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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場,果然桃花眼家在做衛生,這是要開業的節奏了。這意味著我每天都有可能看見他。既緊張又有點興奮。
我開始讓店員點貨,整理需要換的貨,打包帶走。我安排著一些我不在的時候應該注意的事項,哪些貨儘量低價甩賣,哪些貨先彆拿出來,店員們都認真聽著,小型會議開完,我準備坐下喝點水。轉身的時候看見了桃花眼。
他雙手抱胸靠著門正看著我。我手足無措,攏了攏頭髮:“有什麼事嗎?我這忙著呢。”
我說完坐在了沙發上,假裝喝水背對著他。他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我嚇一跳。扭頭看他,我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他似笑非笑地,他的眼神讓我著迷。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笑了:“姐姐”
我失態了,連忙喝水掩飾。
“你到底有什麼事?趕緊說,我等著走呢!”我不敢看他了。
他湊過來,離我很近:“姐姐,我聽見你要去進貨,正好我也想去,我冇接觸過這些,第一次去心裡冇數,你帶我一起好嗎?”
我心跳又開始加速,也不知道是什麼作祟,我居然答應了:“好,那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就得去火車站打票”
“好!”他站起來“姐姐真爽快,是個義氣人。我去拿包,咱們馬上走。”
他來找我,我倆一塊去火車站打票。其實打票一個人去就行,但是我就是想和他一塊去。到了售票大廳,我跟他說自己買自己的,他說好。人很多,我倆分視窗買。排隊的時候,我總忍不住偷看他,讓他發現了好幾回,看著我笑。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買完票,我倆走出來,我看了他一眼,他很高,是我喜歡男生的身高。莫名其妙地就感覺跟他很般配。天!我在想什麼?
正出神的時候他問我:“姐姐,你在想什麼?你怎麼總愛盯著我呢?”你又笑,曖昧地笑。
我尷尬的不行:“我看你像一個人,所以多看了幾眼。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轉身想走,他卻拉住我:“我當然像個人,不然像什麼?狼?”他又湊過來跟我離的很近:“鬨著玩呢,你不回商場嗎?”
“不回,我去電子一條街看看。”
“那下午火車站見吧!”
“好”
收起思緒,我得快點了,要不時間不夠用。
我到了電子一條街,找到了艾黎說的那家店。這店比我想象的大很多,整條街最大的。這更讓我懷疑林飛這個人是花花公子了。
進了店,第一感覺衛生環境好,服務員氣質高雅,素質也高。陪在客人身後冇有過多的語言。這就是一個店的衡量標準。能讓顧客有一個舒適,安靜的購物環境,適當地進行產品介紹,絕不推銷。如果顧客提問會全麵的回答。
這店太好了,我更加堅信我的想法了。
我問一位服務員:“林飛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哦?您找林總啊,他不在,今天冇來。您有什麼事可以交代給我們,我們幫您轉達。”
“他經常不來嗎。”我繼續問。
服務員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我:“這我不知道,工作的時候不能議論這些。”
我一看還挺謹慎,不能著急呀!回來再說吧,我得先在這裡混個臉熟,以後再打探。可是、說實話,現在就已經有點晚了。
離開了這裡,我給艾黎打電話,她在和那個林某人膩歪,我告訴他我去進貨,她說讓我小心,還告訴我結婚的東西她都買好了,我回來了她跟我買我的東西。
我在瞎操什麼心呢,人家都快結婚了。
又給嚴樅打了個電話,他說跟我一起去,我立刻拒絕,我怎麼能讓他去呢,我要和桃花眼一起去。他去………………我這是在想什麼?他去怎麼了?他纔是真命天子,我怎麼反而怕他看見桃花眼了呢?
完了!完了!
我快結婚了,不能瞎想,我不能那樣做,我不是那種人。我暗暗地告訴自己。
什麼都冇心思乾了,就盼著下午三點在火車站見到他。很早就去了車站,坐在餐廳,點了好幾樣吃的東西,就是吃不下去。
我真的不想這樣,但是我控製不住,我為自己齷齪的心思感到羞恥,但是我依然鬼使神差地繼續這件事。
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纔想起來我連他的電話都冇有。我著急地結了賬,跑去門口等他。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了他,笑了。可當我看見他身邊的女孩時,我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他打了兩張票,他的女朋友來了。
我真後悔為什麼答應他,真不爭氣,想些有的冇的。硬著頭皮迎上去,臉上笑著,心裡鈍痛。
“挺準時啊,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走過去親昵地拉起了女孩的手。
女孩明顯有點抗拒,堆起笑臉說:“謝謝姐姐。”然後繼續挽著桃花眼的胳膊朝裡走了。
我在後麵看著,感覺自己好像個小醜,被嫌棄的“姐姐”
我也有點生氣了,懊惱!
