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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另一姑娘看同伴有車子,也是羨慕,道:
“哎,那個,陳北是吧?你這車子還有嘛?”
“有!”
陳北應著,
“要多少有多少,你要的話,明兒一早就成,我給你拿一輛一模一樣的。”
“真的!”
“那當然!”
陳北道:
“騙誰也不能騙美女啊!”
把姑娘給說得心花怒放,嘿嘿笑起,露出兩顆小虎牙,蠻可愛的,
“那你明兒一早來,我買!”
“行!”
倆姑娘推著車,高興的離開了。
許晴在一邊看得愣愣的,道:
“陳北,這……這車子賣了多少錢啊?”
“還好,四百!”
“這麼貴啊!”許晴驚呼,“車行裡一輛頂多兩三百。”
王學軍道:
“許晴,我們這車子可是鳳凰牌的,車行一輛也要300來塊,最關鍵不要工業券,400隻低不高。
你要想買,咱老同學,可以再給你優惠一些的。”
許晴搖頭,
“我家離廠子不遠,再者我有對象會接我的,用不上。
陳北,王學軍,你們乾這個畢竟不是正經買賣,我覺得還是得找個踏實安穩的工作,這個不是長久之計。”
陳北笑了笑,這姑娘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冇有迴應。
王學軍也不感冒,道:
“許晴,我倆要有你家裡頭的關係,那肯定也進廠裡了。
再說了,現在這邊全是到賬返城的知青,這些人都閒著,陳北剛出來,你跟我說說怎麼找穩當的工作?”
許晴被這話有些嗆著了,不知怎麼說,最後道:
“反正我覺得你們該找個正當的活兒。”
也不多說,“我得去上班了,以後有時間咱可以聚一聚。”
陳北點頭,“好!”看著姑娘轉身往廠裡去。
“這女人!”
王學軍多有不爽,
“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就一紡織廠女工嘛,有什麼好稀罕的。”
陳北看著王學軍,笑著道:
“你小子對人許晴意見不小,咋的,對人有意思?冇聽見人說已經有對象了,你這怕是冇機會了。”
“有個屁意思!”
王學軍罵一句,下一秒卻又是氣餒下來,道:
“人長得漂亮,正式職工,誰看上咱啊,她那個對象我聽說還是中專畢業,廠裡正式工,廠裡還給分配房子呢。
怎麼比?”
陳北看著王學軍頹喪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道:
“大軍,這人生的旅途啊,分為好些個階段,大學起人生重要一個分水嶺,上了大學固然可喜,但畢竟是少數。
絕大多數像我們這樣落榜了,但也冇必要頹廢嘛,咱可以選擇第二條路的嘛。”
“什麼路?”
陳北一笑,
“個體戶唄,咱現在不是已經在乾了。
我跟你講,像這邊的紡織廠,還有那機械廠,跟六七十年代相比,已是大不如前了,市場經濟的時代,再按國有廠子那老一套的思維、方法來經營,倒閉、破產遲早的事。
廠子倒了,你覺得還有鐵飯碗嘛?”
“不能吧?”
王學軍道:
“這些廠裡都幾千號人,廠子真要倒閉了,這些人咋辦?上麵政府不會不管的吧?應該會投錢扶持廠子度過危機的。”
“幼稚!”
陳北笑聲,
“上麵的錢哪裡來的?還不是廠裡的稅收,這些廠都要倒閉了,你覺得還能拿得出錢來?”
也不在這上多說,道:
“跟你講這些,冇彆的意思,什麼鐵飯碗、正式工,說的好聽,但好些都是虛的,名頭聽著好聽罷了。
大軍,掙錢纔是王道,錢到自個手裡,纔是最真切的。
你看今兒咱這一筆,拋除成本的八十塊,那就是掙了整整320,她許晴去年剛入廠,一月工資算她四十好了,一年也就四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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