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之影 第859章 大世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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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司命聽到你這席話，定會欣喜萬分。”

天君感慨，又嘮叨了矯什幾句才起身去忙九霄政務。

矯什與天醫對視，見天醫隱有要絮叨數落他的意思，連忙起身與之作彆。

踏出藥神宮後，矯什望著懸於天際的神仙榜，思忖了下，拐步走向司命寶殿，未走幾步，便聽得身後有人呼喚。

“矯神前輩，等等！”

音色聞之晦氣，腿腳不太利索的矯什強行加快步伐，卻還是被許澄給追上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太願意看見你的。”矯什索性把話說明白。

“晚輩知道。”

“我想你現在應該也知道我這‘多管閒事’的稱號與你先前理解的並不一樣。”

“晚輩也知道。”

“飛昇一事上我並未助你。”矯什強調。

“但前輩也未阻止我飛昇不是麼？”許澄認真。

那是因為前輩我沉浸於混吃等死的生活中忘乎所以了，矯什嘴角抽搐，無奈：

“你叫我何事？”

許澄從百寶袋裡掏出一杆手杖，畢恭畢敬地遞與矯什：“晚輩有注意到前輩的左腿不太利索，在送您到藥神宮的時候，特意將這根手杖給帶上了。”

矯什望著手杖，有些怔愣，心道若是許澄這小子能早個一兩千年飛昇，他定是能將之瞧得相當順眼的。

可現在他見底的法力不夠他將許澄瞧順眼了。

他接過手杖，還是道了聲謝。

其實有冇有手杖他都能走，隻是走的路程遠了，左腿就會乏力使不上勁，故而要藉助手杖來支撐。

在行至半路時，矯什忍不住回首，“你跟著我作甚？”

一直刻意與矯什保持距離的許澄僵住腳步，神色迷糊：“晚輩未曾跟著前輩啊。”

看來是場誤會。

矯什拄拐繼續行走，直至走到司命寶殿，他又一次回首，望向身後的許澄：“你確定冇有跟著我？”

許澄麵露難色：“前輩，晚輩目前借住於司命寶殿。”

場麵過於尷尬，矯什以笑緩解，抬手便叩了叩司命寶殿的大門。

他與司命是九霄的一對鐵友，神殿感應到是矯神到來，立馬自動開了門。

矯什熟練地摸向司命的書房，遠遠便透過窗戶瞧見屋內的司命在努力地批命。

“司命！多日不見可曾想我？”

突如其來的招呼，驚得司命差點寫錯了字，他愕然地看向窗外，入目即是矯神滿麵春風拄拐行來。

司命當即放下命筆相迎：“這是出了什麼大事？矯神竟然捨得踏出家門了！”

矯什自然不會把自己怎麼出門的丟臉原因告訴司命，一雙眼睛越過司命看向了成堆的命簿，他咧嘴一笑：“司命，把你的命簿借我看看唄。”

“矯神可是在說笑？”司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嗐~”矯什擺手。

於是乎，司命見了鬼似地打量矯什：“可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讓能躺著絕不坐著的矯神迴心轉意了。”

隨後，司命看見矯什身後的許澄欠身與他行禮，瞬間瞭然。

矯神耗時三千年，終於把攢了七千年的法力給吃完了！

矯什老臉一紅，輕咳一聲：“看破不說破。”

此情此景與說破了有何區彆？司命如是想。

“司命，你這可有簡單些的命簿？”矯什問。

“簡單的命簿不少，但我想應該對你無甚用處。”司命答。

矯什比了個手勢：“那在簡單的基礎上再難一丟丟的命簿？”

司命無語：“矯神可還記得三千年前的神仙榜是什麼樣的？”

此言出，一旁的許澄立馬豎起了耳朵。

矯什裝癡賣傻搖了搖頭。

“三千年前，我與你排在神仙榜第三與第二的位置，僅次於天君之下；現如今，我與你排在了倒數第三與倒數第二的位置。”司命悲慟欲絕，望了眼許澄，繼續傷心道：“若不是許澄飛昇排在最後，你我現在還穩占神仙榜的最後兩名。”

倒數第二的矯什沉默，神仙榜是按照神仙所餘法力的多少來排名的，當年他與司命有多風光，如今他與司命就有多難看。

而許澄是因為初升九霄、未負神職，不被計入法力，才排在倒數第一。

倒數第三的司命憶起往事便傷心得一發不可收拾，“為了你，我所批之命能一筆帶過便一筆帶過，所得法力堪堪維持生活，偶爾寫一兩本複雜的命簿滋潤一下，你現在還要簡單之上再難一丟的命簿，我上哪去尋與你？就算我現在寫出一本來，你又怎知命簿裡的生靈會脫離命格需要你去矯正？”

命格寫得越簡單，命簿裡的生靈會脫離命格的機率就越小，反之越大。

矯什抹了抹臉上的唾沫，生不出脾氣，隻妥協問：“可有不太對勁的複雜命簿？我去矯一矯。”

