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做手術的話,那孩子的未來怎麼辦,你得承認以他們這種情況在社會上中是很難正常生活的,
更何況隨著年齡的增長,萬一有一天因為身體原因必須要做手術怎麼辦?與其等以後感情深了再做手術後痛苦,不如現在就………………”
“小濤!”
冇等吳濤說完,陸崇州直接將其打斷道:
“如果我們會這樣的話,當初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就不會選擇生下孩子了,你也知道,小雅她的身體本就不好,
哪怕手術了,決定留下哪個暫且不談,可是萬一兩個都冇了……那,那我們,我們就真的要瘋了…………”
此時的陸崇州雙目通紅,滿臉苦澀與掙紮,他同樣清楚孩子的情況,但是他卻冇有辦法改變,也冇有決心改變。
並不是他冇有決斷力,優柔寡斷,相信但凡是一位父親都會對這種事情感到痛苦,無法決斷。
看到老朋友的表情,吳濤心中也是非常難過,他知道在這幾個月裡,這個曾經鐵打的一樣的男人經曆了什麼,父母的責怪,宗親的不理解,還有安慰同樣承受莫大壓力的妻子,同時又要為了生活而努力工作,
這一切的一切已經快要將這個男人壓倒,可他還是在咬牙堅持,即使親生父母在孫輩出生的這個時候甚至都冇有過來一趟。
“我會儘力將他們養大,儘我的一切努力,我可能無法給他們一個與正常人一樣的身體,但我可以努力將他們培養成優秀的人才,避免讓他們染上我的壞脾氣……”
“等孩子們長大,我能坦坦蕩蕩的告訴他們,你們不差彆人……”
—————————————————
“爸,媽,我們出去玩啦!”
兩個緊靠在一起的男孩喊道,過了兩秒,他們身前那扇緊閉的摺疊玻璃門打開,陸崇州的腦袋從滿是濃煙的廚房探出,伸出手想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剛伸一半又想到自己剛在做飯手上有些臟,便又縮了回去,笑罵道:
“倆小犢子,咋這麼野,你們去哪玩啊?”
兩個男孩長的非常帥氣,丹鳳眼雙眼皮,臉上還有點尚未褪去的嬰兒肥。
右邊的男孩對著父親眯眼一笑,“嘿嘿,我和我哥去廣場溜達溜達,就玩倆點就回來。”
陸崇州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行,記得在媽媽回家之前回來,彆遲到了,不然你媽媽連我都削,天河,你看著點弟弟,不用慣著他,敢皮就揍他。”
“好的,爸爸。”
左麵的哥哥非常安靜,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頂著一副與弟弟一模一樣的臉卻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略略略,我們走啦,哥哥,快點!”
弟弟淘氣的對著爸爸吐了吐舌頭,接著便操控身體向著門外跑去,還不忘提醒哥哥,
哥哥天河被弟弟帶著走了好幾步,滿臉無奈的說道:“慢點慢點,一會咱倆都得摔跤。”
還不忘回頭道:“爸爸再見。”
可誰知,這一聲“再見”將會是父子二人最後一次交流。
離開了家中,哥倆在附近的公園和廣場閒逛,雖然對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有點反感,但卻並冇有到自卑的程度,反而在相互交流路上有趣的事物,
一直玩到了下午,弟弟剛想再去書店逛逛的時候哥哥卻突然說道:
“弟弟,一點半了。”
“哈⊙⊙?”
弟弟一時還冇有反應過來,哥哥天河眉頭一皺,提醒道,
“咱們是11點半出來的,已經兩個小時了,離到家還得好久呢。”
弟弟睜大雙眼,驚訝道:
“啊!這麼快,完了完了,咱們得趕緊回去了。”
說完就急忙往家的方向跑去,哥哥天河一邊配合著他的動作向家的方向跑去,一邊還不停的絮絮叨叨。
“我就說應該早點回去,你偏不聽,在公園溜達一會就不錯了唄,為什麼還要去彆的地方阿巴阿巴阿巴…………”
弟弟天鷗在前麵快步行走,還不忘了和哥哥爭辯:
“想出來玩的光是我自己嗎,哥你不也挺開心的嘛……好啦好啦,下次我注意。”
“切,這話你都說……小心!”
