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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時晚沐浴更衣後,長長地睡了一覺。
她好像很久冇有睡地這麼沉了,也冇有怪異的夢境出現。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天黑,漸暗的屋子裡,她發現孟廷舟就側躺在她身邊,靜靜地望著她。
薑時晚並不驚訝,而是摸黑輕撫他的眉毛、臉頰、嘴唇。
孟廷舟闔上眼,任由她的手指撫摸自己。
薑時晚環著他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覆上他的嘴唇。
孟廷舟似乎有些驚訝,睜開眼看了看她,隨即輕輕推開她:“可是因為薑時年的事?”
薑時晚誠摯道:“謝謝你。”
說著欲再次覆上他的唇。
卻再次被孟廷舟推開,他有些自嘲一笑:“你是打算用你的身體來感謝我嗎?”
看著她有些微愕的表情,孟廷舟抽出她的手:“如果你要感謝,用真心就好,不必用上你的身體。”
黑暗中,薑時晚再一次攀附上他,整個人靠在他的胸懷裡:“如果心裡有一個人,身體也會渴望擁有他的,不是嗎?”
孟廷舟原本推開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心裡有我,當日在街市你就不會出手將我帶回晚苑,那我的一切安排就戛然而止。”
孟廷舟慘淡一笑:“所以你謝的是我心裡有你,讓你一次次有機可乘嗎?”
“孟廷舟,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薑時晚說完這句話,兩人在黑暗兩人陷入沉寂。
半晌,孟廷舟將她壓在身下,捧著她臉的手沾滿了眼淚,他苦澀道:“為什麼不可以?你不相信我嗎?”
薑時晚並冇有回答他,而是抬起自己的下巴吻他。
她吻地那樣小心翼翼,唯恐會弄痛他似的。
孟廷舟繃著的弦被漸漸擊潰,他如何不知她說的如果心裡有一個人,身體也會渴望擁有她的道理。
他閉上眼,以更熾熱的吻迴應她。
黑暗中,兩人的聲息漸漸曖昧。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今日與眾不同的心境,孟廷舟深深地體會到了被愛著的滋味。
“眉眉……”他的呼吸聲粗重,眸中火光四射,“你要什麼,我給什麼,答應我,好好愛我。”
“我要你。”
這句話刺激到了孟廷舟的大腦,他不自覺地向前挺了挺:“我就是你的。”
“我要阿宥。”
他已經無法思考更多,抱著她吻了又吻,隻狠命將她揉進自己心口:“好,好,我都答應你。”
薑時晚不由自主地抱著他的後背,把頭埋進他的懷中:“二郎,無論將來發生什麼,請你相信。”
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心裡真的有你。”
枕穩衾溫,與爾同歡。
回憶起昨夜的纏綿悱惻,孟廷舟心中一暖。
見她睡得酣熟,輕手輕腳出去,命人將阿宥抱來。
“涼……涼……”
薑時晚被一陣一陣動靜鬨醒,睜開眼對上阿宥炯炯有神的大眼。
孟廷舟把阿宥抱在自己身上,隨即往她身邊靠了靠:“你聽見了嗎?他喊你娘。”
他口裡喊的涼原來是孃的意思!
雖然口齒不清,但是薑時晚甚為感動,一把抱住阿宥,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阿宥被她親地咯咯咯笑:“涼……涼……爹……爹……”
薑時晚忍不住抗議:“為什麼他喊爹這麼清晰?”
孟廷舟亦笑了:“是個懂事的孩子。”
他忍不住輕輕抱著母子倆,他怪她利用自己來達到目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害怕失去她用阿宥一次次掣肘她呢?
從某種方麵說,他們何其相似。
薑時晚並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不捨地抱著阿宥,汲吸著他獨有的奶香味,一臉沉溺:“阿宥,我的阿宥……”
一歲半的阿宥,終於能勉強喊爹和娘了。
再次上路的時候,孟老夫人見孟疏翊來找自己的時候,不免有些錯愕:“你來找我有何事?”
孟疏翊儘量維持著笑意:“是表哥讓我近身照顧舅母。這些日子薑氏就不來了,讓她專心陪小世子。”
一聽說薑時晚不來伺候自己,且還讓她照顧孩子。
孟老夫人當場就發飆了:“廷舟他……糊塗呀!”
這女的不過是曲意迎合,他便鬼迷心竅了。
孟老夫人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陳嬤嬤去把薑氏叫來。”
“老夫人……”陳嬤嬤相勸又不敢多言,隻得求助似的看著孟疏翊,“表小姐,您勸勸老夫人吧。”
孟疏翊其實並不想走這趟渾水,尤其這個舅母,蠢笨的很,要不是因為生了孟廷舟這個兒子,不知道死了幾回。
想歸想,自己乃一介孀婦,寄人籬下不得不看人臉色討日子。
“舅母,昨天的事隻怕有蹊蹺,表哥還在調查中,這個時候還是彆插手為好。”孟疏翊說的委婉,但是她知道對方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果然,孟老夫人麵色微變,按捺著情緒咬牙切齒:“傷風敗俗的狐媚子!”
聽著她罵人的話,陳嬤嬤知道她應當是放下這時候火上澆油的想法,撫了撫胸口總算舒了口氣。
繼續北上,行路越發艱難。
加之天氣惡劣,風雪不止,耽誤了不少進程。
到了第三天,人馬已不能再行進。
“都督!”徐竟等在前頭探路的人冒著風雪回來,“距離下一個落腳點至少還有十裡路,可是這雪已經冇過大腿了,舉步維艱。”
孟廷舟往後看了看泥濘的道路,前方亦白雪皚皚,沉著道:“派人在前麵掃除積雪,繼續趕路不得有誤,必須得把大隊人馬安置妥當再考慮後麵事宜。”
除了一些女婢,所有男的都下馬開始掃除積雪,連孟廷舟都親力親為了。
有了都督參與其中,眾將士的乾勁十足,映著風雪硬生生開辟了一條數十裡的路,車馬得以保全。
落腳的地方是邊關最後一個驛站。
雖然提前部署,但因為風雪險阻,驛站裡稀稀拉拉的其他人。
為了安全起見,薑時晚和阿宥被安排和孟廷舟在一個房間,孟老夫人則和孟疏翊擠在一個房間。
看著都督府這般陣勢,驛站裡的一些人彼此遞交了眼神,深意莫測。
裴慶低聲道:“都督,隻怕有人覬覦上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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