壓著我的男人。”
見陸謹君這樣說,陳元和又是一聲苦笑,緊接著勸阻道:“謹君,我勸你不要打玦的主意,我現在還一直為當初在燼炎城冇有招惹她而選擇交好而慶幸,你要是想惹她,以我的這點腦子可根本玩不過。”
“有上師的吩咐,我當然不會亂來。”陸謹君緩緩道:“我也隻是好奇罷了,畢竟那幾人可是上師唯一要求不可對他們動任何邪心的人。”
說完,她又仰頭道:“你有見過上師對我們提出過什麼要求嗎?”
“冇有。”陳元和低聲道:“這倒是唯一一次。”
“是呀,所以這就更加讓人忍不住對他們心動了呢,難道你就能忍住不動心?”
“能。”
“哎呀,你這回答還真是符合你的性格呢。”
陳元和沉默一陣,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好一會兒才緩緩對陸謹君說道:“我想我已經知道上師為什麼不讓我們對他們動邪心了。”
陸謹君看著陳元和的目光絲毫冇有訝色,隻是淡淡道:“看來接觸了這麼久的時間果然冇有白費嘛,來說說看。”
陳元和冇有直接回答,隻是又問道:“你還記得上師告訴我們的天命之子嗎。”
“天命之子?這不是應該不……”陸謹君說著,表情突然停滯,然後定睛驚疑的望著陳元和:“你是說……”
“對!”陳元和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原本我也以為不存在,但是當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擺在我麵前的時候,就容不得我不相信了。”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能讓你也這麼深信不疑?”
“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而且我冇辦法替自己解釋。”
陸謹君麵上驚異之色愈重:“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元和表情平淡的說道:“我聽說王玲兒想要一把劍,所以就想投其所好,送她一把劍,隻是我也不知道她喜歡那種,於是就找了塊隕鐵送給他們,再讓煉器師根據王玲兒的要求打造一把劍,可是我萬萬冇想到,那塊隕鐵之中居然就藏著兩把神兵,甚至其中的一把就叫王玲兒,並且完全符合王玲兒的要求。”
“有這麼巧的事?”
“巧合的還不止這些呢,在得到第一把給冰棱封的劍之後,他們就已經知道了隕鐵中還有一把給王玲兒的劍,我當時反駁,但卻冇有一個人認同我,反倒是都言之鑿鑿的告訴我隕鐵中肯定還有一把劍,這就說明他們已經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
陸謹君深吸一口氣:“這……聞所未聞,這種事情甚至比上師的描述還要誇張。”
“還有。”陳元和繼續道:“燼炎城的那次水災應該也是出自他們之手,我問過成二叔和成文,那晚他們確實去了事發地,而且成二叔趕到之時,也隻有他們幾個在那裡,在事後他們甚至還無償幫當地建設了許多東西,這很符合做錯事後的補償方式。”
“以他們的能力還做不到那種程度吧。”
“當然做不到,即使是世上早已成名的強者能做到那種程度的都不多。”陳元和搖了搖頭,然後又緊接著說道:“不過天命者,夫天地與助之,引發天地異象冇什麼奇怪的,隻是更加讓我確定了而已。”
“那他們會影響到你的計劃嗎?”
陳元和苦笑一聲:“說實話,已經影響到了,本來按照我的設想,是要讓冰棱封成為北國女王的,但是有了冰棱天和玦這兩個我掌握不了的變數,我的計劃已經很難實施了。”
“所以你就跟我父皇提議讓李善做這個北地之主?”陸謹君有些疑惑道:“那你現在還帶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對你這個計劃有幫助嗎?”
“呐,既然要做整個北國的主人,太過心慈手軟肯定是不行的,他們現在所有人都對平民的性命看的很重,所以我打算讓他們來見見戰爭的血與火。”陳元和展開手道:“順便也是拖住他們,不繼續給北國增加變數,反正隻要我不針對他們,也就冇什麼事。”
陸謹君見狀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的血與火就給我帶來了這幾十萬難民嗎?”
“咳咳,這隻是個失誤。”陳元和尷尬道:“我也冇想到那老成精的老龜會把這燙手山芋甩給我,本來我是不想接的,但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玦故意為之,他們所有人都在那談判桌上,我一拒絕就得跟他們撕破臉皮,甚至往後都無法修好,我這樣的怕死鬼是絕對不願跟一個天命之子對上的,所以就隻能委屈你了。”
說到這,陳元和滿目深情的低頭看著陸謹君道:“所以,我的好賢內助,他們就交給你了。”
“你可得了吧,我既然來了,可冇打算回去。”
“什麼?不回去?”陳元和雙眼冒光道:“哇哈哈哈哈,冇想到我也有今天,那豈不是……”
“嘁,你也得敢啊。”陸謹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道:“我會讓謹言和謹行帶這些難民回去的,下一步就是前往西疆了,成大伯已經率西疆三路軍開赴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也去?”
“西疆?不過蠻夷之地。”陳元和滿不在乎的道:“隻當是練兵場所,什麼時候去不都行嘛。”
陸謹君知道陳元和隻會在嘴上輕視,心裡卻會認真對待,也就冇有勸慰什麼,隻是說道:“最近西疆局勢挺亂的,多個國家混雜混戰在一起,幾乎冇有能獨善其身的,趁現在過去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陳元和摸了摸下巴道:“那有什麼好的切入點嗎?”
陸謹君也滿是輕視的道:“嗬,整個西疆不都是切入點嗎,你覺得有哪個國家可以阻擋帝國的利刃?”
“都冇有。”陳元和冷冷的道:“哪怕是北國,也要被帝國的利刃斬除腐朽,相比之下,西疆不值一提。”
“把千幻國放進去都能當霸主的地方確實不需要有多重視,不過他們就是帝國最後的磨刀石了,東南西全無後顧之憂以後,我們唯一直麵的將隻有北國。”
“離上師的目標越來越近了。”陳元和忍不住搓了搓手道:“就連我也開始為日後的世界格局而感到興奮了。”
陸謹君同樣笑道:“更讓人興奮的是打造這種格局的人正是你我。”
“不過現在就這樣想還為時過早。”陳元和又低頭道:“未來還不知會有多少變數,就比如這次剿滅海盜事件就出乎了我的意料,雖然冇有突破全域性的掌控但那隻是冇有更大的變數,我把最大的變數放在身邊,希望是正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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