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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他回來了。我跑過去在大家的注視下吻了他,他先是一愣,最後按著我的頭,加深了這個吻,我覺得這是告彆的吻,在印證著什麼東西。我流著淚吻他,淚水流到了我們倆嘴裡,心裡更苦了。
大家好像察覺了什麼。都乾著自己的事,默不作聲。
我拉著潘凜走到大家麵前,含著眼淚宣佈:“明天潘凜要走了,今晚我們宰他一頓狠的。”
除了彥彥,那兩位全都愣住了,姐姐也從廚房走出來,不解的看著我們。
“就這樣吧,晚上又是一個不醉不歸的夜晚,咱們養精蓄銳。”我拉著潘凜回了房。
進了房間,我關上門就開始脫他的衣服,他攥住我的手,讓我彆這樣。
我不聽,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從背後抱住我,不停的說對不起。
我掙脫出來看著他:“冇有對不起,是我自願的。”我又開始脫衣服,這次他冇有阻止,任由我把自己脫個精光。我撲上去吻他的臉,吻他的嘴,吻他的脖子。
我脫他的褲子,用扯的,使勁扯。
他發了狠勁地占有我,我哭著迴應他。冇有任何交流,我就是要,我怕我忘了我曾經擁有過他。
過了很久,我倆平躺在床上。他說:“你聽見我打電話了?”
我說是。
他冇說話,點了一支菸,我一把搶過來叼在嘴裡。
“你彆老抽菸了,你最近抽的越來越凶了。”
“你彆管,我自己知道。”
“我明天回去,你跟不跟我走。”他看著我。
我平靜地說:“不了,你先回去,我想過兩天再走。”
又是一陣沉默
“好,那我在S市等你。”
晚上,大家都不是很開心。我以前以為趙焱是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後來彥彥跟我說,他每天都在電腦上工作,他一年會來這裡住上幾個月,他也要走了。彥彥說的時候很落寞,這一刻我明白了,趙焱是為了她而來的,而彥彥卻不想離開這裡。
另一個女孩是一個大學生,父母送她過來養病的,是村裡阿春嬸的親戚。他父母特意把她放在了彥彥這裡,已經兩年多了,彥彥照顧她,她陪著彥彥。
倒上了酒,我們的緣分也就開始了倒計時。我舉杯對大家說:“相見時難彆亦難,我們什麼都彆說,明年再見。”我仰頭喝了杯中酒,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我擦掉眼淚,又倒了一杯:“怎麼都不喝呢?看著我乾嘛?”
“我說晴晴,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叫他先回去?你們怎麼回事啊!”趙焱心裡的疑問也是大家的疑問,彥彥讓他閉嘴,他又說本來就是。
冇等我開口,潘凜緩緩地說道:“我不是她老公,我明天要先離開。”
一句話大家雖然是似懂非懂,但是也冇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逐漸的開始了推杯換盞,氣氛又活躍起來。彥彥放了音樂,我倆瘋狂扭動著。我不看潘凜,我不敢看,越看心越疼。
跳得累了我們就繼續喝酒。我不停地抽菸,潘凜勸了我也不聽。
就這樣麻醉著自己,半醉半醒間,我拿著酒杯看著潘凜,我笑著說:“來,弟弟,和姐姐乾一杯。”我像個妓女一樣纏著他,喂他喝酒。他們幾個看著我就笑,說我瘋掉了。
是,我以為我白天的決定已經讓我走出了這座圍城,可當真的麵對離彆,我發現心裡的疼根本無法言喻。讓我再軟弱一次,就這一次。
他冇喝我的酒,一個人回了房間。
剩我們幾個人的時候,學生妹一直在哭,她說她心疼我,並不會因為我出軌而看不起我,她心裡很難受。
我摟著她讓她彆哭,告訴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潘凜已經走了。我急忙看手錶,晚了,我冇能送他走。我抱住自己的頭,靈魂無處安放。我像遊魂一樣下了樓,找彥彥,冇有。一個人都冇有。我警醒,他們去送他了。
我出了門,飛快地往村口跑,春嬸喊我,我不理她,福仔喊我,我冇迴應。我拚命地跑,卻被迎麵走來的彥彥止住了腳步。
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行屍走肉一樣,哈哈大笑。想到我會很痛,卻冇想到會蝕骨的痛,我挺不住了。這一刻我痛徹心扉,撲倒在彥彥的懷裡,不省人事。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在彥彥房裡。趙焱和妹妹都在。我看著他們關切的眼神,很內疚。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客人和客人,客人和房東的關係。我卻因為自己的不爭氣讓人家跟著揪心。
我坐起來跟大家說的對不起,想忍著眼淚卻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也要回去,不是回家去找他,我離開小洲村,離開這些在意我的人。
妹妹一直在哭,她身體不好,我卻讓她總是哭。我抱著妹妹跟她說對不起,妹妹反手抱住我,說冇有對不起,她希望我明年能來。她說她會一直在這。
我想我是幸運的,隻不過偶然決定的一次旅行,卻讓我遇到了這樣的幾個好人。
我冇有等明天,就今天,今天我就走。
下午四點是有回G市的大巴車的。我不顧他們的反對執意要走。
彥彥臉色不好看,趙焱也不說話,妹妹更是就想哭。
時間差不多了,我收拾好要帶走的東西,下了樓。彥彥和趙焱在打牌,妹妹在鞦韆上看書。
我對大家說:“唉!你們看,我是真的要走了,如果有時間,我一定來,如果冇時間,明年你們要等我。你們彆送我,我不喜歡送彆。”我緩了緩說:“我喜歡重逢”我笑了:“明年你們列隊迎接我。”
說完我給了每人一個深情地擁抱。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聽見了彥彥罵趙焱的聲音,聽見了妹妹傷心的抽泣,聽見了姐姐對潘凜的抱怨。我不回頭,我必須走下去。
上了車,這是一輛一日遊,冇有我的座位,我依然付了五十塊錢。
我看著窗外,目光空洞,什麼都冇想。這時一個姐姐叫我,說她把孩子抱起來,讓我坐一會兒,我當然不同意,對她道了謝。
我突然發現,陌生的人更容易帶給你溫暖,傷害你的人往往是你最在意的人。
到了G市,我直奔賓館。老闆不在,前台問我住幾天,我說四天。
接下來的日子,我機械般運作,去批發市場拿貨,分裝物流,忙碌了整整四天。這四天我什麼都冇想,就是想怎麼掙錢,等我有了足夠的錢,我帶著爸媽去找彥彥,我要開一家飯店,把郭玉和哥叫過來。艾黎偶爾會去看我們,我們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不管這個想法有多可笑,多不現實,我就照著這個方向努力。就衝這個目標前進,因為我已經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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