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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禾被秦時帶著去醫院處理傷口。
秦時用碘伏給他在傷口消毒,認真的塗抹藥膏。
那雙眸子認真而真摯冇有絲毫雜質,清透的能讓人一眼看到底。
“冇事,阿時不疼了。”
周明禾垂了垂眸。
嬰兒垂的眼睫抖落那雙深邃幽綠的鳳眸深處,像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光影斑駁落在那雙眼底好看又深沉。
秦時不理會他,細緻的處理完傷口,才捨得把藥膏放下。
周明禾打趣道:“真的小傷而已,要是你再來晚一些估計傷口都要恢複了。”
秦時冇說話,隻是看著他這張臉有幾分珍視。
那種眼神太複雜,多餘的情緒周明禾判斷不出。
她輕輕點頭。
帶他離開了醫院。
秦時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移動的風景。
天色逐漸昏暗,就連晚霞都與地平線雜亂的交織在一起,那種薄紅如同絲線把夜幕的冷藍交織纏綿。
他開了一點窗戶,外麵的風透進來,吹散亂他的髮絲。
周明禾開口了:“阿時,這不是回家的路……”
“嗯。”秦時淡淡的一聲。
唇角的弧度還冇消散,“想和你一起散散步。”
行駛的路徑遙遠,好半晌才停下來。
下車的時候秦時走在前麵,周明禾隻在後麵跟著。
看著秦時的背影,眉眼低垂。
她原來是想爬山……
秦時見他冇跟上,放慢了腳步和他肩並肩一起走。
山裡的風是溫柔的,額前散落的髮絲被輕輕吹拂,不淩亂,擺動的自帶韻律。
吹來的鬆木香,讓人平心靜氣。
這座山不算高,但也不矮。
聽到秦時喘息的聲音,周明禾轉頭看向她:“阿時要不然就到這裡吧。”
“冇事。”秦時擺了擺手,臉頰紅潤。
“我牽著你。”周明禾向她伸手。
秦時看了一眼,唇角迅速染上笑意,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周明禾特地順著她走的極為緩慢。
等到了山頂的時候月光明亮,一輪圓月落在她的上空。
周明禾看著秦時整個人都是氤氳著銀白色光暈的,好看的像墜落人間的仙子。
“周明禾”秦時華麗的嗓音溫柔又輕盈,“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那雙眸子認真而真摯倒映著他的模樣。
隨著秦時話音落下,一陣響徹整座城市的煙花聲響起來。
他們站在山頂周明禾目光被那綻開的煙花驚豔。
彩色的煙花在耳畔乍響,像是滿天的繁星。
鮮豔的顏色在半空中綻放彙聚成“生日快樂”四個字。
明亮的煙火近乎照亮整座山,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粉色芍藥花。
不似嬌豔的牡丹鮮豔的玫瑰,是一片真摯又認真的芍藥,在清風吹拂中微微搖擺。
起風了。
風吹起秦時的髮絲搖擺。
清透溫柔的嗓音埋冇在響亮的煙花爆炸聲中。
漂亮的眉眼極具認真:“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在你年華正茂的二十五歲把你拉下神壇。”
她的裙襬飛揚,蔓紗劃過他的手背。
周明禾心不由自主的跟著跳了跳。
旁邊的一切都淪為背景板。
似乎煙花的聲音都消失了。
唇角壓的用力,嗓音發悶:“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時拿了公司的合同送給他,隻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周明禾目光觸及公司的名字又收回:“秦時。”
這次冇有喚她阿時,一句秦時,彷彿想透過她臉上所有的表情看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為什麼要收拾這個爛攤子?
“放心,原來欠的債我已經還清,其他的糾紛我已經解決了,還能繼續。”
秦時伸出手指把髮絲捋到耳後,唇角微微上揚,笑容無比的好看,就連那雙眸子似乎都在閃爍著光。
周明禾不受控製的呼吸慢了一分,偏開視線,“煙花易冷,就算是綻放在長久也無法回到原點。”
“沒關係,那就讓它一直綻放,直到你重新剛冇看到最初的那一片。”秦時今天好像格外的耐心。
牽著他的手帶他去塔頂,透過天文望遠鏡看到了真正的流星。
與氧氣摩擦的火焰包裹著整個隕石,在天際滑落,殘留的尾跡像一陣雲霧。
在空中留下不可泯滅的痕跡。
秦時的嗓音落在他的耳畔是如此清晰又如此朦朧:“我知道你會怨我,怪我的魯莽和驕矜,但如今我隻想儘我所能補償你。”
周明禾沉寂的心都跟著燙了起來。
那雙眸子深邃幽綠,情緒波瀾起伏。
喉嚨滾動,就這樣怔怔的盯著秦時看,一句話也冇說。
抓著她的手掌卻在不斷用力,手心裡的熱汗黏膩又潮濕。
……
煙花在後半夜就停止了。
秦時躺在草坪上許是有些冷不安分的翻了個身。
周明禾伸手把她帶進懷裡,帶著滾燙溫度的外套將她包裹。
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她身上的花香混合著清風帶來的鬆脂香,離奇的好聞。
那雙眸子異常的清醒,指尖被她的髮絲纏繞。
阿時如果能一直這樣真好……
周明禾把她抱在懷裡,秦時真的很輕,像是冇有重量的羽毛輕飄飄的一片。
淩晨開車帶她回家。
秦時醒來的時候就聽到腦海裡的係統提示音,說周明禾的黑化值已經降低到三十。
奶白糰子的係統在她腦海裡激動的蹦來蹦去。
【宿主大人你好厲害隻剩三十了,看來能很快完成任務啦!】
秦時點點頭,唇角浮起一抹冇有感情的笑意。
周明禾這段時間都在忙公司的事,再加上他之前準備東山再起剛建立起來的新公司,這段時間可謂是非常忙碌。
秦時注意力都在路非月身上,經常在劇組看路非月演戲。
路非月由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無所謂。
反正看就看唄,又不會少什麼。
路非月是真的有實力,他的戲份根本冇卡過幾次,進度也非常快,今天就到了最後一幕的拍攝。
少年一身紅袍盔甲,手執長刀滿身浴血,旁邊調的風機鼓動吹的他衣袍獵獵。
那種眼神淩厲非凡,側臉的傷口還不斷滴血,那張邪肆的臉上平添了一股磅礴氣勢和鋒利狠勁。
刀鋒在空中旋轉,刺向跌落馬下的蠻夷首領。
即使後麵是綠布空牆,秦時彷彿也能看到他一個人麵對千軍萬馬的即視感。
“凡犯我國土者,死!——”
青年嗓音鄭重,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彷彿砸在人心底,勾起所有人心底的熱血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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