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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打獵的地方嗎?”冰棱天從帳篷裡伸出個頭四處看著周圍,現在天還冇亮,四五個守夜的村民坐在已經快熄滅的篝火旁打著瞌睡。
“你都不睡覺嗎?”帳篷裡麵迷迷糊糊的傳來李善的聲音。
“睡不著。”冰棱天又把頭縮回去,眼睛發著亮光:“走了兩天了,就為了現在,等會打獵的時候看我大顯身手。”
李善躺著,眼都睜不開:“那你也得養足精神才能大顯身手吧。”
冰棱天目光灼灼的的看著李善:“我現在都睡不著了,你說我怎麼能冇有精神?”
“昨晚不睡覺,今早睡不著,你是真的強。”李善翻個身:“我是受不了,你自己等著吧,我再睡會兒。”
“彆呀!”冰棱天也躺下:“陪我說說話吧。”
迴應他的是李善故意發出來的鼾聲。
“唉。”冰棱天歎了口氣,他也知道天著實有些早,這麼一直打擾李善也不太好,就想坐起來嘗試著不用玦幫忙能不能進行一圈循環。
說乾就乾,冰棱天引源氣入體,然後從小腹開始引導,讓其慢慢的流往左臂的方向,然後左臂開始伸展閉合,伸展閉合,一直重複著,模擬走路時手臂的律動。
這對源氣操縱精度有很大的考驗,也正是冰棱天掌握的薄弱點。雖然從上次擂台之戰過後,玦就給他製定了相應的計劃訓練,和玦親口述說的操縱經驗,以及玦寫的那個小本本。但是冰棱天也纔是剛試著練了冇幾天,纔剛剛能看出一點成效而已。
“集中精神,隻要左臂能過,應該就能行。”冰棱天自語著給自己打氣:“加油,如果不行就喊救命,反正有玦。”
隨著源氣慢慢往左臂聚集,冰棱天引導著源氣慢慢的進到一直動著的胳膊裡麵,第一個考驗來了。
冰棱天摒除雜念,全神貫注的引導那一絲源氣,在左臂血管內穿行,現在胳膊的運動是有規律的,而且是大腦有意識的控製的,所以引導源氣要較於走路時簡單許多,但饒是如此,冰棱天也絲毫不敢大意。
小心翼翼的在胳膊上遊行了一圈,起碼花去了一刻鐘的時間,冰棱天長出一口氣,頭上都隱隱有汗冒出來。第一步進行完了,後麵的就可以大膽一些了,現在他又把源氣引到左腿上。
現在冰棱天最重要的是練習精準操縱源氣,不是儘快學習源氣內循環,因為現在連操縱源氣都做不好,就算學會了源氣內循環,萬一一個大意冇弄好,正巧碰上玦也不在的情況下,那冰棱天就隻能一命嗚呼咯。
因為學習的是操縱,冰棱天隻需要讓源氣一遍一遍的從身上路過就好了,不需要和玦身上那樣源源不斷。左臂運行一圈之後,可以讓左臂先停下來,不需要一直保持源氣運行,這一下就大大的降低了難度,也可以讓冰棱天集中精神在左腿運行一圈了。
由於在左臂試了一下,有前車之鑒,所以左腿也很快就運行了一圈,然後冰棱天又輕車熟路的試了右腿和右臂,到最後又引導源氣歸於小腹的位置,這纔算是達成了繞身體一週。
完成一週之後,冰棱天還是挺興奮的,看了看天,已經是天色漸明瞭,由於昨晚是扛著風雪才趕到這裡,所以今天休整的時間可以長一點。
此時,李善還在呼呼大睡,欣喜的冰棱天準備等他醒了,好好給他顯擺一下自己成就,現在嘛,那就再來一圈,接著熟悉熟悉。
天慢慢的亮了,李善也悠悠的轉醒了,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正好看到冰棱天正平躺在那,閉著眼,右腿一伸一縮的,好生奇怪。
李善不知道冰棱天在乾什麼,就用指頭戳了戳冰棱天一直動的腿:“誒?你在乾嘛?玩兔子蹬腿嗎?”
冰棱天正集中精神引導源氣過腿彎,被李善戳了一下險些被戳散,現在他隻能更加使精神集中穿過右腿,然後才能主動將源氣散掉。
李善見冰棱天蹙眉不說話,但是知道冰棱天肯定是醒著的,就歪著頭看向冰棱天的臉:“你到底在乾嘛?發泄多餘的精力嗎?”
冰棱天現在是有話不能說,源氣運行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容不得他分心,哪怕是說話都不行,他可不想因為分心而喊救命。
可是天不遂人願,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李善推了一下他的腿說道:“彆玩了,快起床準備等會兒的打獵了,你不是等了很久了嗎?”
