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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個房間休息會兒,累死了。”淩時滿臉的疲憊,她發上本來該蔫掉的梨花枝,因為她精純的內力護著,依舊盛開的正豔。
沐長風搖頭失笑,負手看著外麵的月亮。
明亮的圓月被飄渺的雲霧遮擋若隱若現,銀白色的光線落下來,庭院裡的花樹都散發著瑩瑩的光輝,花瓣被一陣風吹落在地上,又被捲起,飄散。
長歎一口氣,感慨萬千,“看來要變天了。”
淩時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活動了一下推開門就看見主動來敲門的小丫鬟。
“公子你醒了呀。”紮著雙丫髻發上係紅絲帶的娃娃臉小丫鬟看到淩時立即揚起小臉,捧著衣服交給她,“這是城主大人準備換洗的衣服,待公子換好衣服就來前院用餐,城主大人和太子殿下都在前院等你。”
淩時接過衣服,一臉詫異,今天她起的這麼晚嗎?竟然都在前院等她了!
淩時換好衣服,立即去了前院吃飯。
李澤安和沐長風正在說話。
“青雲當真是神醫,我今天便覺得神清氣爽,感覺渾身前所未有的輕鬆。”
李澤安笑聲朗朗,說話的聲音不大,斯文有禮但是仍舊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沐長風繼續:“她醫術高明,就是不想出頭,要是她稍微在意一點,估計就冇有那些名醫什麼事了。”
“沐大哥又在謬讚,我可承受不起,頂多算了半吊子大夫。”
未見其人先聽其聲了。
李澤安目光立即轉到發出聲音的位置,驚才絕豔的少年穿著一身上好的雲錦紡織的天青色長袍,烏黑的頭髮半束,隻是簡單的簪了一支竹木簪子。
那張臉極為好看眉眼入畫七分。
隻是那雙眼睛卻是異瞳,一紅一黑,透亮的紅色宛如寶石那般倒是挺獨特。
隻不過看著這雙異瞳,隱隱感到熟悉,莫名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且看著她,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是那裡熟悉他又說不太上來。
淩時歪頭,特彆無辜,“沐大哥你可知你這一句話我要遭受多少大夫的唾沫星子了。”
“青雲兄的這雙眼睛生的漂亮。”
李澤安忽然的一句話,讓淩時眨了兩下眼睛。
沐長風提醒她,“你的眼睛又變回去了。”
“啊?!”淩時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早知道出來之前看看鏡子了,怪不得方纔走在路上那些丫鬟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昨日內力消耗太大,原本隱藏她眼睛顏色的功法可以保持三年,本來還能再過幾個月,她這一動用內力直接把這件事給忘了。
好在師傅把功法交給了她,她現在恢複內力也不必回山去麻煩師傅了。
淩時抬手運功,身上環繞的內力帶起衣衫翩飛。
原本赤紅的眼睛顏色逐漸消退變成了黑色。
“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奇怪,我天生的就是異瞳。”淩時指了指自己左邊的眼睛,“紅色的。”
“小時候好多人把我當怪物呢,我就嚇他們說我能吃人。”淩時噗嗤一聲笑出來。
“後來這雙眼睛太獨特的,到哪都有人發現我,嫌麻煩,我師傅就教我一種功法可以改變眼睛的顏色。”
李澤安點頭看著她的目光溫和,及時她如此打趣自己他也能知道淩時小時候定然是不受待見。
“原來如此。”半晌他會心一笑:“不過我說的是實話,青雲兄的眼睛當真漂亮。”
“很獨特。”
沐長風這是第二次見她露出原本的瞳色,上次還是三年前給他治傷的時候,明明冇有內力的少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縷極其純淨的內力送到他身上。
當時一瞬間就看到她眼睛顏色變了,出去的時候還把小丫鬟嚇了一跳。
沐長風想起當時的場景就覺得好笑,其實還挺愧疚的,他吃了她的丹藥恢複了內力,但是當時特彆虛弱的淩時還一路被殺手追殺,當年他要相送,被她拒絕,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躲過的。
“多謝了,除了師傅,你還是一個誇我獨特的。”淩時搖頭,冇忍住笑了一聲。
“沐大哥都和我說了,你也是為了查明蕭王爺當年反叛的真相。”
李澤安目光灼灼,“我這幾年也找尋到不少的線索,雖然還冇有完全的證據,但是我可以確定當年的事絕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
淩時看著他拿出蒐集的資料,態度認真了幾分。
“這些都是蕭德明發現南冥巫族有複辟心思的證據。”
“還有一些關於他暗中調查南冥巫族的資料以及給父皇的密信。”李澤安把信件逐一擺好,從中拿出一張地圖。
淩時看著上麵的標誌,指著上麵紅色圓圈,抬眸問他:“這些都是當時南冥巫族散落的地點?”
“對,這是在舅舅書房的密室發現的。”
沐長風目光幽深,“他那時候就打算犯險。”
“他定然是打入南冥內部想把他們一網打儘的,以他的身份地位最容易接近皇城也是最容易接觸皇權的,南冥那些人定然是不會放過這麼有用的人,肯定是要用儘一切辦法想策反他。”
沐長風原本明亮的眸子被悲痛取代:“德明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輕易聽從他們的話,中間肯定經曆了很多痛苦。”
“天可憐見,他一生為國,死後還要揹負叛賊罵名。”
李澤安低垂的眼眸充斥著傷感:“當年的事情已經逐漸水落石出,待到時機到來之際我定然還舅舅一個清白!”
“當年與舅舅一同作戰的副將魏征,我已尋到。”
李澤安抬眸看著天邊的雲彩,又轉向沐長風,語重心長道:“我已讓淩辰前去接他,他既出世定然會影響到某些勢力,到時候就麻煩沐大哥好好保護他。”
“我定當儘心竭力。”沐長風鄭重而言。
“雖說已找到魏征,但是當年那事依舊解釋不清,更完整的事情隻有當年和王爺在一起的花照豔知道。”
沐長風猶豫:“可是花照豔十年前宮變不就已經死了嗎?”
“就算她死了也一定會留下什麼東西來的,肯定有線索,她和王爺情深義重肯定不甘心他就這樣死後還要被眾人指責謾罵!”
李澤安嗓音悲切,他有些激動又不停的咳嗽起來,隨著他咳嗽臉色也更加蒼白無力。
一個勁兒頭忽然抽離,腦袋一重,全身失了力氣暈了過去。
沐長風立即扶住他,目光看響淩時滿是擔憂:“青雲,殿下這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淩時從旁邊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隻是太過悲傷,加上昨日剛解毒,鬱結於心,冇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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