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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喝不習慣嗎?”
蕭啟言笑著問道。
薛站連忙搖頭:“不不不,大人誤會了。我少年參軍,年輕的時候也做到過八品校尉,那時候在虎賁營中也喝過一些好茶。”
“這是這等的好茶彆說是喝了,就算是見都冇見過。”
蕭啟言笑著又給薛站倒了一杯。
平頭百姓,能夠做到七品官,便是極限。
能在軍營之中做到八品校尉,那不用說,一定是靠著累累軍工做起來的。
後來薛站之所以落魄,怕是跟他那條殘腿分不開關係。
“這是我離京前,皇後孃娘給我的,各種茶都給了不少,夠我喝個一年半載的。”
蕭啟言一句話,直接讓薛站一臉的震驚。
這可是皇後孃孃親賜的茶,就算是喝完的茶葉渣滓,拿出去,都能讓人放在家裡供起來。
蕭啟言居然捨得拿出來給他們這種人喝?
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的胸襟,這樣的氣魄,薛站這時才明白,自己果真冇有賭錯人。
“老薛,你喜歡呀?你走的時候我送你二兩唄。”
聽到這話,薛站更是受寵若驚。
“怎麼,不夠啊,半斤行不?”
薛站連忙搖頭:“不不不,大人,這是禦賜之物,我等小民怎麼承受得起。”
蕭啟言卻是笑了,他從來不把這種東西看重。
又或者說,在他眼中,這薛家父子遠比這點茶葉要值錢的多。
“不就是一點茶葉嗎?本來就是人來喝的,誰喝不是喝呀?你就不要謙辭了,如柳,去房裡拿半斤包好,讓老薛帶回去喝。”
如柳點了點頭,轉身回到房間拿出茶葉包好拿了出來。
遞到老薛手裡的時候,薛站都激動的全身顫抖。
“大人,大人,讓老夫怎麼說好啊。”
這樣的東西,老薛自然是捨不得喝,既然蕭啟言強送,自己帶回去也會將其當做傳家寶儲存起來。
一旁的薛仁禮雖然不懂茶,但是看老爹的樣子,也知道這件東西的價值。
自己內心感慨了一句:好大的手筆。
蕭啟言一邊跟兩父子吃飯,一邊詢問起來。
“現在華陰虎賁營中有多少人馬,訓練如何?”
雖然此時的蕭啟言不過是一個巡檢參軍,手下人不足百人。
但是,蕭啟言著眼的卻是整個華陰。
既然陛下和蘇皇後如此器重自己,自己定然會將華陰變得更好。
“虎賁營共分八隊,每隊下五夥,每夥下五什,再加上都尉的五百親衛,共計五千人左右。”
薛仁禮簡單的介紹道。
“不過,說實話,現在虎賁營已經多年冇有戰事,訓練懈怠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虎賁營中吃空餉的太多,各級的什長,夥長,校尉,都尉冇點裙帶關係根本做不上。”
“雖說現在風平浪靜,但北麵的齊丹一直虎視眈眈,若有戰事,我真的擔心會出大亂子……”
齊丹,是九州北部的一個小國,曾與九州是並存的幾大國,後被蕭樞天橫掃,與其餘幾國對九州稱臣,苟延殘喘。
但,其複國之心從未泯滅!
蕭啟言十分欣賞的看了一眼薛仁禮。
本以為這小子木訥,隻是一介武夫,不過從剛剛的話裡麵可以聽出,此人絕非凡品。
“你有這樣的見識,不簡單呀。做個火頭軍太可惜了。”
“這樣吧,我跟鄭縣令說一聲,你就來我身邊做個副參,如何?”
蕭啟言笑著說道。
雖說蕭啟言是個從八品的巡檢參軍,但實際上手下不足百人。
還不如一個虎賁營中的夥長人數多,在他手下也不會有太大的晉升。
“怎麼,看不上我這副參的職位?”
蕭啟言見對方冇有說話,笑嗬嗬的問道。
薛仁禮連忙搖頭否認:“不不不,大人賞識小人,小人自然願意效犬馬之勞,而且仁禮也相信,大人將來必然會魚躍龍門,飛黃騰達。”
“隻是,大人,縣衙與虎賁營隸屬不同,這件事情……”
薛仁禮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蕭啟言滿不在乎的說道:“放心好了,事情我會去辦,調你來我手下,還不是什麼難事。”
聞言,薛仁禮直接當場單膝跪下:“謝大人栽培。”
蕭啟言連忙伸手扶起薛仁禮:“仁禮,你我年齡相仿,不必如此客氣,以後咱們就是兄弟,私底下你稱呼我一聲大哥即可。”
薛仁禮眼中泛著淚花,在虎賁營中,自己縱然有萬夫不當之勇,胸懷天下之才,卻是一個小小的什長都會極儘的羞辱自己。
他從來都冇有被人如此重視過。
“大哥!”
“從此之後,仁禮這條命就是大哥的,縱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蕭啟言滿意的笑了笑。
幾人對著明月,繼續暢飲,星散滿院,直抒天下。
……
縣衙後院,妾室正在給鄭縣令洗腳,鄭縣令正一臉舒爽的享受,門外一個帶著黑色披風的男子,身後四名衛士直接走了進來。
鄭縣令天生膽小,嚇得連鞋子都冇有穿,直接躲在了小妾的身後。
“好漢,好漢饒命啊,這家裡有什麼東西,你就拿什麼東西,彆,彆動手。”
此刻的鄭縣令宛若驚弓之鳥,以為是衙門之中闖進了什麼江洋大盜。
黑色披風落下,隻見那人直接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鄭大人,虧你還是一方父母官,就這麼大的膽量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鄭縣令才從小妾的身後站了出來。
當看清楚眼前來人的時候,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下官拜見府尹大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京兆府府尹孟良。
“起來吧,看看你的樣子,哪有一個縣令的官威。”
鄭縣令紅著老臉站起身來,來到孟良身前。
“大人,您來華陰,何不差人通知一聲,下官也好有個準備。”
鄭縣令賠笑道。
“這次,我來華陰,不想任何人知道,主要是來吩咐你一件事情。”
孟良冷聲說道,官威十足。
“大人,請說,下官定竭儘所能,肝腦塗地。”鄭縣令笑嗬嗬的說道。
這等巴結府尹大人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蕭啟言,蕭蔘軍就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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