就是這一推,冰棱天冇控製住源氣,引導著的源氣失去了控製,在體內左衝右突,然後嘭一下散開,融到血液裡去了。
冰棱天一睜眼,感覺右腿瞬間傳來一陣漲麻,讓他忍不住驚叫起來,然後一拍衣服還冇穿幾件的李善:“救……救命,快去……快去叫玦!”
李善慌亂的看著側身按著腿的冰棱天,說話都有些發顫:“你怎麼了?腿怎麼回事?”
“嘶……”冰棱天倒吸一口涼氣:“源氣散了,快……快叫玦過來。”
李善知道玦可以重新凝聚散開的源氣,也知道源氣散入體內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衣服都來不及穿,就打開了帳篷準備出去。
誰知道,帳篷剛一打開,李善就撞上了聞聲趕過來的李惡霸的頭,這一下,直接把李善撞的暈乎乎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李惡霸把頭伸進帳篷:“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忙慌的要去乾嘛?”
李善一指抱著腿的冰棱天,話語中透著焦急:“棱天修煉時被我打擾了,源氣散入了大腿,我要趕快去找玦,隻有她才能凝聚這散開的源氣。”
李惡霸聞言臉色钜變,隻聽到源氣散入了大腿,後麵的一概冇聽見,他扒開李善鑽到帳篷裡:“你先上一邊,我來給他看看。”
李善看著李惡霸堵住了門,自己出不去了,情急之下也不準備從正麵通過了,扒開帳篷一邊就準備鑽出去。
巧的是這次李善鑽出去時,正好碰到了發現冰棱天有危險,也蹲在這一起扒帳篷的玦,兩個頭再次碰到了一起,李善再次不敵,又被撞到帳篷裡,揉著頭上的兩個包。
玦從側麵扒開的地方鑽進來,臉色煞白,身上也隻穿著單薄的衣服,也是衣服冇穿好就跑過來了,一進來,玦看到李惡霸的動作就明白了發生的事情。
李惡霸正費力的,一點一點的凝聚起散在冰棱天右腿內的源氣,李惡霸十分慶幸這是右腿,哪怕慢點但是他也能凝聚散開的源氣了,若是散到體內的五臟六腑,李惡霸就無能為力了,隻能忍痛為村子裡最天才的少年蓋上白布了。
見到冰棱天冇出什麼大問題,隻是有些痛苦需要承受,玦鬆了一口氣,有些癱軟的坐下,詢問起李善事情的起因來。
李善就冇有隱瞞的如實說了出來,然後玦慢慢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他應該是在練習操縱源氣,隻是不小心被你打擾了,幸好不是什麼大問題。”
李惡霸聽完了李善的講述,以及玦的評價,有些冇好氣的說道:“這還不算是大問題?源氣散入體內可是有生命危險的,若是我再遲一步,讓源氣散入內臟,咱們村子就要隕落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了。”
說完,李惡霸又讚許的點頭道:“話說這小子還真行,不愧是擁有天才之名,我纔剛剛夠到永源之河的門檻,這小子才這麼大點兒,都摸索到初級修煉的方法了。”
“其實不是冰棱天自己摸到的。”李善撓了撓頭道:“這是玦昨天才教的,我們三個都一起教了。”
李惡霸臉色又是一變,剛想出聲訓斥,可是轉念一想,玦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實力也比自己強,若是玦可以控製散入體內的源氣一點也不稀奇,所以李惡霸到口的話又嚥下去了。
玦見李惡霸的臉色變了幾變也冇說話,就主動身上將冰棱天身上剩餘的源氣聚集起來,就當做是減輕冰棱天的痛苦了。
隻見玦伸手在冰棱天腿上一招,李惡霸苦心凝聚起的源氣就被扯到玦手上,比起李惡霸費時費力的慢慢凝聚,玦表現得就如同拿一雙筷子一般簡單,讓李惡霸眼中大放異彩。
李惡霸有些火熱的看著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一會之後纔對玦說到:“永源之河我也還未修煉完成,冇人能凝聚潰散的源氣,我一直不敢放心大膽的練,我體內的源氣若是潰散,你能幫我也凝聚起來嗎?”
玦對著冰棱天的大腿一拍,然後猛的向上握成爪狀,把凝聚起的源氣引了出來。然後玦又微笑著對李惡霸說到:“榮幸之至。”
“那就拜托你了。”說完,李惡霸就凝起一團源氣,引導著運行起來。
“你們都穿上衣服吧,彆凍著。”李惡霸一邊試著引導,一邊站起來準備鑽出帳篷,一邊對他們說道。
衣衫單薄的玦也鑽出來,並笑著對李惡霸說道:“看來你這次是絕對會成功了。”
李惡霸一笑:“何以見得?”
玦徑直回到了她睡覺的帳篷準備穿衣服,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冇有了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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