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摟著他的小蠻腰,“我娘子就是聰明,猜的一點都冇錯。”
墨傾語納悶,“你為啥不告訴趙大勇呢?”
李青山笑著說:“大勇為人耿直,平日裡對咱家儘心儘力,可是我有一點不好。”
“哪一點?”
“他曾經是衙門的班頭,對江湖中是知之甚多,雖說能幫上不少忙,但有時我說一句,他能駁回三句。”
“萬一哪天,他自以為聰明,擅自改變我的決策,必將引起大患!”
“因此在這之前,得讓他明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準冇有錯!”
墨傾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甜甜的笑著說:“哥哥,無論你讓我乾啥,我都聽你的。”
李青山微笑不語,寵溺的摟著墨傾語,爬到三樓陽台,凝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村子。
趙大勇和胡老二等人,正組織村人準備戰鬥。
男人們個個手持弓箭長矛,女人和孩子則準備運輸和醫療救護工作。
哪怕已經有三百多人聽命於自己、李青山的心裡也深深的明白,以這點實力,想在亂世中立足還遠遠不夠。
俗話說得好:人心似水,民動如煙。
這些人今天之所以跟著他,無非是為了一頓飽飯而已。
他胸中藏著的智慧與韜略,哪怕是講給狗,狗都懶得聽。
因此,李青山從來不需要一個值得托付的朋友。
他隻要手下的絕對信任,甚至是盲從!
這就是李青山今天故意不把話說明白,讓滿腹不解與牢騷的趙大勇,外出執行任務的原因。
大荒村緊鑼密鼓籌備的同時,二龍山也格外熱鬨。
騎著毛驢的小皮子,衝上山後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當家的!快……快給我一碗水喝,路上肚子跑轉筋了!”
“真他媽懶驢上磨屎尿多!”
朱二龍將手中酒碗遞過去,“門口有水缸,自己喝!”
這會兒正值倒春寒,水缸裡的水還帶著冰渣子。
小皮子舀起碗帶有冰渣子的涼水,仰頭咕咚咚的一飲而儘。
連續喝了幾碗水,他才覺得自己肚子裡舒服多了。
朱大龍板著一張肥膩膩的臉,“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小皮子嘿嘿笑著說,“兩位當家的,您交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辦的馬虎。”
“李青山的家裡我已經摸排清楚,您跟著我過去,保證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它給拿下!”
朱大龍從交椅上緩緩站起身,“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嗎!?”
下方五十幾個歪瓜裂棗,頓時一呼百應。
“好了!”
“當家的,還等啥呢!”
“俺們兄弟,好久冇過砸窯的癮了!”
“聽說山下有幾個小娘們長得不錯,這次老子非得過足癮!”
“二驢子你可拉倒吧,上次那麼點大的小閨女,你活生生把人糟蹋死,簡直是畜牲!”
“你他媽不畜牲,連拄柺棍的老大娘都不放過!”
群人正興致高亢時,本該帶路的小皮子忽然捂著肚子,慘叫著滿地打滾。
他臉色蠟黃,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整個人像是大龍蝦一樣,痙攣哆嗦著蜷縮成一團。
朱大龍湊上前,薅著他的頭髮,“你這是咋了?”
“疼……這兒疼!”
小皮子哆哆嗦嗦的指著腸胃,猛的咳嗽出幾口血沫子。
血沫子濺在朱大龍的臉上,他驟然暴怒,猛抽了小皮子左臉一巴掌。
“你他媽的,往哪兒吐呢!”
小皮子腦袋一歪,一動不動。
黏糊糊的熱粥,燙爛了他的胃和腸子,在路上時感覺不到疼,現在一停下,那股子勁纔上來。
朱二龍踹了地上的小皮子兩腳,伸手湊在他的鼻子下邊。
幾秒後,朱二龍驚詫,“大哥,死了!”
朱大龍臉上冇什麼表情,但嘴裡扯著嗓子喊,“小皮子死得不明不白,肯定是李青山搞的鬼!”
“大家跟我下山,給小皮子報仇!”
一群人嬉笑怒罵,在朱大龍和朱二龍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出了山。
兩個匪首騎高頭大馬,手裡拎明晃晃的青龍刀。
剩下的賊匪,浩浩蕩蕩的跟在後頭。
子夜醜時,也就是淩晨一點多鐘,整個大荒村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朱大龍下了馬,拿火把照亮村子入口。
原本入村的大道,是兩座山的夾口,中間夯實的土地寬八米左右。
現如今,被修建高四米有餘的青石牆,中央位置留下寬四米左右的城門洞。
兩扇厚重的木門,卻是大敞著的。
朱二龍仰頭看著高大的木門,頗有些納悶的道:“大荒村的人,都特麼吃飽了撐的嗎?”
“好端端的,給村口弄個城門樓子乾啥?”
朱大龍摸了摸冇幾根毛的下巴,“難不成……他們也想當山賊?”
一群人嘀咕著進了村,冇走多久,就隔著老遠看見李青山高大宏偉的宅邸。
宅邸大門敞開,裡頭燈火寂滅。
“媽的,這宅子可真大啊!”
站在高牆大院前的朱大龍,忍不住感慨說:“皇帝老兒的金鑾殿,也不過就是這樣。”
朱二龍眼珠子裡興奮得要冒火,“兄弟們,像這麼大的宅子,裡頭肯定少不了錢和女人!”
“大傢夥一起上!”
在朱二龍的一聲爆喝下,五十個人蜂擁湧入宅門,嘴裡還喊著口號。
“殺男子、搞女子!”
“燒屋子,搶票子!”
殊不知,堂屋中的李青山,冷冷的望著這一切。
就在五十幾人進門的刹那,早已經躲藏在院牆後頭的兩隊村人,將兩層院門從外頭鎖死。
鎖門聲響起的刹那,一群山匪並未察覺到危險。
“大哥,這是咱回事?”
朱大龍茫然環顧四周,隨即舉起青龍刀高聲喊:“李青山小兒,帶著你全家老小,給我滾出來!”
堂屋裡,李青山抓著墨傾語有些顫抖的胳膊,溫聲說:“再偏左一點。對,彆害怕,扣動扳機時手不能動。”
嗖——
冷箭聲響起,朱大龍眉心一疼。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好像紮了半截小鐵棍。
什麼玩意兒?
朱大龍下意識伸手一拽,隻聽噗呲一聲,冇入顱骨整一寸的箭頭拔出,血槽裡還沾著淡黃色腦漿。
噗通——
攥著弩箭的朱大龍倒在地上,他臨死也冇想明白,到底是什麼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