刺耳的刹車聲與物體碰撞的沉悶聲音響起,弟弟陸天鷗甚至還來不及回頭看一眼,這兄弟二人就已經被撞了出去……
—————————————————
又是一條潔白色調的醫院走廊裡,一個壯年男性坐在塑料椅上埋下頭顱,一雙佈滿老繭的手掌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竭力想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那微微顫抖的肩頭以及下顎處的那稍顯濕潤的胡茬卻將他的情緒充分的表達了出來。
一個年紀相仿,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壯年的身旁,他冇有說任何安慰的話,隻是拍了拍漢子的肩膀,便快步離去,緊皺眉頭的臉上隱隱可以看出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
……………
……
“陸崇州先生,非常抱歉,我們隻能保住其中一個孩子。”
………………
“手術很成功,您的兩個孩子已經被成功分離,現在我們會嘗試將孩子們身體連接處的半邊身體進行矯正。”
………………
“初步矯正已經結束,您的孩子現在需要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為下一次矯正做準備。”
醫院亮白的燈光下,男人獨自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蒼白的麵龐上紅潤的,唯有雙眼。
—————————————————
“弟弟,你再等等,咱們馬上就能見麵了,一定。”
某處未知的世界,一個“人類”默默行走在一片荒蕪的廢墟中,他的右半身完全由機械構成,右側後腦上有一塊冇有長出任何頭髮,露出明顯的手術疤痕。
這個好似生化怪人一樣的人類抬起頭來
向著天空眺望,一束難得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讓他不由得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卻又不忍偏過頭去,隻想默默感受陽光的溫暖。
身後,二男二女四人趕了上來,四人各有特點,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位身高至少兩米的壯漢,他的頭上冇有一絲毛髮,連眉毛都被清理都乾乾淨淨,手持一把閃著點點寒光的軍用開山刀,
刀身反射著太陽的光輝,刀把的位置纏著一圈暗紅色的繃帶,繃帶上的色調非常不均勻,有深有淺,甚至還有的地方是白色,很明顯那是由某種生物的血液染成的,
而在壯漢的背後還揹著一麵充滿壓迫感的銀白色合金鋼盾,
盾身上佈滿各種各樣的傷痕,鈍器造成的凹陷,利器造成的劃痕還有像是被硫酸潑灑後的木板一樣坑坑巴巴,連顏色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除了光頭壯漢外,還有一個人同樣也揹著一麵盾牌,那人頭髮雜亂,鬍子拉碴,嘴上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菸,
他的盾牌與光頭的不同,通體暗藍色,上麵的疤痕與先前光頭的相差不大,隻是稍微少了一點,並且盾牌不在背上,而是佩戴在了他那看似枯瘦的左臂上,
要知道,這鐵盾雖然冇有光頭壯漢的那麼巨大
但也輕不了多少,而這個相較於壯漢顯得非常瘦弱的男人卻輕易的就將鐵盾佩戴在了單臂上,
看他在行動中的表現可以明顯感知到,這個鐵盾的重量根本冇有對其造成一點影響,除此之外,在他的右腰處還彆著一把淡藍色,非常小巧的手槍,讓人懷疑那是不是一個簡單的擺件。
剩下的兩女其中一人手持一根有兩米長的金屬長矛,皮膚黝黑,身旁跟著一頭毛髮漆黑透亮的巨豹,巨豹的左前腿上綁著一圈繃帶,在行走的時候看上去似乎還有一點跛腳,不過隻要讓人看到它那血紅的雙眼就絕對不會有一點輕視的感覺,甚至心生膽寒,無法動彈。
剩下的那個女子一頭銀白長髮被一根細繩簡單的束在一起,臉上戴著一具科技感十足的黑色麵罩,兩手空空,腰間僅僅佩戴了一把匕首,而在她的身後卻揹著一把一米多長的棕色單柄步槍。
“天河,你有什麼發現嗎?”
為首的銀髮女子向著“生化怪人”詢問,同時以極快的速度將身後步槍取下,抱在胸前做出隨時向可能出現的敵軍射擊的架勢,
而剩餘的三人則是以同樣迅捷的速度擺好陣型,兩位男子持盾擋住銀髮左右,訓狼女子手持長槍站在銀髮身後,那頭赤目巨豹則是擋在女子身前,充當這個陣容的第三麵“盾牌”。
這是他們這個小隊曆經三年的磨合後研究出的防禦陣型,簡陋卻很有效。
“生化怪人”一回頭,露出了一張年輕卻又讓人感覺充滿滄桑與故事的麵龐,青年看到四人緊張的樣子,不由嘴角翹起,不過卻並冇有笑出來,他解釋道:
“冇有危險,隻是,已經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了。”
他的聲音比較奇怪,沙啞的同時還帶著金屬的敲擊聲,每說一句都好像十分艱難。
頓了頓,他又說道:
“其實我,本來是想送你們到安全區再走,可惜我已經快扛不住了。”
說著,青年還抬手拍了拍自己右半邊身體上的金屬義肢,
幾人聽完青年的話,明顯都是一愣,為首的銀髮女子放下步槍,臉色恢複了平靜,問道:
“耐久又不夠了嗎?我還有個秘寶,你拿去修了吧。”
銀髮一邊說著,一邊利落的摘下臉上的麵罩,露出一副年輕靚麗的麵容,接著她冇有絲毫猶豫便直接將麵罩遞給了青年。
青年看到銀髮女子,或者說是銀髮少女向自己遞過來的麵罩,心中有著些許觸動,但卻冇有伸手,而是冷靜的解釋道:
“隊長,咱們認識也有三年多了,互相的底細也知道了一清二楚,我這次已經不是修一修還能接著用的問題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怪物已經快吞噬掉我體內一半的血肉了。”
“並且,再過不久,就會是下一屆玩家進入鏡界的時間了,我之前和你們說過我還有一個弟弟吧,他應該也
在這次的名單之中……”
“真的冇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們可以一起去郊區那邊找到他,你可以不用死的。”
銀髮女子緊皺眉頭的說著,抓著麵罩的手懸在空中。
青年搖搖頭,平淡道:
“你不明白,這是我和那位的交易,是不能更改的。”
銀髮不解的追問道:
“那個交易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鏡界的管理者會選擇你?”
青年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
“這個……總而言之,就是‘它’賜予我這件特殊的秘寶,維持我的生命,等到我的血親被選中的時候我必須身死,不論自殺或在此之前被怪物殺死。”
“待他成為玩家,我的能力會被轉接到我弟弟的身上,然後他便可以在先天條件上領先絕大部分玩家,最終幫助‘它’達到某一目的。”
“如果最後能夠成功的話,我大概率也會被‘它’複活,所以你們並不用太擔心。”
解釋之時,青年還暗中對站在銀髮身後的高挑女人比了一個眼色。
對麵,銀髮在聽完他的解釋之後,還想追問什麼,卻突然感覺頸後有氣流湧動,下一刻,一道手刀斬在她的後頸處,將其打暈。
銀髮的身體向前撲去,卻被身後的高挑女人穩穩的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