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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想,我自己長著腿,這皇宮還能困住我不成。
皇帝哪能不知道無憂的心思,隻淡淡的笑了笑,讓她去休息,自己又留在這摘星樓上,看著漫天星辰,想著不知在何處的妻子。
無憂離開了摘星樓,見天色晚了,也冇有回公主府,而是在宮裡住了下來,剛要休息,就見大宮人走了進來,說是東宮那邊送了東西過來。
是一個看著很普通的小盒子,無憂有些好奇,什麼東西,非得那麼晚的時候送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海棠花模樣的小木雕。
一看到木雕,無憂就落下淚來,這是她親自給阿孃雕的,那一年阿孃生辰,府裡隻有她記得,她見阿孃難過,就雕了一朵海棠花。
阿孃用金線串了起來,日日戴在手腕上,即使她們去投奔姨母一家,路上遇難,捨棄了許多東西,阿孃都冇有將這個丟下。
翠玉看到公主哭了,慌了神,忙上前扶住她,道:“殿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呢?”
“這是阿孃的東西。”無憂說著,又看向小宮人,問道:“哥哥派來的人還在嗎?”
“回殿下的話,還在宮門口等著呢。”
“快,讓他進來。”
進來的是太子的貼身內侍進寶,一進來就行了禮,將太子交代的話都說了:“我們殿下說,這是太子妃娘孃的族人在雲州得到的東西,看到的時候覺得眼熟,回到家見了娘孃的畫像,纔想起來這是娘娘一直不離身的寶貝。
於是便送來長安給了太子妃,我們殿下見了,吩咐奴婢拿過來,殿下說,公主不必著急,他已經讓陸家人在尋著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訊息,雲州苦寒,公主更應該留在長安……”
無憂知道,哥哥是在勸她不要同阿爹一起去呢?
但怎麼可能呢?
既然知道雲州苦寒,又怎麼捨得阿孃在那裡受苦,她卻在長安城裡穿金戴銀享著福。
但無憂知道,萬事要從長計議,便問了小內侍,她哥哥派了誰去,聽說是讓楚家人去,不由得眉頭一皺,心生厭惡。
無憂至今還記得那阿爹剛坐上龍椅,那楚家人就著急忙慌的請封哥哥的親生母親一事。
雖然無憂知道那是阿爹的原配妻子,確實應該追封,但奈何那個時候阿孃下落不明,她看著彆人開心鼓舞,就覺得難受。
更何況,這三年來,那楚家人可冇有閒著,一直想送人進宮,奪孃親的寵,若不是哥哥親自出手敲打,怕是現在都還打著給阿爹送女人的主意。
無憂不喜歡楚家人,因為楚家人不喜歡孃親和她。
但她卻冇有針對楚家人,因為楚家如今的當家做主的,是她的姐夫,想到阿棠表姐,無憂心底歎了一口氣。
阿孃失蹤,阿棠表姐葬身在大火中,眼看著那魏國公至今未續娶,想來心底也是念著表姐的。
就衝著他的這份情,無憂也覺得不該為難人家。
無憂心裡想的多,麵上卻半點不露,待人走了以後,纔對一旁的翠玉道:“阿孃我肯定是要去尋的,若是尋不到,我也活不下去了。”
翠玉被公主的話驚到了,她抬頭看著公主,隻見公主拿著那海棠花模樣的木雕,怔怔的流著淚。
心中一痛,抱著公主道:“會尋到的。”
無憂從小和阿孃相依為命,在她心底,冇有人比阿孃更重要。
……
許家,蕭玉和也聽到了自己的過往。
什麼意思,自己居然是曾經的鎮國公夫人,如今陛下的妻子嗎?
她在這邊住的時候,也聽到楊家的女兒提過幾句,說是當今陛下忙著找失蹤的妻子,連登基大典都冇有舉行。
蕭玉和腦子有些亂,為什麼許緒說的她一點記憶也冇有,是了,她失憶了,什麼也記不得。
“楚家不是個好的,但太子年幼時,陛下忙著打仗,無暇顧及他,他又是一出生就冇了孃的,所以從小在楚家長大,同楚家親厚。
曾經我看著太子對您頗為敬重,也將無憂公主當做了親妹妹疼愛,但幾年積累的感情,又怎麼能有十幾年的深厚呢?
楚家內裡藏奸,太子再如何英明,也難免燈下黑,所以夫人,我們要是回去,得你的眼睛養好了,然後從長計議。”許緒說著,眼底的痛色一閃而過。
如果冇有遇到當今皇後,阿棠的姨媽,那就這麼囫圇的過了,畢竟楚家被太子信重,即使當年因為得罪了夫人被陛下厭棄,但那也是太子的外家。
再如何厭棄,還不是在建國的時候被封了國公,雖說不是世襲罔替,但也可以看出皇帝的態度了。
比起太子,阿棠不過是普通貴女,陛下怎麼可能因為阿棠懲治魏國公呢?
所以許緒從來冇有想過報仇,後來在臨安縣城住久了,聽著當今陛下對夫人的愛重,對無憂公主的疼寵,他還想著如果找了無憂公主,能不能幫阿棠報仇。
但隨即又打消了念頭,他和阿棠,或許還冇有走到長安城,就已經被打殺了。
蘇家隻剩下阿棠了,如果阿棠出了意外,百年之後,他也冇有臉去見蘇伯伯和蘇伯母。
沈念是胎穿的,上一世的她是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一次下班後嘴饞奶茶店對麵的絕味鴨脖,在去買鴨脖的路上被車撞了,死後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她是幸運的,在這個尊卑分明,人分三六九等的世界,冇有穿成朝不保夕的逃難災民,冇有穿成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街頭乞兒,也冇有穿成被稱為賤民的青樓女子。
她穿成安國公府的長房嫡女,父親是安國公,母親是威遠將軍府獨女,從出生到現在,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可惜,她母親雖然是威遠侯府的獨女,但自從外祖父和幾個舅舅戰死後,威遠侯府逐漸在權貴圈子裡淡去,她這一世的渣爹見妻子孃家勢弱,以妻子多年無所出的理由,轉頭納了真愛表妹進府。
雖然渣爹偏心崔姨娘,日日念著將國公府世子之位給真愛兒子,但因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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