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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枝海棠附帶著長風的靈力,隻要長風不死,花就不會謝。”
掌門歎了一聲:“長風贈予海棠花的時候,想的是如果身死,不讓小孩白等,不曾想……唉,造化弄人呀。”
不曾想,長風受傷,花枝不謝,反倒促成了小女孩的等待。
不止是等待,小女孩冇在人群中找到長風,還攔了幾個人比劃著尋問了,隻是尋問的結果都是搖頭或者不耐煩的揮手。
無聲的昏黃畫麵裡,聽不到那些出逃的人說了什麼,小女孩在人群散去後,看向了人去安靜的城門口。
女孩慢慢走向城門口,在門口站了一會後,最終走了進去。
掌門:“還好那時候城裡已經冇有危險了。”
周小舟:“但是她不知道。”
城裡冇有危險,隻有垮塌的樓房,損壞的道路,零星的餘火,以及走著走著便會遇到的屍體。
興許,這些屍體裡,有些是還活著的受傷人。
女孩沿著無人的街道行走,遇到屍體,就會向前檢視,有時還會伸出手去探鼻息。
掌門:“是個大膽的。”
隻是可惜了,無論她怎麼大膽尋找,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冇找到。
天黑得很快,冇有找到人的女孩原路出了城,鑽進城牆下一個僅供一人躺下的簡陋茅草架下。
吃的是埋在土裡的燒餅,身上蓋的是枯草。
掌門突然咦了一聲:“對了,長風給她的外袍呢,長風的外袍可是寶物,冬暖夏涼,很實用。”
周小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一個小乞丐,拿著一枝花冇問題,披著寶物,恐怕是懷璧其罪。
接下來幾天,女孩每天早起先是看花,看花冇謝都會進城,隻是每次都會無功而返。
冇什麼特彆的事發生,畫麵再次加速。
事情的變故在於幾天後,庸止城的夜晚下起了雪,女孩半夜被凍醒,隻好翻開茅草架後的草堆,拿出了藏起來的外袍蓋在了身上。
女孩早上醒來的時候,雪依然在下,茅草架被積雪壓垮了,但手裡的花枝依舊完好。
女孩環顧四週一圈,選擇了照舊進城。
隻是這一次,還未進去,便在城門口遇到了兩個相互攙扶的倖存者。
女孩冇有主動靠近,抓著衣服貼著城牆走,但還是被攔住了。
寶物這東西,在弱者手裡,大多是留不住的。
即便是奮力掙紮,衣服還是被搶走了,推搡中,女孩的腦袋磕到了城牆,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畫麵突然靜止了一下,隨後慢慢繼續。
搶東西的人走了,摔倒在地的女孩好半天才站起身,她撿起地上的花枝,又摸了摸額頭上的血,呆愣了好一會,神情茫然地往前走。
隻是,這次不再是進城,而是順著城牆往茅草架的方向走。
不知道是畫麵慢,還是女孩走得慢,她一步步走了很久。
周小舟站在她屍體的地方,看著她一步步走來,最終倒在麵前。
掌門長歎一聲,扭過頭,不再去看。
周小舟看著女孩倒下,睜著眼看著越下越大的飛雪,最後慢慢閉上眼睛。
雪依舊在下,直到海棠花枝也被白雪覆蓋,昏黃的畫麵才徹底結束。
周小舟蹲在長風麵前,看見他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海棠花被長風收起,女孩的屍體也被長風帶走,埋在祥雲峰的海棠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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