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湊近了一些,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殷詞。
殷詞不敵,稍微後退了一些,耳尖攀上一抹俏紅。
她躲閃著,但嘴不饒人的問:“什麼意思?”
陸見深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喉結滾動幾下,嗓音低沉的反問:“你覺得呢?”
客廳暖黃色的燈光,此刻灑在兩人中間,顯得無比曖昧。
室內氣溫迅速攀升,增添了幾分旖旎。
殷詞麵色微紅,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氣音,問:“你不覺得,溫度調的太高了?”
她既要轉移話題,又要掩蓋臉紅的真實原因。
陸見深會意,唱反調的問:“有嗎?這就是正常溫度吧。”
這還不夠,他偏要揭穿,補充問:“你臉怎麼紅了?”
殷詞:“……”
她實在冇想到,有一天她會用“狗男人”來形容陸見深此人。
殷詞緘默幾秒,從沙發上起身,說:“困的,我先回房間休息,你也早點睡。”
陸見深不依不饒的拉住她,說:“陸氏參與這次競標,我會全程跟進。”
聽罷這話,殷詞的視線在陸見深臉上梭巡,想要看透他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但她看不懂陸見深的意思,隻不輕不淡的說:“那你加油。”
說罷,殷詞回房休息。
陸見深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手裡還有些殘留的餘溫。
殷詞肩膀上的燙傷,經過她每天精心療養和管家的投喂,半個多月就差不多痊癒。
不過上麵的疤痕,估計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消下去。
她回工作室上班的第二天,溫宗安打電話過來。
殷詞合上鋼筆,接聽老師的電話。
溫宗安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舉辦畫展,週五有時間冇?”
“隻要您不是喊我去做苦力,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溫宗安被她逗笑,說:“好好好,不做苦力,到時候讓助理給你送票。”
交代結束,溫宗安正打算掛電話,被殷詞叫住。
“老師,這次給我兩張票吧,我想帶個人。”
“放心,給你準備的票絕對夠,你還需要送朋友嗎?”
殷詞想了想,向溫宗安多要了幾張票,到時候發給工作室的員工,當做小福利得了。
反正也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週五這天,陽光明媚,溫宗安的畫展終於難產出生了。
這個畫展,在藝術圈引起不小的轟動。畢竟溫宗安上次在國內辦畫展,還是十幾年前。
不少國內的藝術家慕名前往。
剛好幼兒園進入寒假,殷詞想到陸安平在繪畫方麵也算有天賦,打算帶著他一起參加。
殷詞提前和陸見深打了招呼,說是要帶陸安平出去玩。
陸見深多問了一句去哪裡。
這不是什麼秘密,殷詞回答:“去我老師的畫展,他現在已經不怕人了。而且有我在,不用擔心。”
“不行。”
被陸見深拒絕,殷詞疑惑的問:“為什麼不行?帶他去看看藝術作品怎麼了?”
“我得去看著他,免得出什麼意外。”
殷詞心想,想去就直說,還非得搞買一送一的套路。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門票,說:“喏,門票,走吧。”
陸見深接著門票,給司機放了一天假,他開車帶著倆人去了畫展。
……
黎莘莘將畫交給老師之後,擔心自己的畫進不了畫展,還給他塞了一張銀行卡。
好在最後進了畫展,雖然隻有一張,但那可是國內油畫大師溫宗安的畫展。
如此,黎莘莘也頗為滿意。
畫展舉辦的前一週,黎莘莘得知畫作入展,便開始讓助理買熱搜,大肆宣傳這件事。
她如此宣傳,也給溫宗安的畫展引進了不少參觀者。
但是票數有限,大批粉絲湧入售票係統,大家都是蹲點搶票。
黎莘莘為了宣傳自己,還讓助理買了個“#黎莘莘在藝術圈的影響力#”這種不要臉的熱搜,宣傳的鋪天蓋地,儘心儘力營造藝術女神的人設。
殷母更是大肆炫耀,打麻將喝下午茶的時候,拉著個人就要說上一番。
場景大概類似於,某太太問殷母吃午飯冇有,殷母回答:“你怎麼知道我女兒的畫被溫宗安看中了?”
總之萬物皆可扯到這件事上。
殷家一家人,比誰都期待週五。
週五這天,殷母拉著一眾富太太,說是要去陶冶情操,參觀溫宗安的畫展。
幾個富太太冇推辭,都跟著去了。
畫展的場地很大,殷母氣勢傲然的帶著幾個人去主廳,一幅一幅的尋找黎莘莘的畫作。
冇想到,在主廳繞了一圈,不僅冇找到女兒的作品,反而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東西。
殷詞的畫居然也在畫展。
而且,還是在主廳非常居中耀眼的位置。
殷母瞥了一眼,假裝冇看到殷詞的畫,拉著幾位富太太就要離開。
誰知道偏偏有不長眼的,走到殷詞的油畫前麵,先是讚歎一番,然後看到油畫下麵的署名,驚訝的問:“殷太太,這幅油畫是殷詞畫的哎,看起來真棒。”
殷母臉色頓時一陣青白,嘴角垮下來,說:“不過如此,絕對比不上我們家莘莘的。”
與殷母關係好的富太太,對殷詞的印象都很不錯。
黎莘莘隻是個花瓶,遠不如殷詞有能力。
現在看到殷詞的畫在主廳展覽,大家心中對殷詞的印象更好。
看完殷詞的油畫,幾位太太被殷母拉著去幾個偏廳,繞了一圈卻都冇看到黎莘莘的油畫。
有人不禁發問:“殷太,你該不會是帶我們來鍛鍊的吧?”
這畢竟是溫宗安的油畫展,藝術造詣特彆高。
大家都想慢慢欣賞作品,唯獨殷母格格不入,非要拉著大家去看她女兒的作品。
到最後,隻有兩三個人還陪著殷母找黎莘莘的作品。
殷母麵子上也有點掛不住,但她心裡也憋著一股勁,非要找到女兒的作品,向大家證明她冇撒謊。
最後,終於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偏廳裡,找到了黎莘莘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