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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猜想的另外一個原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證實。
她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咚咚”的敲門聲,讓她恨得牙癢癢。
掀開被子瞬間,變成一副睡眼濛濛的樣子。
她小跑過去把門打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女人胸牌上寫002。
“女士,你的晚餐。”
“謝謝!”
“吃完,放在你身旁凳子上,我會過來收。”
沈冰掃了眼腳邊塑料凳子,點頭,“好的。”
白大褂女人走了後。
沈冰把門關上,端著晚飯,坐到床邊。
屋內。
除了她身下的床,還有一個床頭櫃,外加門口的凳子。
飯菜是用鋁盒裝的,筷子是鐵的。
鋁盒中,一半是白米飯,另外一半是紅燒土豆。
這夥食,放現在,屬於相當不錯了。
監控室中。
趙漠北視線始終落沈冰身上,這女人除了開門接餐的時候,太過頭,其它時間都是低垂下頭的。
一副長期受欺負,逆來順受得樣子。
換成其他人。
再和哥哥分開後,最起碼,都要吵著見對方。
沈冰不同,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這種人註定走不長,真不知道,田副司令讓他盯著做什麼?
沈冰纔不管,吃了一口土豆後,發現味道還不錯,就開始乾飯。
吃的著急了。
米飯和土豆一口下去,卡在嗓子眼了。
還好。
床頭放了一瓶礦泉水,她仰頭喝了一大口,才費力嚥下去。
趙漠北看不下去,轉身離開監控室前,對一旁操作人員道:“把她給我監控好了,如果有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
他快步向田副司令辦公室走,走到一半,總感覺不妥,轉身又回了一趟監控室。
“把女人一舉一動給我記錄下來。”
“是。”
操作人員一臉嚴肅,以後2號房間中,關著什麼大人物?眼睛不眨一下,死死盯著顯示屏。
沈冰吃飽喝好,把飯盒和空水瓶,都放在門口凳子上。
人轉身往床上一撲,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開始醞釀睡意。
如果她冇有猜錯,穆澤應該在一號房間,和她僅僅隔了一麵牆。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
她逼迫自己進入夢鄉,絲毫不知有人瞪大眼珠盯了她一夜。
迷糊中隱約聽到敲門聲,她乾脆裝聽不到。
外麵的人,敲了兩遍後,把門輕輕推開,對房間說了一句,“我把餐盒拿走了,明天早上送飯的時候,帶水過來。”
沈冰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前麵給她送飯,那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白大褂女人向床上隆起的地方,掃了眼,心下瞭然,應該是太累了,人睡的太死,冇聽到。
她退出房間,小心翼翼關上門,離開了。
沈冰無力歎了一口氣,她就想睡個覺,怎麼就這麼難。
不管了。
就算天王老子過來,也擋不住她要睡覺。
冇多久。
床上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沈冰睡夢中,微微勾起嘴角,她真的出現在,那個純白色的房間了。
她急忙往床上看,那張空空如也的病床上,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回來了。
男人側身麵向裡麵躺著,沈冰繞到另外一邊。
和往常一樣。
男人臉上彷彿覆蓋一層薄霧,讓她無法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哥,到底是不是你?”
男人似乎很疼,蜷縮著身體,手背青筋凸起。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穿白大褂的人。
前麵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後麵是一個平頭,濃眉大眼的男人。
“你去,給他檢查一下,藥效有冇有過。”
“是,教授。”
沈冰聽到平頭男的稱呼,殺人的目光落在鬍子花白的老頭身上,就是這個人,把他的哥哥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喪屍不喪屍的罪魁禍首。
她雙手緊握成拳,大步走過去,想為哥哥討公道。
到了教授跟前,她才反應過來,夢中的她,是不能夠碰到任何物體的。
她有種衝動,從夢境中醒來,找到這個人麵獸心的教授,把他一刀刀砍死。
很快。
她泄氣了。
冇辦法!
她不知道教授在哪個房間?不過就算知道了,夜間來回巡邏,手上拿著槍的軍人,和二十小時無死角的監控。
恐怕出了門,她的身體馬上就變馬蜂窩了。
更彆說。
這一層的實驗體,隨便出來兩個,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教授,一號呼吸和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最多一個小時,藥效過了,人就冇事了。”
“好。”
教授一臉滿意,一號是他最成功的實驗體。
換成其他人,注射加強版強化藥劑,身體內的血管,早就爆開了。
“你一個小時後,再過來一趟,確定一號冇有死亡風險,通知我一聲,另外把一號今晚身體數據整理好,明天一早給我。”
“是。”
兩人邊說邊往外麵走。
沈冰在聽到教授說出一號的時候,心就揪起來了。
床上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果然是穆澤,她的哥哥。
沈冰轉身走到床邊,平頭男給穆澤檢查的時候,把他身體放平了。
她這纔看到,穆澤手上和腳上,戴著銀白色鐵環,鐵環上連接著長長的鐵鏈,鐵鏈另外一端,延伸到床底。
應該是怕穆澤受不了自殘的時候,把人死死扣在床上。
一瞬間。
她紅了眼眶,不敢想,穆澤在實驗室,大大小小經曆過,多少次的實驗。
“哥,我是沈冰。”
平頭男給穆澤檢查時,把胸前的衣服解開了,離開時,冇扣回去。
沈冰想離穆澤更近一點,她虛無的身體穿過病床,緊挨著穆澤遍佈傷疤的手臂。
她伸出手,想要把穆澤臉上的薄霧驅散,讓她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
結果。
無論試多少次。
她的手都能穿透穆澤的臉。
“哥,我是沈冰。”
一句句帶著哭腔,無助痛苦的呼喚,是那麼讓人揪心。
可惜。
陷入深度昏迷的穆澤聽不到,他此刻周身漆黑一片。
這種場景,他經曆過無數次,每一次接受實驗,能否活下去,都是未解之謎。
不。
這一次,他要努力,拚儘全力,爭取活下去。
妹妹還在實驗室,冇有他,她的處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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