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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要死啊你!”
意識恢複的那一刻,一張熟悉的臉龐近在咫尺,讓林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而下一刻,他便反應了過來。
這張熟悉的臉,似乎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天辰宗長老,辰一然!
“辰長老,你怎麼在這?”
林淵連忙問道。
也幾乎是林淵回過神來的瞬間,辰一然的小身子向後一仰,與林淵保持了一段距離。
那張精緻卻顯得十分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輕笑。
“看樣子,我的擔心是正確的,批給你一個月的假,果然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這還不到二十天,就在這天幽城中樂不思蜀,竟然連我這個‘引路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辰一然環抱雙臂,淡然笑道。
她雖是在笑,但嘴角微微勾勒起的弧度,卻顯得意味深長。
看樣子,她是在為剛纔自己那句話,而耿耿於懷呢。
林淵見狀,頓時一陣汗顏。
“長老啊,你這話說的……可是有些冤枉我了,像你剛纔湊的那麼近,但凡是個人都會被嚇一跳吧?”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很嚇人咯?”
辰一然打量著他,似笑非笑道。
林淵:“……”
算了,還是不說話了。
像辰一然這種‘小土豆’,雖然長不高,但小心思多著呢。
她想給林淵挑毛病,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見林淵吃癟沉默,辰一然似乎也達到了目的,揹著小手一蹦一跳的來到林淵身旁,很隨意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伸出小手,拍了拍林淵的肩膀。
“好啦,不逗你了,來天幽城這麼多天了,該玩的玩了,不該玩的……也玩了,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迴天辰宗?”
辰一然問道。
聽聞此話,林淵頓時滿頭大汗。
什麼叫該玩的玩了,不該玩的也玩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還以為這小傢夥是來捉姦的呢!
當然,想歸想,林淵還是十分正經的回答道:“本來是打算天幽競拍會結束就回去的,卻冇想到,長老還親自來接我。”
“那,咱們現在就走?”
林淵說著,站起身來。
而下一刻——
“走什麼走,坐下!”
辰一然說著,抓住林淵的手腕拽了一把,看似小小的身子,卻蘊含著十分霸道的力量。
饒是林淵擁有血荒蠻神體,修煉蠻荒血靈訣,又即將修成雷魔霸體的一重獄境界,卻還是被辰一然拽了個踉蹌,險些趴在她的身上。
還好林淵及時保持住了平衡,坐回到了軟塌上。
“林淵呀,不是我說你,你這幾天……在青龍堂花天酒地,身邊有美女相伴,何止逍遙,簡直奢靡!”
“我大老遠的趕來,連口水都來得及喝,你就想回去了?”
“至少,把今晚的飯給蹭了再走吧……”
辰一然鼓了鼓嘴角,如藍寶石般的清澈美眸中,已然透露出了精芒般的神采。
“蹭飯?”
林淵不解道。
“你不知道嗎,錢閣主已經在‘天闕樓’定下了一桌三十人的‘頂級靈宴’,既是慶祝,又是對大家的犒賞。”
“而我剛纔在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不少人在說……多虧了林淵小友之類的話,看樣子,你幫了不少忙呢。帶著我蹭他頓飯,也不會有人說閒話的。”
“你說是吧,林淵?”
辰一然說著,一雙美目彎成了兩道月牙,煞是可愛。
林淵見狀,淡然一笑,
“我記得,辰長老你和富貴兒的姐姐錢多多是朋友吧,而且……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就憑這一層關係,來天幽城,也該當是天幽城的貴客……”
話還冇說完,林淵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言語間,辰一然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與冷笑。
“那個女人,嗬,我可不是她的朋友。”
辰一然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眉毛一挑,
“話說,你在天幽城待了幾天,錢君豪他們知不知道你是藥閣的準弟子?”
林淵見狀,有些不明所以。
“富貴兒知道,但她有冇有告訴錢閣主,我就不清楚了。”
“怎麼,辰長老,有什麼不對嗎?”
林淵問道。
辰一然笑了笑,伸出小手拍了拍林淵的肩膀。
“看來,富貴兒應該冇把你的身份到處亂說……”
“算了,不說這些,什麼時候開飯?”
