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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薛仁禮連忙轉身,拱手:“請大人責罰。”
見薛仁禮畢恭畢敬的樣子,張桐一臉的得意。
這分明是告訴蕭啟言,在軍營之中,他就是天。
隻要他不願意,蕭啟言找誰都帶不走薛仁禮。
“好了,下次注意。來,給我和蕭蔘軍,斟酒。”
張桐笑著說道。
心中暗道:蕭啟言,你眼中的人才,還不是我讓他怎麼他就怎樣。
薛仁禮點了點頭,上前小心翼翼的給張桐和蕭啟言倒酒。
“來,蕭蔘軍,你嚐嚐我虎賁營火頭軍的手藝。”
蕭啟言隻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吧。”張桐笑嗬嗬的說道。
接著,張桐看向薛仁禮道:“仁禮啊,蕭大人想要把你和你手下的幾個兄弟帶走,你願意不願意啊?”
聞言,薛仁禮的臉色當場一變。
如果自己能夠今日跟著蕭啟言走了還好,要是走不成,留在軍營之中,那自己和兄弟們可有苦日子過了。
不過想到蕭啟言對自己的賞識,薛仁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仁禮願意,請大人成全。”
張桐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
他想不到薛仁禮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看來,是本校尉平日裡怠慢你了。”張桐陰陽怪氣的說道。
薛仁禮連忙否決:“不,大人對我恩重如山。”
張桐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優哉遊哉的笑著說道:“那就怪了,那你怎麼還想棄我而去呢?”
“本官啊,還真是捨不得你。”
張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
“大人,您想要什麼儘管開口,隻要啟言有的,一定雙手奉上。”
蕭啟言平靜的說道。
自己很明白,對方要是不拿到點好處,是不會輕易放走薛仁禮的。
張桐深吸一口氣,仔細打量著蕭啟言,心中暗暗盤算著什麼。
片刻之後張桐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不滿蕭蔘軍,虎賁營雖說是有華陰縣供給,但是時常也是物質匱乏。我看不如這樣,我將薛仁禮幾人交到參軍大人手中,以後這街麵上的稅錢,一半拿來給我一隊之中,重做軍費如何?”
簡直獅子大開口!
蕭啟言怎麼都冇有想到張桐竟然如此貪得無厭。
要知道這華陰的商家稅負是自己收集不差,但是那都是朝廷的賦稅,自己怎麼可能擅動?
見蕭啟言為難,張桐笑嗬嗬的說道:“這華陰的稅負還不都是參軍大人說了算,大人若是覺得為難,多加幾成就罷了,那個巡檢參軍不知道這裡麵的規矩。”
這話倒是一點冇錯。
巡檢參軍這個官職雖然不大,卻是掌握著一縣的稅負。
曆任的巡檢參軍都會中飽私囊,稅負甚至加到國家稅負的數倍。
在張桐看來,他要得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
“大人若是答應,彆說是幾個火頭軍了,就算是從我隊中挑出一夥的人給大人幫忙,張桐也覺得合情合理。”
蕭啟言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他終於算是明白為何華陰如此窮困。
就這般的巧立名目,橫征暴斂,老百姓怎麼可能會過上好日子。
“大人,若是如此,我願意一輩子待在虎賁營中,也絕不因此禍害百姓。”
不等蕭啟言開口,薛仁禮自行說道。
蕭啟言看了一眼薛仁禮,也明白自己冇有看錯人。
“你也聽到了,蕭大人,這仁禮他不願意啊。”
張桐一臉邪笑的說道,眼神之中的刻薄與尖酸都快溢位來了。
刹那間,蕭啟言好像是被一隻大手一下子扼住了喉嚨,讓他喘息不過來。
他想過從底層做起,會有很多的困境,想不到卻是步履維艱。
“仁禮啊,難得蕭大人如此器重你,你這樣豈不是毀了蕭大人的一番美意。”
張桐一邊悠閒的喝著酒,一邊笑嗬嗬的說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戲謔。
薛仁禮看了一眼蕭啟言,一臉的愧疚。
拱手道:“蕭大人,仁禮不願因我荼毒百姓,請大人諒解。”
蕭啟言兀然站起身來,一本正色的說道。
“不好意思,張校尉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我不能拿著全縣百姓的生計做交換。”
“不過,今日,蕭仁禮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誰也攔不住我!有什麼不同意的事情,你去找鄭縣令說。”
說著,起身便要將薛仁禮帶走。
啪!
酒杯直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張桐暴怒道:“蕭啟言,我夠給你麵子了。你以為你搬出縣令大人來,我就會怕你!”
“這裡是虎賁營,不是你的華陰縣衙!”
話音剛落,幾個衛兵便立刻帶刀衝了進來。
見狀,薛仁禮和幾個火頭軍的兄弟立刻擋在了蕭啟言的身前。
“大人,您不必為了我如此大動乾戈。”薛仁禮低聲說道。
蕭啟言臉上並冇有半點驚慌,淡笑著說道:“我蕭啟言想要帶走的兄弟,還冇有帶不走的!”
蕭啟言推開薛仁禮,站出來說道。
“張桐,你想要借本官的手魚肉百姓,我看你是打錯了算盤。”
“今天我要將薛仁禮帶走,我就不信,你敢對朝廷命官動粗!”
張桐也是冇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蕭啟言竟然還如此硬氣。
不過,這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張桐又怎麼會把蕭啟言放在眼中。
“蕭啟言,說句實話,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幾個火頭軍,老子一直也隻吃華陰萬福樓的菜肴,不過我剛剛說的事情,你卻是一定要答應,若是不答應,你今日休想走出虎賁營中!”
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竟然全部拔出了腰間的佩刀,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你敢對朝廷命官拔刀!”蕭啟言厲聲迴應,對方卻根本不放在眼中。
薛仁禮握住蕭啟言的胳膊:“大人,您放心,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去,我也一定會護著大人出去。”
見蕭啟言幾人還不就範,張桐也失去了興趣,直接一揮手。
“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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