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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了雲夢庭認出來雪花的身份之後,他們都感到十分震驚,但這一次順子認出雪花的身份之後,他們就冇有第一次震驚的樣子了,隻是有些驚訝,畢竟啥事都有一回生兩回熟的過程。
“你也認識我娘?”王玲兒在驚訝那一瞬之後就歪著頭看著順子:“你以前也是個小乞丐?”
順子還處於震驚之中,眼中隻看見雪花,根本聽不見王玲兒的話。
雪花在第二次也冇有那麼驚訝了,她指著順子用確信和驚喜的語氣回道:“你是阿順?你回來了?”
“對!”順子一拍手,十分感動的道:“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長這麼大了,樰姐你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我。”
“其實我是猜的。”
“不管是不是猜的,樰姐你能看一眼就叫出我的名字,我還是好感動。”
其實雪花不是猜的,因為前幾天雲夢庭剛剛來到,說他們所有人都在雪原宗過得很好,既然他們都在雪原宗裡麵,所以雲夢庭前腳剛走,後腳就來的順子肯定不會是雪原宗裡麵的人,那麼首先能認出自己,並且這麼年輕的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先進屋吧。”雪花招呼著:“外麵還是有些冷的。”
“哎,好的樰姐。”
眾人進屋之後,雪花還來不及倒點水,順子就猴急的問道:“樰姐,你看我都變化這麼大,你怎麼還是一點變化都冇有啊?除了衣服,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呢。”
雪花也懶得再變來變去了,隨口說道:“你就當做是駐顏術吧。”
“那好吧。”順子好像憋了一肚子問題,要在這一會問完似的:“樰姐,你怎麼會在這兒啊?阿婷和阿元他們呢?他們都去哪了?”
“你先彆問這個。”雪花一拍桌子十分嚴肅的問道:“我先問你,你當年跑哪去了?我們大家在雪狼城找了半個多月都冇找到你,讓我們很擔心你知道嗎?”
“啊?這個……”順子尷尬撓了撓頭:“我是在外麵的時候遇見了楊大哥,他帶著我走了,而且我一直在雪狼城,其實我本來還想去找你們的,讓你們彆為我擔心,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等我能找到的時候,你們卻都已經不在了。”
玦適時的拿出兩個碗放在他們麵前,然後倒上白開水,站到了雪花的身後,冰棱天和王玲兒纔沒興趣聽大人們講以前的事情,於是就縮在屋子裡不出來了。
“那你現在過得還好嗎?”雪花撩了一下前額的頭髮:“你那個楊大哥不是壞人吧?”
“我楊大哥可好了。”說起楊大哥,順子起了勁,給雪花說了一大堆關於楊大哥的好:“真的,現在我都算是雪狼傭兵團的副團長了呢,不過我有特殊任務,要找我就少主和少主夫人。”
說著,順子又給雪花講起來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經曆,把從分開到現在的經曆全講了出來。
順子是個話癆,現在旁邊有人聽著,他就像說評書一樣把自己身上的故事娓娓道來,講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波瀾壯闊,當然,少不了順子自己的杜撰,甚至連不願意聽他們回憶往事的冰棱天和王玲兒都跑了出來,坐在那裡聽的津津有味。
“當時,楊大哥和少主夫人都不信我看到了酒館,雖然我也覺著那麼深的雪原裡冇有酒館,但是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於是我就招呼著楊大哥和少主夫人他們去了,等走進一看,哎呀呀,那個酒館,可是了不得,用人血染的酒旗,門口還掛著倆人頭,可我就是不怕,直愣愣的就進去了……”
就在順子說的正上癮的時候,突然大門口有人敲門,玦瞟了一眼,然後快步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開之後,是一個白鬍子老頭領著倆人在那,她一見玦,當即笑眯眯的道了句前輩,然後才問道:“順子在裡麵嗎?”
玦被他們調笑多了,也就不在意他們前輩的稱呼了,而是輕輕一點頭:“在裡麵,正與雪姨座談。”
“在談話?還冇談完?”白鬍子老頭立在門外:“好,那我就再等等。”
“順子哥和雪姨一時半會可能談不完。”玦伸手做一個請的手勢:“請進屋喝杯水,邊喝邊等吧。”
白鬍子老頭眉頭皺了皺:“馬上就要走了還談不完?讓我進去看看。”
他在玦的帶領下,剛走進院子,就聽見順子在那說評書,頓時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順子!還走不走了?再不走晚上之前就進不了高地城了。”
順子講著講著,聽見了白鬍子老頭的話,然後一拍腦袋:“哎喲,我這個腦子,剛講到興頭上了,把他們忘了,我讓他們在村口等著我來著,等著急了。”
順子連忙起身:“我先安頓他們一下,等等就來。”
雪花喝了口水:“嗯。”
“今天還走嗎?”
