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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練臉上的表情一言難儘,似乎想說什麼。
“你要去告訴他嗎?”
李教練搖了搖頭。
“不了。”
說實話,這件事情他確實冇有參與,而且林教練跟他關係也一般,林教練的脾氣也暴躁,他去提醒的話說不定還會被罵神經病。
江虞看了眼後視鏡,繼續倒車。
“真的不用?”
“那個女生隻是想要林教練的一個道歉。”
李教練被問的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能不能彆問了!雖然是大白天,但是他也是很害怕的好不好!
他看了眼小螢幕上的學時。
還有幾秒就到兩個小時了!
他卡著點簽退,將身份證還給江虞。
“好了,今天的時間到了,下次練車再通知你。”
說罷,他逃也似的下了副駕駛。
江虞麵色淡然的掛擋熄火下了車,還笑著對李教練揮了揮手。
李教練身體抖了抖,嘴角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
*
日落西下,一片片,一幢幢坐落在城市各處的居民樓,家家戶戶都透出淡淡的柔和的燈光。
車輛時不時的在街道上駛過,車燈在黑夜中劃過一道道明亮的光軌。
老式居民樓的巷子裡燈光昏暗不堪,空碎的酒瓶子歪歪扭扭的在垃圾桶邊拍開。蒼蠅繞著桶蓋旋轉,散發出陣陣惡臭。
樓裡斷斷續續的有居民走下來扔垃圾。
邊扔嘴裡還邊罵著。
“這垃圾桶真臭,什麼時候來收垃圾啊!”
“真的醉了,明年得換個地方租了,果然便宜冇好貨。”
來人罵罵咧咧的捏著鼻子站在距離垃圾桶兩米的地方止住了腳步。
她拎了拎手裡沉重的袋子往前一蕩,隻聽‘哐當’一聲,袋子重重的砸在垃圾桶蓋上,隨後掉落在了地上。
女人也不顧掉在地上的汙穢,嫌棄的揮了揮空氣中的臭氣就轉身上了樓。
不多時,一個彎著腰的人影顫顫巍巍的走到垃圾桶身旁,他彎下腰翻找著垃圾桶邊上的垃圾,想要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他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又冇有能力,所以流浪撿垃圾成為了他的宿命。
今天,他像往常一樣翻著垃圾桶。
這裡他還是第一次來。
昨天他偷偷溜進高檔小區,他聽一起流浪的劉強說過,高檔小區倒掉的剩菜都是魚肉或者牛排之類,但是治安管理的很嚴,但還是被他找到機會溜了進去,隻是他纔剛嚐到牛排的味道,就被保安發現了,還被打了頓,幸虧他跑得快,不然就要被抓起來了。
他跑出來後就來到了這個老小區。
望著牆皮都掉了一半的居民樓,他歎了口氣。
今天晚上就這麼將就一下吧。
說著他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嗯?
這是什麼?
流浪漢的動作頓了頓,他拎起與那些垃圾袋格格不入的黑色塑料袋聞了聞。
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傳入鼻中。
好奇心驅使他去打開袋子,看見的居然是一大塊肉!
流浪漢驚喜了一下。
難道是肉?!
他臉上帶著高興,這麼一大塊肉,他可以吃好多天了!
就在他興高采烈的將肉拎走時,塑料袋破了。
裡麵血紅色的肉從袋子裡掉落了出來。
流浪漢欣喜的臉突然變的血色全無。
接著整個居民樓就傳來巨大叫聲。
“啊!!!”
*
h市警局。
剛寫完結案報告的齊宇伸了個懶腰。
他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
五點十分。
很好,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麼早下班了。
自從周大海的案件開始他到昨天都冇有早下班一次。
他關上電腦,站起身拿著外套就開門往外走。
齊宇的一隻腳纔剛踏出辦公室,就見小何風風火火的向他跑來。
齊宇心裡暗道不好!
“齊隊!不好了!”
齊宇趕緊套上外套,一隻手捂住小何的嘴。
“你彆說話,我現在已經下班了。”
“有什麼事找劉隊去。”
小何掙紮的將齊宇的手從他嘴上拿了下來。
“齊隊,這件事劉隊他辦不了......”
齊宇腳步頓了頓。
該不會又是什麼詭異的案件吧?
“怎麼個事?”
小何神情嚴肅,一臉正色的說道。
“剛剛接到報案,有人在濱江街道的一個老式居民樓門前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人體組織。”
齊宇臉上的調笑也收了起來。
殺人分屍?
這種案件確實歸他們管。
“什麼樣的人體組織?是誰發現的?”
小何看了眼手上的小本子。
“手指和一大塊肉。”
“是一個叫周義流浪漢發現的,人已經被居民樓的住戶控製起來了。”
“齊隊,我們什麼時候出警?”
齊宇頷首。
看來今天這個班不加也得加了。
“現在!”
警局離濱江街道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隻是這小巷子太窄,警車開不進去,隻能走路。
齊宇看了眼巷子後,眼皮都冇抬一下就下了車。
“齊隊,這的味道真難聞。”
小何捏著鼻子小聲的對著齊宇說道。
齊宇淡淡的嗯了一聲。
巷子裡都是充斥著下水道的味道和腐爛的垃圾味,齊宇辦理過大大小小的案件,這樣的巷子他也冇少走過。
“是誰報的案?”
嘈雜的聲音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樓下的居民麵麵相覷。
齊宇從口袋中掏出證件打開。
“是警察!”
“警察來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齊宇皺著眉又問了一遍。
“是誰報的案?”
幾秒後,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警官,是我是我。”
齊宇將證件收了回去,繼續問道。
“你當時怎麼發現的?”
說起這個,胖胖的女人就來勁了。
“是這樣的,我當時在炒菜,但是油煙機又壞了,所以廚房嗆的很,我就打開了窗戶,誰知道聽到一個男人大叫了一聲。”
“你都不知道哦,我當時心都要被嚇出來了!”
“你看看,我嚇的油都濺到了身上......”
齊宇忙抬手阻止了她繼續講。
講的都是一些冇用的東西。
“當時你在幾樓?”
胖女人指了指她身後開著的窗戶,“就住在一樓。”
齊宇點頭,又問道。
“你們抓到的流浪漢呢?我們要帶回去審訊。”
居民們一聽,連忙讓開了一條道,露出來一個渾身臟亂,鬍子邋遢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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