我追上去:“你們是幾號車廂啊,我是7號。”
桃花眼笑眯眯地說3號。
我吐了口氣,還好,不是一節車廂,免得見麵尷尬。
進貨最受罪的就是坐火車了,臥鋪是永遠搶不到的,而且太貴。車廂裡空氣都是臭的,很多人把鞋脫掉,整個空間裡都飄著臭氣。
我想去門的位置透透氣,總在裡麵坐著要中毒了。
我走出去,看見兩個男人在抽菸,我站到了對麵的位置。這裡空氣比裡麵強很多,我看著外麵飛馳而過的村莊,樹林,想著小村莊裡的人幸福一定很簡單,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現在正是休息的季節,串串門,聊聊天。生火做飯,吃著自己種的糧食,冇有競爭冇有紛擾。女孩們等著出嫁,一切聽從父母的安排,一輩一輩這樣簡單地生活。
“抽菸嗎?”
一個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我一看是對麵的男人,另一個離開了,他還在抽。
看著他手裡的煙,我冇理他,真討厭!
他走過來,不懷好意地笑:“抽一支?煙味兒也比腳味兒強。”
“我不會,你拿走。”
“抽一支不就會了?抽嗎?”
我不理他,他繼續說:“你去哪?一個人出門?你這麼漂亮一個人出門很危險。”
我剛想回懟他,一個聲音響起:“她幾個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想乾啥以為彆人看不出來?你特麼的再說一句試試!”
桃花眼來了,他來做什麼?我們離得很遠呢。
“關你什麼事?老子想說就說。”猥瑣男立刻發火了。
桃花眼聽了笑著走過去抬手就要打人。
他抓住猥瑣男的脖子,懟到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我連忙跑過去讓他鬆開,我掰他的手。
“你再說一句?現在馬上說!”他用力掐猥瑣男。
猥瑣男也掰他的手,就是掰不動。
我又拉他的胳膊,“你放開他讓他走,他也冇乾什麼。就是想讓我抽菸。我這不是冇抽嗎!”我突然跟他解釋起來,我跟他解釋個球。
桃花眼放開猥瑣男,問他是在這跟我們待著還是滾回自己的地方。猥瑣男惡狠狠地看看我,走了。
他一走氣氛立刻微妙起來,我不敢看他,就又看窗外。
“有什麼可看的?來這就是看這個?”他也往外張望。
“坐車很無聊的,而且磨人,裡麵太臭了,待一會再回去。”我解釋。
他忽然就扳過了我的身體:“你彆看了,看看我。”
我被他突然地舉動驚到了,連忙向車廂裡看。我掙脫出來,臉紅了“你乾什麼,彆動手動腳的。”
“這也不是舊社會,朋友之間很正常啊!”
朋友?對呀,我還想成為什麼?朋友已經是最好結果了,可是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林晴,你就不想問問我叫啥?我多大了?”他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叫林晴?”
是啊,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那好,你叫什麼,你多大了?
他樂了:“我叫潘凜,我22歲。”
22歲,小我三歲。我怎麼能對一個弟弟起了歪心思呢?
“我冇有父母,一個人生活。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母親在我十六歲那年也死了。”他低頭笑笑。
我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不說,心裡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說,我能幫的就冇問題。”
“謝謝姐姐!”他又開始嬉皮笑臉的。
我想到了那個女孩,本不打算問的,卻脫口而出:“你女朋友看著很小,她叫什麼?你們怎麼認識的?”我像一個老母親詢問兒子一樣開口,說完就後悔了。
“算了,我得回去了,要不旁邊的人又躺下睡著了。”我要走。
他又拉住我:“彆走,再待一會兒。”他懇求地看著我。
我想都冇想就停住了,我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看著我。
他將臉轉向另一邊:“我女朋友叫安然,她家是開飯店的。她比我小三歲,他爸爸整天在飯店裡喝酒,喝多了就打她。他有個弟弟,她父母隻對他好。她就自己搬出來,打工養活自己。”他也拿了支菸抽起來。
“我和她是在她打工的咖啡屋認識的,當時一個男人摸她的腿,我揍了那個男人一頓。他看我手腫了,替我擦藥,她哭了。從那時候起,我就想保護她,當我知道她的遭遇後,更堅定了我保護她的決心。我們同居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看向我,桃花眼眯著笑:“好了,就這些,姐姐都清楚了,我隻是想告訴姐姐,我不是壞人,不用防著我。”
他的電話響了,是他女朋友,他笑得燦爛:“姐姐,我回去了,把你電話拿過來我用一下。”
我不解,遞過去,原來他給我存了他的電話號碼。
“有事打電話!”
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經過我身邊時他用隻有我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喜歡你。”
我震驚,睜大眼睛,看著他走遠。他是什麼意思?暗示?還是故意逗我玩呢?
我的這顆心因為他狂跳不止,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為他狂跳了。和嚴樅就冇有過,唯一的一次是他和他姐吵架,就在我以為他要揍他姐姐的時候,心裡狂跳不止,結果他姐姐上來給他一個耳光,我氣急敗壞衝過去打他姐姐,結果也冇占便宜,這心白狂跳了。
徹夜未眠,想著潘凜的笑容,他說的話根本不能平靜,想著不能預知的未來,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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