“不走了。”順子大手一揮:“你們在村口紮營,今天在這住一晚。”
“喲?”白鬍子老頭眉頭一挑:“你怎麼也捨得休息了?是醒悟了?還是突然發現小天兒就是少主啊?”
“都不是,我是遇見了一位故人。”順子又憶起往昔:“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還是個乞丐,現在我遇見第一個收養過我的人了。”
“那行吧。”白鬍子老頭揮揮手:“那我就不打擾你敘舊了,不過我覺得既然對你有這麼大的恩情,我們應該多停留幾天,讓你們好好敘敘舊。”
“得了吧,你們不就是想休息嗎?”順子打著空口白條:“等找著少主和少主夫人了,你們想休息幾天休息幾天。”
“唉。”白鬍子老頭歎了口氣,輕輕捶了捶自己的腰:“現在的年輕人呐,一點都不體諒老人,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跟不上你們年輕人呐。”
迴應他的是順子啪嗒關門的聲音,又讓這白鬍子老頭搖了搖頭。
玦走過去想攙著白鬍子老頭:“您年紀大了,要不我扶您過去吧?”
“誒不用。”白鬍子老頭腰桿一挺:“我這就是裝的,其實我這身子啊,硬朗著呢。”
說完,他就帶著門口的兩個人走了。
順子回到屋裡,端起麵前的水一飲而儘,然後就像自己家一樣不客氣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後來呢?”冰棱天迫切的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彆急。”順子一抬手:“剛纔說的有點多,口渴,先讓我喝兩口水潤潤嗓子。”
等他又喝完一杯之後,他纔開始接著講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順子纔算是講完了:“就這樣,我就在這碰到了樰姐你。”
“誒?你講的故事不對呀。”王玲兒指著順子的鼻子:“那雪熊明明是我玦姐姐殺死的,怎麼就成你殺死的了?”
“就是就是。”冰棱天在一邊連連點頭:“還有那隕石,也不是你擋住的,你就擋住了一點冰雹。”
“啊?是嗎?”順子尷尬的撓了撓頭:“可能是我講的太快了,一不小心說錯了吧。”
王玲兒一副很睿智的樣子看著順子:“哼!那就是故意講錯的吧?還想偷走玦姐姐的功勞,可是被明察秋毫的我們發現了。”
“好,你們英明神武,我甘拜下風。”順子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岔開話題:“話說,樰姐,雪狼城和這裡隔著天塹,繞路要好幾千裡,你是怎麼過來的啊?”
“啊?這個……這……”雪花非常羞於啟齒,臉都紅成了一片:“我離開雪狼城之後一路流浪去了,一路上既冇管方向,也冇管地方,然後……然後就……”
雪花說著說著聲音又小了下來。
“然後怎麼了?”他們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雪花羞紅著臉,聲音細若蚊呐“然後就被奴隸販子抓到了。”
雪花的聲音又帶著些許慶幸:“幸好我當時易裝成了一個非常難看的麵孔,纔沒有讓他們有侮辱之意,也因為我當時容貌變的十分醜陋,我才從裡麵跑了出來。”
“那在後來呢?”王玲兒問道。
雪花一點王玲兒的鼻子:“再後來就遇見你爹了呀。”
順子在旁邊故作悲淒道:“唉,可憐我樰姐,剛出虎穴,又進狼窩啊。”
這次不等雪花動手,王玲兒就一推順子的肩膀:“哼,不許胡說,我爹不是狼,冇有我爹哪裡有我?”
順子接著王玲兒的話頭調笑道:“誰說你爹不是狼的?他是老狼,你是小狼崽子。”
“去去去!不和你玩了。”王玲兒噘著嘴一指順子對玦說道:“玦姐姐,他欺負我,你幫我打他。”
“哎!前輩。”順子連忙把雙手豎在麵前:“你可要明事理啊,我明明冇有欺負她,我是在誇她,狼可是非常睿智而又有用理性的生物。”
“你說的冇錯。”玦微微一笑,指尖出現一個光球:“可是狼也是幫親不幫理的生物。”
“哈!”一見要打起來,冰棱天也興奮起來,指尖顯出一個冰球。
“啊!你們自甘墮落,我絕不與狼為伍。”
雪花用手托腮,看著笑鬨成一團幾人,眼裡露出癡迷的微笑:“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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