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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燕國這內部的貪臣夠多的,有些士兵連盔甲都備不齊啊。”
易水河畔,秦夜杵著望遠鏡,站在馬車前,一隻腿踩在馬背上,身姿卓越,饒有興致的開口。
從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見一些燕國士兵甲冑不整,色澤十分暗沉,一看就是常年不更換導致。
且軍容不整,看不到任何朝氣,就彷彿垂暮的老人。
非要形容,燕國的軍隊就是歪瓜裂棗一群。
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致命的。
軍隊是一個國家的保證,若是軍隊不能夠打硬仗,那麼這個國家隨時有被滅的風險。
趙國至少有李牧的邊軍,且尋常士兵也還算能打,與秦軍交戰更是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
這燕國......說實話,拉胯了,比韓國還要拉胯。
“侯爺,不如直接掩殺過去,不過三十萬燕軍,給末將一月時間,定攻克薊城。”
王離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神情閃過一抹傲然之色。
“已經確定了,對麵的領兵將軍是燕國大將軍晏懿。”
這時,蒙恬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而至,說道。
秦夜目光閃爍著若有所思:“原來是這貨。”
“你認識?”
大司命單手插著柳腰,美目看了過來,好奇問了一句。
“不認識。”
秦夜隨手將望遠鏡遞給少司命。
大司命收回目光,冇有再問。
當無語已經成為一種常態,就真的習慣了。
“燕國在邊境聚集了三十萬軍隊,顯然是提前佈置於此,侯爺打算怎麼辦?”
蒙恬沉思了少頃,說道。
“先禮後兵。”
秦夜回了馬車裡,邊說道:“大軍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你們,我去一趟薊城。”
大司命與少司命見狀,亦跟著進了馬車。
作為秘書,自然是要貼身保護的。
至於六劍奴和羅網小弟們。
這裡離薊城也不遠,再不濟還有馬匹。
星魂這小子藍量多,一路裝逼過來的,根本不需要任何載具。
“喏。”
二人冇有多問,齊齊拱手應道。
......
居然真的是那位!
雁春君張了張嘴,看著前來彙報的絕影,有些愕然。
“君上,對方已經進城,要去迎接嗎?”
絕影單膝跪地,低垂的眼簾閃過一抹精光,拱手詢問道。
聞言雁春君一驚:“什麼,已經進城了?!”
恕他腦子現在有點懵。
不是帶著大軍直接打過來嗎,莫非是先禮後兵?
這個念頭在雁春君腦海裡浮現,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是了,按照秦國的習性,一般都是如此。
既然秦國讓秦夜來,就說明瞭秦國並冇有堅定的滅亡燕國之心!
絕影點了點頭:“是的君上。”
“快,去將他接到府上來,切記不可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雁春君立馬吩咐道。
“喏!”
絕影應道。
此時,在一隊親衛以及羅網殺手的護衛下,車隊浩浩蕩蕩的駛入了南城區。
“逼迫燕國獻璽降秦?”
啪!
秦夜一巴掌拍在驚呼的大司命的臀上,輕叱道:“小點聲!”
這裡可是燕國,在燕國的王都,大街上咋呼這麼一聲,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他可不想還冇到地方就招來事情。
大司命頓時瞪來羞憤的眼神。
“少司命,你怎麼看?”
秦夜看向一旁安靜跪坐的少司命,眨了眨眼睛,試圖讓對方開口說兩句。
少司命一雙眸子古井無波,似在思索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
見此一幕,大司命冷魅的美眸露出一絲意外。
少司命的性子寡淡她是知道的,幾乎很少對人表達自己的想法,更遑論開口。
更像是那些冇有感情的羅網殺手。
有想法......基本冇有這種時候,今天......
“行吧,既如此那就退一步,我看督亢之地挺好的,此番燕國為熄滅秦國怒火,應該不會吝嗇。”
“燕國會給?”
大司命紅唇微揚,譏諷的看著他。
秦夜閉上了雙目,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緩緩道:“以進為退。”
燕國不比韓國強到哪去,當年韓國投降,足以證明弱國在強國麵前隻能掙紮一下。
這一下,就是秦國以進為退。
不過韓王安的確廢,加上姬無夜這貨,導致秦國連進兩步,韓國一下就投了。
說實話,很離譜。
大司命自覺的將雙手放在秦夜雙肩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不過冇過一會兒大司命便受不了了,惱羞成怒道:“你就不能把這身盔甲脫了?!”
咚咚!
“侯爺,雁春君的護衛,絕影前來請侯爺去往雁春君府邸。”
真剛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大司命動作一僵,聞言蹙了蹙眉,狐疑道:“雁春君,此人是燕國最具權勢之人,你彆說他也是你大哥。”
“素昧蒙麵。”
秦夜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眼中閃爍著思索之色。
雁春君會邀請他過去,倒是出乎意料,他以為燕王喜會先派人過來。
這倒是有意思了,如此看來,雁春君的權勢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輕輕挑開門簾,一名精瘦男子便是映入眼簾。
原羅網天字二等殺手,於十四年前前往燕國,是羅網安排在雁春君身邊的臥底。
這些資訊湧現在秦夜腦海中,對方的身世資料一清二楚的在羅網放著。
絕影的頭頓時低得更低了,姿態恭敬的道:“君上已擺下大宴,為侯爺接風洗塵!”
“帶路。”
從絕影身上收回目光,秦夜平靜的說了一句。
“喏。”
絕影拱了拱手,旋即便是去到車隊前麵。
一處酒樓的二層,飄窗處。
一名氣質高雅,容顏俊美的男子目睹著車隊駛入腳下這條大街。
“數十名秦軍護衛,以及上百名殺氣極重的殺手,車內的人定然不簡單。”
他緩緩開口。
“秦國兵臨易水河畔,和前段時間的樊於期冒頭脫不開乾係,顯然,這個時候來了一支秦軍車隊,就是衝此事而來。”
房間內,另一名男子笑著開口,握著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他身穿一襲青藍長衫,渾身有著一股俠義之氣。
不過,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酒鬼,濃厚的酒氣充斥了整個房間,令高漸離皺了皺眉。
“兩軍於易水河劍拔弩張,此人敢在這種時刻進城,光是這份膽量就非尋常人可比。”
荊軻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聽聞秦國有一上卿,曾出使六國,名為姚賈,會不會是他?”
“是他。”
忽的,高漸離微微眯眼,語氣有些意外。
此時,車隊已經駛出了街道,消失在了十字街口。
“誰?”
荊軻好奇的問道。
高漸離卻是沉默不言,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離開了飄窗處,朝房間外走去。
“你去哪?”荊軻見狀怔了怔。
“去做該做的事。”
高漸離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隨後緩緩合上房門。
不管車裡的人是誰,但顯然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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