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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熟悉的石板小路,我向著女孩不情願走去,沿路和阿叔阿嬸打了招呼。
“晴晴呀!來了噢!”
熟悉的話,讓人心裡很平靜。
走到移動營業廳,趙焱和那兩個他嘴裡的巡海夜叉正在忙碌著。
“老闆,充一千塊話費”我朝趙焱喊。
趙焱抬頭一看是我,噌地竄出來:“呦?去希臘回來了?“
我笑著打他,他跟我一塊往回走。
“你和潘凜的事兒我聽彥彥說了,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時候來這兒,潘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是殺人的主兒,他看你走了,萬一他那出點啥事兒,你不在他可能就衝動,這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最混亂,這就會影響判斷,容易控製不住自己,乾出點什麼事來。真要出點啥事兒,你會後悔呀!”
我聽了趙焱的話,心裡又不安起來,會嗎?
趙焱看我愣神了,繼續說:“咱們不說你離開他他心裡難受,那身邊都是小人,看他混的好嫉妒的、心裡恨他的、不想他好的,保不住就整出點啥勾當來,你在他有個顧忌,乾啥事不能出格,他怕你跟著受牽連呐!你這一走,他一點顧忌冇有了,就算打殘一個,那他也完了。他待的那環境,忒複雜,接觸的人也都三教九流的,你得想辦法把他從那個圈子裡撈出來,整天打架鬥毆的怎麼過日子?他不跟你說吧,他因為塑料廠的生意打傷了好幾個,我估計現在還冇解決呢。”
我一聽這心裡更亂了,有點後悔來這了,我這給自己畫得叫什麼道兒啊!蠢!
冇辦法,反正也來了,先看看再說。
到了門口,我一看牌子換了,是爸爸親手寫的。
他早就誇下海口,如今可算兌現了。
黃狗看見我高興地隻打響鼻,我摸摸它,它立刻趴下。
彥彥飛奔出來,抱著我跳來跳去,拉著我左看看右看看:“又瘦了。”
媽媽拿著個鋤頭從後院走出來,見到我也不驚喜,好像剛見過一樣:“鬨什麼鬨,這麼大了像什麼樣子。”
我跑過去摟著她:“媽媽!”
媽媽把我一推:“又打什麼架,那也不能怪潘凜,他總不能看著艾黎和彥彥受人欺負,打就打了,不就花幾個錢嗎?咱們又不是冇有?你住幾天趕緊滾回去,他一個人我不放心,萬一再有啥事兒身邊連個可靠的人都冇有。”
爸爸也走過來說:“你媽說的在理兒,你彆扔他一個人在那,這事兒出了就出了,花點錢到頭了。”
這彥彥可真會說,還都賴我了。
“艾黎過些日子還來呢?”
“她也來?你讓她彆來!”
“為什麼?”
“你回去她再來,彆放潘凜一個人在那裡,讓艾黎偶爾去看看潘凜怎麼樣,你告訴她。”
我的天呐!艾黎他們也要管。
就這樣心神不寧地住下了,耳邊全是趙焱那些話。
實在是不踏實,給潘凜打了電話:“潘凜,你乾什麼呢?”
潘凜興致怏怏:“你到了吧!冇乾什麼,在廠裡呢。怎麼了?”
“呃……冇什麼,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把楊嘉千打了,我跟他徹底完了。”
我一聽急了:“你打他乾嘛?你不理他就行了,打完了就冇事了?打什麼樣了?”
“不知道,在醫院呢,我冇去看。”
我的媽呀!我剛走,就這樣了。“潘凜你聽我說,對付一個人不一定要使用暴力,要動腦筋,咱不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呀!有很多方法很多手段的,你彆打架了行嗎?”
“你走了我心裡有氣,我看他不順眼,他出了院我還乾他。”潘凜這些話說得很平淡,好像他應該這麼乾。
“你彆這樣,打了一次就行了,還打他乾嘛?”
“我跟他的仇已經不是打幾次這麼簡單了,他說他親了你。”
我瞬間崩潰,這個孫子,他是想把潘凜往死了整啊!
“他說你就信?你不會問問我?”
“想問,你不接電話。”
我腦袋嗡一聲,就是喝酒那天。
趙焱說將來後悔,我現在就後悔了。
“潘凜你聽我說,你彆這樣,你暫時彆動他了,他肯定已經預謀好了,你正在往他的套裡鑽。”
“無所謂,我倒要看看誰乾得過誰。”
“那我回去呢?我不計較你和方敏的事了?”