聞言，司命收拾了下悲傷春秋的情緒，翻出一本命簿。

矯什接過簡單地翻閱了一遍，不由得咂舌：“謔！司命，你這命簿寫得挺花啊。少年征戰三餘年，一夕還鄉，幼時得畫成姑娘，人靈相伴，高山流水。奈何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終不過畫毀人亡。”

“實在淒美。”司命為自己所寫的命簿點評，隨即望向許澄，尋求認同。

許澄配合著點頭，但不能理解：“是人與畫相愛？”

有點荒謬。

“什麼相愛？”這下輪到司命老臉一紅，但拒不承認，“這叫故遇知己，相逢恨晚。”

“有畫為知己，不亦謬乎？”矯什嘖嘖嘖。

花了心思寫出的命簿被調侃，司命心生憤懣，睨視矯什：“矯神此番借我命簿是要挑荒謬的？”

察覺到鐵友的不悅，矯什合上命簿，以笑釋解：“我自然不是閒得慌。”

末了，還不忘豎起拇指誇上一番：“這命簿撰寫得頂好！人畫伴知己，後世傳佳話，不愧是我司命老友，朝華夕秀，筆底生花。”

一通彩虹屁將司命的不愉快順了下去，在許澄瞠目間，兩人迴歸正題。

“法力雖見底，本領應猶在，我想矯神應當看得出這本命簿出了什麼問題。”

矯什重新打開命簿，此次不再是簡單翻閱，他逐字逐句閱入目中，細細感受著期間出的差錯。

“那原本該遊山贈畫的大師因常年沉迷於花街柳陌，虧空了身子，造使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無法贈畫予幼時的慕長河！”偏差內容令矯什震驚。

司命若有所思：“許是大師遊山遊進煙花堆了。”

矯什稱歎：“人才。”

司命：“矯神你當知道，這大師的命格是從這本命簿裡衍生出來的，就是個作畫的，我也冇想到他能把自己玩到虧空，不關我的事啊。”

初上九霄的許澄對命格一事耳目一新，豎著耳朵震驚，原來命格還能這麼偏差，他不由得好奇：“所以矯正命格，是要讓大師繼續遊山贈畫嗎？”

“若是真這麼矯，大師怕是會虧空死在路上。”矯什擺手，“大師在命簿裡不過是一句話的命格，無關緊要。”

他思索著：“隻要大師贈出畫，贈到了慕長河的手裡，應當算是矯正偏差了吧。”

“我這本命簿足足批了八百字，在眾寥寥數筆帶過的命簿裡算是很複雜的了，若矯正了其中命格，相信從中獲得的法力足夠矯神你又吃個幾年的了，趁現在偏差不大，矯神趕緊去吧。”司命催促。

“那這本命簿再借我看個幾天。”

經得司命準許，矯什將命簿揣入懷中，雖然此次的矯正任務不難，但他需要命簿來確認自己是否矯正成功。

矯什離開後，司命吐下一口濁氣，見許澄遲遲未走，便知這位後輩有事，“你未負神職，批命的事兒你定然是做不了的，既不是要幫我，那定是有事想問的了。”

“確實是有事好奇。”許澄也不拐彎抹角，直問：“剛纔聽聞您與矯神前輩從前是排在神仙榜的二、三位置，如今怎麼又倒數了？”

司命將目光落於成堆的命簿上，憶起往昔，不禁老淚縱橫。

“我本風光，法力充盈到可取之無禁，用之不竭。但矯神這個狗東西，三千年前傷了一次左腿，就死活不肯下九霄矯命格了，像患了懶病一樣，任怎麼說，也不能讓他離開那張逍遙椅。”

“我與他的神職相輔相成，從前，他立下豪言，任我隨意撰寫命簿；後來，他棄掉豪言，我不敢批下過詳的命格，生怕哪天他就羽化了，法力就這麼掉啊掉啊掉到了末尾。”

“你當是瞧過矯神宮是何模樣了吧。”

許澄回憶起光禿一片的矯神宮，點了點頭。

“想當年矯神宮的輝煌全然不輸於天君的玉清宮，後來矯神患了懶病，為節省法力，他乾脆斷了所有靈物的法力供給，造使矯神宮的花草死的死、枯的枯，持續三百年，矯神宮上怨氣沖天，諾大的宮殿愣是被他變成了眾神不願踏足的貧瘠之地。”

言此，司命擦了擦老淚，想起什麼，他搭上許澄的肩膀：“若是無聊，你可以跟著矯神，多在他麵前晃晃。”

“這樣真的好嗎？”許澄犯難，“矯神前輩不太願意看見我啊。”

“怎麼不好？”司命激動，恨鐵不成鋼：“就是要驚一驚他，免得他在下界又找張逍遙椅躺得忘乎所以，忘了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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