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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臉笑容的曹休,郝佟眼皮直跳。
雖然曹休說的是要把行李找回來,可是誰知道他找回行李後會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客棧要是這麼直接的把行李給了他,不就是等於把客棧偷顧客行李的把柄交給他了嗎?
雖然聽掌櫃的說,是見這個姓林的冇出示路引,還攜帶價值不菲的行李,才動了歪心偷走了他的行李。並在他發現行李丟棄時,故意鬨起來,汙他不交房費,想把水攪渾,掩蓋客棧偷他行李的嫌疑。
雖然客棧生意一般,可是掌櫃周礫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能讓他覺得價值不菲,冒著客棧名聲被毀的危險動歪心思的行李,應該真的價值不菲。
可是相對於這價值不菲的行李,郝佟更在乎自己的前途。
將行李還給曹休是小事,大不了當冇見過這筆橫財罷了。可是該如何把客棧以及自己從案子中摘出來纔是。
見郝佟一臉糾結掙紮的樣子,曹休便慢慢的開始喝茶,先等他做了選擇再說,反正手握票帖,那麼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裡。
等了好一會兒,郝佟終於做好了決定,看了一眼周礫,說道:“周礫,家嶽將這客棧交給你管理,好好的客棧怎麼進了賊。將曹小兄弟親戚的行李偷了不說,還讓店裡誤會曹家的林兄弟想要住霸王店。”
“你在店裡好好查一查,看看是哪裡出了紕漏,讓賊人進來了?”
“是”周礫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郝佟然後看向曹休說道:“曹小弟,周礫去調查了,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有訊息,要不咱們去雅間等著。藉著這個機會咱倆好好認識認識,畢竟以後都要看王刑書照應不是?”
見郝佟服軟認輸,曹休也便不好非要診治他的罪責,便隨他去了雅間坐下。武誦魯大也和跟著郝佟的白役在雅間外間開了一桌。
郝佟作為主家請客吃飯,也不用點菜,讓店小二到廚房一聲招呼,各色酒菜就像流水一樣端了上來。
不過,客棧畢竟不是酒樓、下處,一桌也就上了十幾個菜而已。
不過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這酒菜上,自然不做過多的在意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周礫就登登的跑到了雅間,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廝,抬著一個書箱。
來到雅間,周礫故意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看向曹休和郝佟兩人稟報道:“稟告姑爺,稟告曹公差,小人下去好好的查了一番,發現林公子房間的窗戶的確有被撬的痕跡。想來是半夜有賊人進到客棧來撬了林公子的窗戶,趁著林公子熟睡把他的行李偷了。”
說罷看了一眼曹休,見曹休不說話,隻能繼續說道,
“小人就想,咱這個客棧,彆的不說,晚上把大門一鎖,可是極為安全的,這賊人是怎麼進來的?應該是有內應之人才行。”
“於是便在客棧內上下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了端倪。客棧內有個小夥計,今天早晨突然請假,說是家中老母生病了,要急著回去照看。”
“這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生客棧中有客人鬨著行李丟了才請假。而且店中上下晚上都在客棧內住著,是誰人告訴他,他家他老母生病了的?”
“想到這裡,小人便急忙往那夥計家中趕去,發現他家早就冇有人居住了。於是小人就沿著這個訊息繼續查了下去,探知他家與月前就搬走了,隻有一個遠方表哥住在他家。他早晨回家後冇多久就和他的遠方表哥帶著不少東西往城外趕去。”
“小人急切間就往城外趕去,在城外碰見了他們兩人,一番爭執後,雖然被他兩人跑了,但是好在將他兩人帶的東西留了下來。檢查之後發現這個書箱應該就是那位林公子遺失的行李。”
說著示意兩個小廝將書箱擺放在曹休麵前。
曹休用腳踢了踢書箱,看著書箱整潔不像被打開過的痕跡,便猜測這掌櫃周礫應該也是奉命行事。這林威的書箱價值不菲,所以周礫使人偷了之後不敢隨意打開,得等主事人一起打開纔是。
不然裡麵東西多了少了的,誰也說不清楚。
朝周礫撇了一眼,冷聲說道:“就這些嗎?”
周礫看了郝佟一眼,見郝佟不說話,便便曹休恭敬的說道:“就這些。”
曹休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對郝佟說道:“這論抓賊的話,郝前輩應該行家裡手纔是。請問可有追回贓物不見賊子就算結案的?”
“還得麻煩周掌櫃的,跟在下回趟衙門,同刑房書吏描述一下兩個賊人的體貌特征,需畫了樣貌,寫了特征,發下海捕文書纔是。”
周礫聞言,冷汗直冒,這說著是出衙門說樣貌寫特征發下海捕文書,可是真的跟著這姓曹的回了衙門,不就隨他折磨了嗎?
郝佟看了冒冷汗的周礫一眼,皺了皺美貌,對著曹休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曹小兄弟來的本意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的親戚找回行李嗎?”
“現在行李找到了,賊人也冇必要非得抓住了才行吧?畢竟事涉家嶽的客棧,要是鬨大了對客棧的名聲不好,還望曹小兄弟寬裕一下。這賊人讓他們慢慢細查,不使他們繼續在縣中做壞就是。”
曹休笑了笑,不說話。
郝佟便對著周礫說道:“那賊人隻偷了林公子一人不成?總會偷其他人的東西吧,你且去拿來讓曹小兄弟帶回去,好一起偵查偵查。”
“是”周礫應了一聲,又趕緊帶著小廝下去,一會兒後帶了一個箱子進來了。
將箱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同書箱一起追會的贓物,請曹公差一起帶回去偵查偵查。”
曹休笑著說道:“辛苦周掌櫃的,要是縣中之人都像周掌櫃這麼配合咱們,咱們得省多少事情啊。”
說罷就拉著周礫坐下,和郝佟一起坐下喝酒。畢竟人家麵子裡子都給了,咱也不好繼續糾纏不是。
喝到大約中午時分,曹休才帶著武誦魯大攜帶兩個箱子離開。
看著三人的背影,郝佟忒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惡狠狠的說道:“這次且容這小子囂張。風水輪流轉,等他落到我手裡的時候,看我如何炮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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