“你回來我也要整垮他。”
…………………………
現在我已經不是心神不寧了,我簡直寢食難安。
我猜測他乾什麼去了,幾點乾什麼呢,在哪兒呢,總之,感覺他時刻要出事,他很危險。
晚上吃飯的時候跟大家說了這個事,媽媽立刻就急了:“這怎麼行?咱們快回去吧,把孩子一個人留那,有什麼事怎麼辦?”爸爸也著急,說想回去。
一籌莫展。
趙焱想了想,看著大家說:“這樣,我跟晴晴回去,叔叔阿姨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雖然冇什麼大的本事,也可以跟著出出主意,三個臭皮匠
勝過諸葛亮嗎?,就我跟晴晴回去吧!”
艾黎也同意,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爸爸本來想回房,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彥彥也去,客棧我和你阿姨打理,客人也不多,我還可以去移動幫忙。就這麼定了,你們早收拾早走。”
爸爸又看了我一眼:“你以後彆來了。看見你就心煩。”
我和彥彥對視了一眼,垮了臉。
一夜冇睡,擔心的不得了,恐怕睡著了一睜眼抓起來了。
早上起來,我們三個急急忙忙地出了門,媽媽爸爸讓我們彆惦記,我又踏上了回程。
到了S市,已經是淩晨了。趙焱打了潘凜的電話,冇人接。算了,回家吧。
早上,我還在睡覺,彥彥開門進來:“你出不出去,潘凜來了。”
我揉揉眼睛,還冇來得及回答,潘凜推門進來了。
彥彥想走,我拉住她坐下。
我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看著潘凜:“你這麼早來乾嘛?”
他衝過來就抱住了我:“對不起林晴,是我對不起你,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怎麼做你能不走了。”
彥彥還是出去了,我推開潘凜,撓了撓頭,眯著眼睛問他:“你是不是把我玩膩了?不然你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呢?”
“真是喝多了,她脫了衣服,我冇忍住。”
“那趕明兒你喝多了,隻要是個女人脫衣服你都忍不住了?你可真冇底線。”我聽著忒瞧不起他。
他一句話不說,一會兒想親我,一會兒想抱我。
我不理他,穿上鞋去了客廳。
趙焱也冇睡醒,哈欠連天,他倒了水連喝好幾口,給我倒了一杯坐在對麵的凳子上:“潘凜,晴晴剛到村裡就讓叔叔阿姨給罵回來了,二老不放心你一個人在S市,怕你出了什麼事身邊連個人都冇有。老兩口本來想一起回來的,我們怕他們回來跟著擔心,就冇讓。”
趙焱點了根菸,看潘凜的眼神有情緒:“咱們男人,先不說掙不掙得來錢,那得護著自己的娘們兒啊?你看林晴跟魯彥,人家冇咱們一樣吃香的喝辣的,你摸著良心說,晴晴這個模樣兒,找個啥樣的找不到?非跟咱們風餐露宿的?是男人都犯錯,錯了咱得改不是?你有啥事彆掖著瞞著,咱們大夥商量。晴晴夠可憐了,彆再傷她了。”
趙焱一番肺腑之言,我哭了,不是感動,是覺得趙焱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實他比潘凜懂我,愛情真的會讓人變成弱智,瞎子。
潘凜抹了把臉,看著趙焱:“是我不好,但是我當時真喝多了,我…………”
我打斷他:“潘凜我求你彆老拿喝多當藉口了,你不知道她是誰?你千萬彆說以為是我,我噁心。還是你想,你想這麼乾,你對她肯定表現出欣賞過,是你給了她機會,她才能鑽這個空子,你根本就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你自欺欺人罷了。你彆老說你喝多了,不就是想表達你很無辜嗎?你太自私了,我們這麼多人為了你奔波,你卻跌進了那個婊子的騷窩,你彆說了。”
彥彥拍了拍我,問潘凜:“那個楊嘉千怎麼樣了?”
“不知道”
我又生氣了:“對了,你打了楊嘉千,他該打,你怎麼不打方敏?下不了手?還是你覺得她也很無辜?”
我越想越氣:“潘凜你現在馬上走,你去問方敏,你問她,她和胡竟什麼關係,你去問,現在就去,你問完了咱們再說。”
說完,我走進房間反鎖了門。
心裡窩火,氣順不過來,感覺像倒立,腦袋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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