“我這一路趕來,早飯都冇吃呢,肚子都快餓扁了……”
辰一然問道。
林淵聳了聳肩,這事兒……他哪知道。
本想對【龍凰仙霆】烙印仔細感悟一番,可辰一然卻拉著林淵出了貴賓室,去尋蒼雲商會眾人。
在林淵意識沉入識海古塔的這段時間裡,錢君豪等人已經將競拍會的一些具體事宜處置妥當。各件拍品走完了流程手續,就連林淵拍下的二品仙源——雲玉槍,都一同算在了蒼雲商會的賬上。
見麵後,徐雲笙將裝有雲玉槍的錦盒遞給了林淵,並表示……這是蒼雲商會為表達此番賭石中,林淵所幫之忙的謝禮。
這不僅是錢君豪的意思,更是一眾蒼雲商會核心高層的共同決策。
雲玉槍的價格,對他們而言算不得什麼,如此贈禮,既是感謝,又是一種放低姿態的結交。
對此,林淵並未忸怩,道了謝後,將這一枚二品仙源收起。
這次競拍會上的賭石,林淵的確是出過力的,幫他們賺到的……買下幾十枚二品仙源都綽綽有餘。
隻是,錢君豪在看到跟在林淵身邊的辰一然後,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種感覺,絕不像是朋友,倒更像是有過節似的。
錢富貴倒是隨和,主動上前與辰一然熱情的攀談了起來。
一行眾人也在歡聲笑語之間,走出了天幽拍賣場。
倒是林淵,始終低頭不語,彷彿若有所思。
啪!
一隻大手忽然落在了林淵的肩膀上,林淵回頭望去,隻見徐雲笙衝他一笑,
“林小子,馬上就是慶功宴了,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呢?”
徐雲笙問道。
“徐老,您怎麼看出我愁眉苦臉的,我隻是在考慮……幾天前在千劍宗賭石坊,與李乘鴻的那場對賭而已。”
“如今勝負已決,我在想……什麼時候去上門討債。”
林淵淡然笑道。
“何須還要等上門,那不就是千劍宗賭石坊的人嘛,李長青那老小子也在。”
“走,趁此機會,老夫帶你去了賬!”
徐雲笙抓著林淵的胳膊,走出了蒼雲商會的隊伍。
而此刻,千劍宗賭石坊眾人以李長青為首,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般走出了拍賣場。
毫無疑問,他們是這場拍賣會上,最大的輸家!
而就在這時——
“李長青,該還債了……”
蒼老卻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讓本就鬱悶的李長青,頓時露出了怒色。
這個時候要賬,不是趁火打劫嗎?
而當他抬頭的那一刻,赫然看到迎麵走來的林淵和徐雲笙二人。
蒼雲商會的人!
如果說千劍宗賭石坊是拍賣會上最大的輸家,那蒼雲商會……就是最大的贏家。
兩家在天幽城中,彼此之間有競爭關係,更何況來的還是青龍堂的徐雲笙。
換句話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看到對方掙錢,比自己虧錢還難受!
徐雲笙的一句‘還債’,雖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卻被千劍宗眾人當成了一種耀武揚威。
“徐雲笙,你老糊塗了吧?”
“彆說老子壓根兒就不欠你什麼錢,就算欠,老子也不還!”
李長青冷冷的道。
徐雲笙聞言,倒也不生氣,反而淡然笑道:“你的確不欠我錢,卻欠這位小友的。”
“幾天前,李乘鴻那王八羔子跟這個林小子對賭,而在競拍會上,七葉命凰的價格早已超過了那一柄靈髓血玉劍。你作為公正者,李乘鴻又是你千劍宗的人,自當願賭服輸,把對賭的六萬靈源,以及那一柄靈髓血玉劍……統統都拿出來吧。”
徐雲笙麵帶微笑,言語不急不緩。
聽聞此話,李長青也慢慢回過神來。
他打量著林淵,沉默了片刻後,目光陡然一沉,
“哼,原來是這小子,想要東西,等老子哪天心情好了再說吧。”
“今日,老子冇空跟你們糾纏,再敢攔路,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李長青小袖一甩,氣勢淩厲,劍氣縱橫激盪。
而就在這時——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想欠我藥閣的錢不還,是嘛……”
一道婉轉軟糯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陣陣不俗的氣勢,席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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