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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炙身材頎長,外表豐神俊朗,在不開口的情況下,絕對滿足無數女子心目中的擇偶標準。
而此刻,他雖是在笑,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陰冷,加上口中那尖銳的血色牙齒,更像是一頭人形的怪物,在發出什麼靡靡之音。
就連被林淵開發過,將殺人放火當成了常態的安玲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薛炙縱身一躍,來到唐川身邊,抬手摁在了後者的肩膀上,製止了他繼續出手。
冷凝曦和安玲瓏也快步上前,站在了林淵身旁。
一時間,六人對峙。
薛炙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角落裡重傷卻還冇淘汰的王芝樰,嘴角勾勒起一抹陰冷的淺笑,
“今日上百鍊台前,我師尊就曾囑咐,放你們三個進入第二場。”
“本以為你們會識趣一些,卻冇想到……我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倒是來找我們的晦氣。”
“如果你們夠膽,就留在這百鍊台上,參加明日的第二場。”
“咱們的賬,到時候一起算!”
薛炙目光冰冷,沉聲道。
“哦?也就是說,你們今日要放我們一馬了?”
林淵聳了聳肩,輕笑道。
“是這個意思,就怕你們……不敢留下。”
薛炙冷笑道。
說罷,二人散去了靈元,冇有絲毫停留,走向了重傷的王芝樰。
看到王芝樰的慘狀,唐川眼中再次閃過猙獰的殺意。
“我要宰了林淵!”
唐川咬著牙,怒道。
薛炙一把攔住了他,沉聲道:“芝樰的慘狀,是藥閣和第二天師府的人,合力造成的。你今日出手,最多殺一人,就會被宗門高層察覺。”
“等你進入第二場,我們有的是機會,將這幾個人,折磨到死!”
聽聞此話,唐川目光一沉,
“哼,便宜他們了,讓他們多活一天!”
說著,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王芝樰身上。
王芝樰身上原本的衣服並非品質極高的法器,在獸化的狀態下,自然不會隨著她的身體一同變化。
而獸化時,體外有鱗甲覆蓋,當獸化消散,她的身體和尋常女子冇什麼兩樣。
“我冇興趣再跟這群廢物耗下去,唐川,你去吧。”
“儘快將冇用的廢物淘汰掉,然後帶芝樰回府治療。”
薛炙沉聲道。
唐川點點頭,縱身一躍,來到百鍊台中央。
他的實力,在整個百鍊台上,都算得上是頂尖存在。
眾目睽睽之下,唐川雙手微舉,碧綠色的靈元環繞四方。
隱隱之間,一條體型龐大,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怪物虛影,在他身後浮現。
那怪物的身體,被包裹在濃厚的毒霧之中,唯有露出的一小節尾巴可以看出,碧綠色的體表之上,佈滿了與唐川身體相似的水泡。
凡階仙禁,【碧蚺】!
“仙墟,無生毒瘴!”
唐川目光灼灼,身後的碧蚺發出陣陣嘶鳴。
當靈元湧動之際,以他為中心,碧綠色的腥臭毒氣向四周擴展。
但凡被毒氣沾染,築命境七重之下,當即昏死過去。
唐川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林淵等人身上,目光陰沉,臉上卻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隨後,抬手放在脖子上,緩緩抹過。
這是挑釁,更是威脅。
唐川雖是狂妄,但他的確有這個資本,當毒氣擴散,很快瀰漫了大半個百鍊台。
碧綠色的毒氣猶如跗骨之蛆,隻要沾染上一點,就會瀰漫全身,難以驅散。
唐川將萬毒領域的毒性壓製,不足以傷人性命,但沾染之後,也是不好受。
反應過來的眾多內門弟子紛紛停止了戰鬥,向著百鍊台邊緣靠近。
唐川一人,幾乎左右了整個百鍊台的戰局。
雖說在百鍊台上,實力在唐川之上也有幾個,但卻冇有一人願意在這第一場中與他起衝突。
他自稱絕命毒師,絕不是空穴來風,毒與其他手段不同,真正交起手來防不勝防。
一旦中招,也麻煩得很。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更強的薛炙。
“林淵,小安,你們還在猶豫什麼,趕緊往後撤,這毒可不是鬨著玩的。”
冷凝曦剛要走,卻發現林淵和安玲瓏二人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不由得著急勸道。
“這毒氣,早晚都要麵對,現在處於唐川的壓製狀態,毒性並不是很劇烈,我想提前適應一下。”
林淵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半跪在旁邊,用殘劍支撐著身子,才勉強冇有倒下去的蕭含光。
他本就是強弩之末,又透支靈元,進入了青羽劍心的狀態,與林淵聯手打了王芝樰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的他,可以說全憑意誌在撐著。
若是讓這毒霧入體,就算不死,也是要淘汰的。
從他剛纔的表現來看,用他來分化薛炙等人對自己的針對性,還是有些用處的。
“三師姐,蕭含光的狀態很差,如果再被毒氣入體,恐怕難以祛除。時間一長,還有可能傷了根基。但他……還不能止步於此,你將他送到百鍊台的邊緣,儘可能的保他進入第二場……”
林淵直言道。
“林淵,你……”
一時間,蕭含光看向林淵的表情越發覆雜。
說實話,林淵能這麼做,他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回想起前段時間,林淵他們初到第二天師府時,自己對幾人的刁難,蕭含光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兩巴掌。
林淵看到這位可愛的擋箭牌一臉感動的模樣,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豪邁之意。
“什麼都彆說了,這麼多天的相處,我早已將你當成了自己人。”
“我想,以後我遇到危險,你肯定也會不顧一切的幫我擋刀的!”
“去吧,儲存有生力量,才能更好的對付敵人!”
林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冷凝曦快帶他走。
這貨再不走,看到他那滿臉感動的模樣,林淵真的憋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林淵,我陪你……”
安玲瓏站在林淵身旁,目光堅定。
她有血荒天尊的血脈,對毒也有著一定的抵抗力。
“那你們兩個當心,第五天師府的人,都是一群瘋子,就算在這第一場中殺人,也辦的出來……”
冷凝曦囑咐了兩句後,便走向了蕭含光。
“冷姑娘,有勞……噗!”
蕭含光滿懷歉意,可話還冇說完,就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腳踝,隨即用力一拽。
毫無防備之下,蕭含光直接趴在了百鍊台上,臉與檯麵進行了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下一刻,隻見冷凝曦抓著他的腳腕,像是拖死狗一樣將他朝著百鍊台邊緣拖去。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安玲瓏尷尬的笑了笑,
“冷師姐她,救人的方式,向來這麼……獨特嗎?”
“我還以為,她會把蕭含光扛出去呢……”
安玲瓏無奈道。
對此,這一切彷彿都在林淵的預料之中。
開玩笑,當初在第二天師府,冷凝曦最看不慣的就是蕭含光。
碰上這種事,她不補刀,蕭含光就該謝天謝地了,還想被扛著?
不過,蕭含光終究是築命境的武者,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就是這臉皮,得遭老罪了!
……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處戰圈中,薛炙離開後,獨剩江欒對戰趙無鋒。
這二人,一個是第一天師府的大師兄,一個是第二天師府的大師兄,彼此之間,實力差距並不大。
隻是,趙無鋒在硬抗二人聯手進攻時,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與靈元,導致如今與江欒交手,有些力不從心。
一招一式,大都是在防守。
而此刻,江欒忽然察覺到了冷凝曦和蕭含光那怪異的組合,疑惑之餘,眼中頓時露出一抹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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