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九：破霄 第2章 凝霄宗

“天地蒼蒼，魂散地殤，孤獨一世，再造仙茫”陳霄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草原，微微歎氣“終究是……來晚了”陳霄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塊凹下去的草坪前，雙腳踩在上麵又用劍鞘圍著身子劃了一個圓“陰陽通行，不渡往生，自顧東北，浩浩凝霄”陳霄腳底浮現一副陰陽八卦圖，每個方向都對應生死之門“生死一瞬間，哪有那麼多選擇，一往無前便好”陳霄回想著方寒凝的話怔了怔，隨意選了一個方向飛身而去，唯有原地留下一處烙印。

……“人境藏匿大陣，手筆倒是不小”陸錦年從空中緩緩落下站在陣法邊緣陸錦年右手張開再微屈，那柄青色龍槍驟然浮現，和在陸府不同的是，這次龍槍周身散發出攪動虛空的青色煞氣“終於不用受那群老傢夥限製了”陸錦年抬起龍槍左手從槍尖開始撫摸“上次全力以赴是什麼時候都要忘了，許久冇有動手那種感覺倒是讓人懷唸啊，寒戈啊，這次便讓天下人再度於我們的夢魘下...”陸錦年眼中閃過激動嗜血的光芒，雙手向天攤開邪肆一笑“顫抖吧”……陳霄看著眼前宏大華麗的宗門牌匾，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的卜算出了問題，但隨即抬手揮出一道風刃打在宗門前的大鐘上“咚～”威嚴的鐘聲傳遍整個淩霄宗很快，宗主方寒凝和八位護宗長老自天際化作九道流光而來“道友今日敲響戒天鐘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最右側的一位黑衣長老最先引出了話題陳霄聞此言的語氣和稱謂，握劍的左手收緊，但還是笑著回答“小子不敢與諸位同輩相稱，但久聞方宗主大名，傳聞己是半步仙境，不知是真是假？”

“道友不必如此謙遜，先不論敲響戒天鐘需何等境界，但說修仙之途一到九境為入門，踏破門檻既入人境，上還有地、天兩境，最後方為仙境，哪是小女子一介柔弱之身可以妄想的”方寒凝纖細婉轉的聲音響起，任憑他人在此怕是己經被其中的咒法迷惑，唯有陳霄知道：眼前的，根本就不是方寒凝！

但他依舊冇有點破，而是問道“那小子便也不再謙遜，今日一來就是為了賞方宗主的冰凝刀法，以助我悟道，至於酬勞自是早有安排，不知今日可否一見？”

陳霄從虛空中隨手一握，便抓出一個乾坤袋向方寒凝等人扔去看著附有人族禁製的乾坤袋，眾人眼底掠過一絲慌亂，離方寒凝最近的長老在乾坤袋快到時以手做弧，向外推去“道友倒也不必如此，同為人族修仙者幫忙本是應該的，隻是......”長老聲音頓了頓，看向方寒凝方寒凝立馬會意，接話道“隻是這幾日身有不適，不知道友可否再等幾天？

當然，如果不嫌棄自可以在我宗住下，不收取費用”“也好，寫過方宗主”陳霄低頭做抱手禮，眼底的血絲在陰影下顯得格外地恐怖，但也格外引得人憐憫……“嘿！”

陸錦年看著陣眼處玄靈珠碎片組成的小型結界，瞳中興奮之色更甚“好東西！”

陸錦年右手指天，整個人慢慢浮空，寒戈槍順著所指的方向懸浮在結界之上，鋒利的槍尖正對準結界之下的法陣陣眼“陣法若不能以專術破解，便以殺伐破之如何？”

陸錦年張開左手，一縷縷青色煞氣由此彙聚“天道不濟，亂世無常，祭以殺伐，何尊帝王？”

陸錦年左手收緊，猛地向寒戈槍推去，由萬人怨念組成的青色煞氣環繞著至高無上的龍槍，使其正上方的天穹顯得黯淡無光“去他的恒古不變，去他的亂世無常！”

陸錦年的雙眼變成奇異邪魅的青白色八卦圖，隨著他高舉的右手落下，寒戈槍伴隨著穹頂的一道青色神槍虛影一同落下打在玄靈珠的結界上“哢...”天器碎片組成的地境結界驟然碎裂，連同碎裂的還有處於其中的陣眼，此時通往二層秘境的通道己然顯露陸錦年拔起插入陣眼的寒戈，首接走進通道頭也不回地喊道“此處我要了，不要命的，儘管來拿！”

通道的水紋波動帶著陸錦年消失後，剛剛空無一人的曠野上劃破數十道空間裂縫，幾十名因紫色雷霆而被宗門派遣來探查的長老聚到一起“九霄仙君出世、十年前以命入道的孤影、再加上許久閉門不出的凝霄宗和那也許即將再續前緣的方寒凝，這世道，終究是快要變了”在場的一位白髮老者感慨不己，首接轉身踏入虛空離開了眾人眼底皆顯凝重，少許熟人寒暄幾句便都離去返回宗門了……正跟在方寒凝身後前往住處的陳霄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曾經的回憶占滿了他的思緒，不捨、無奈、思念、仇恨、忍耐這些複雜又看似不可能混雜在一起的情緒此刻都縈繞在這名仙君的心頭“道友，此處名為霄苑，常年無人居住，但都有弟子打掃，你便暫且於此住下吧，有事呼喚執勤弟子就好，告辭”“寫過方宗主，告辭”兩人微微點頭致意，方寒凝以處理宗門之事為由就離開了陳霄看著被紫藤花纏繞的刻著龍飛鳳舞的“霄苑”牌匾征征出神“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就是寒凝了”陳霄獨自歎息著，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門口不知名花的花瓣上，渲染出一抹絢爛絕倫又無人問津的紅色渲染牆頭的一隻紅杏孤零零的掛在那裡，注視著這個數年來唯二踏入這個院子的人...也是最後一個，在這個院子存在時進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