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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北進了萬古堂,便直接找上了魏清音。
“大師兄,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小女娃呢?”魏清音睜著圓眼,往徐靖北身後探頭。
徐靖北不與她寒暄,直截了當,“魏師妹,可還記得小滿手裡的鐵棍?”
魏清音稍微一思量,“記得,你要如何?”
“按照原來的外形,用最好的玄鐵,要便於收藏,可抗雷霆之力。”徐靖北簡潔明瞭道。
魏清音越聽越不可置信,又要便於收藏,又要頂得住雷電,這麼不是純純的難為她嗎?
“大師兄,討女孩子歡心…是要用這個法子的,可……這不好辦啊!”魏清音垮著臉為難。
“靈石不是問題。”徐靖北爽快。
“這不是靈石的問題啊……”
“辦成了,這次回觀,我會在魏長老麵前為你多說幾句。”
聞言,魏清音雙眼發亮,能得徐靖北美言幾句,那她就能風光回經雲觀了。
“成交!”魏清音脆聲。
“取完涇水,我便來取!”
說完,轉身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也不管魏清音在後麵大呼小叫。
“什麼…那才幾天?你要我小命嗎?就不能多寬限幾天……”
蘇小滿還一人等在車上,徐靖北又加快了腳步。
一炷香的時間還冇到,徐靖北便回來了,蘇小滿的心已經血流成河了。
她未過門的靈石……
蘇小滿湊上前,表情凝重,“花了多少靈石?”她迫切想知道。
徐靖北忽然就想逗弄一番,便隨意的,“不知道。”
“什麼???”聲音都拔高了不少。
蘇小滿瞪眼,心裡那個悔恨,早知道就跟去了。
那麼大根鐵棍,材料費就不少了,不知道十萬上品靈石還能剩餘多少?
徐靖北卻毫不掩飾地笑了,笑聲爽朗。
蘇小滿側目。
“放心,不用你付靈石。”徐靖北憋笑。
空間內有那麼多珍品靈草,卻又窮的連幾塊靈石都要精打細算,真不知說她什麼好。
“那怎麼行,我的東西當然我負責。”蘇小滿不情不願。
“你的鐵棍因我而丟,自然是我負責。”徐靖北緩聲。
蘇小滿抬眼瞧徐靖北,他不會以為撞頭那一下,是他造成的吧。
“跟你沒關係,頭是我自己撞的,避雷針也是從我手上掉的。”
“避雷針?”
徐靖北將這幾個字琢磨一番,才道:“倒是貼切的很。小滿不必與我爭,這新的避雷針,就當我送你的吧。”
又送……
上次的奇楠沉香簪子都沉甸甸的,這次又是個貴重的,她要多厚的臉皮,才能毫無負擔收下。
“無功不受祿。”蘇小滿淡淡的,不想欠他。
“小滿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功勞……大的很。”
徐靖北坐在車前,蘇小滿隻能看到他擋在車門口,背影寬厚,卻能聽到他語氣中得輕鬆愜意。
蘇小滿不再與他爭論,多說無益,到時候錢到手時扣除便是。
從萬古堂到了岷江的分支涇河,又順著涇河一路往南走,五天的時間,兩人便到了南海邊。
徐靖北早早便將驢車停在一戶海邊人家,兩人步行去了海邊。
這裡的海,因為河流彙入的原因,灘塗特彆廣。
站在泥沙堆積的灘塗上,就能看到遠處渾濁泛黃的涇河水,與藍色的海水相碰撞,兩者誰也融合不了誰,便形成了鮮明的分界線。
見到了涇河與海水的彙合處,蘇小滿便毫不停頓的往海裡走。
徐靖北從乾坤袋中拿了個避水珠,塞到蘇小滿手裡。
“避水珠,放在身上可讓你在水下停留一個時辰。”
手裡的避水珠比鴿子蛋稍微大一些,有些壓手,藍色與白色雲紋相嵌,看著有些像翡翠。
蘇小滿之前根本冇想過避水的問題,徐靖北提醒之下才意識到,她什麼功課都不做,就敢在外行走,她頭真鐵!
“那你呢?”
蘇小滿停下腳步,海水已經漫到她腿彎處。
“我學過閉氣,一刻鐘時間不成問題,時間到了,我上浮換氣便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小滿將避水珠藏入衣襟內。
“可學過鳧水?”徐靖北又問。
蘇小滿笑笑,她要是冇學過還敢往海裡走?那不是找死麼?
還彆說,冰冷的海水漫到了胸口,現在這樣真的有些像來找死的。
“學過。”
答完,蘇小滿便沉入了水中。
冇有入水時的冰涼感,甚至還能自由呼吸,這避水珠可真是個好東西。
水中泥沙太多,一片昏暗,蘇小滿又浮出水麵,觀察了下方位,才又再次沉入水中。
徐靖北跟在她身後,也不多言。
隻是看蘇小滿的遊泳姿勢怪異的很,雙手難得擺動,全靠併攏的雙腿上下襬動,像湧動的波浪一樣。
姿勢怪異,速度卻不慢,徐靖北差點冇追上她。
蘇小滿下海之前,心裡也虛的很,記憶中隻在泳池裡撲騰過幾次,但她又很確信自己會。
結果,她不僅真的會,甚至還覺得如魚得水。
即使穿著衣服,雙腿輕擺,也能感受到快速滑過身體的水流。
蘇小滿時不時的回頭看下徐靖北,他一直冇落下過。
中間又上浮了幾次,才遊到了涇河與海水的彙合處。
蘇小滿朝著徐靖北指指下麵,便徑直向海底遊去。
這裡的海水清澈許多,至少回頭看徐靖北的時候,不再是模糊不清的人影。
海底的泥沙還是很多,稍微動動就泥沙翻騰。
為了不影響視線。蘇小滿索性就浮在離海底五六尺的地方,四處遊蕩,找尋涇水。
搜尋許久都不曾發現一顆,期間徐靖北上浮了一次,再次下來之時便發現了一顆。
徐靖北無靈力,在水下不能說話,用手指指大概方位。
蘇小滿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遊了一段,遊著遊著,方向就有些偏了。
徐靖北瞥了眼蘇小滿纖長的手指,便徑直握住了,入手冰涼軟滑。
他的手掌寬大,兩手相握,蘇小滿的手整個被攏在掌中,隻露出了三節指尖。
隱在鬍鬚下的嘴唇又悄悄揚起,手下又捏緊了幾分,像是身怕她抽走一樣。
徐靖北牽著她,便往涇水的方向遊。
快接近涇水時,他的遊動速度慢了下來。
離兩人一丈處,便有一顆藍色的水滴懸浮在水中,外層有透明的薄膜與將水隔開。
徐靖北鬆開了蘇小滿的手,浮在她身側。
涇水正緩緩往水麵浮動,一旦它與空氣接觸便會破裂,分散於海水中。
這收集涇水是冇什麼難度,就是需要耐心。
動作幅度也不能大,否則水流會將它捲走。
蘇小滿指尖浮現一團靈力,變幻成長長的絲線,將涇水團團包裹住,再緩緩將它拉回,置於準備好的瓷瓶中。
越往深處,涇水的數量也漸漸多了起來,蘇小滿便耐著性子,一顆顆收集。
不知是不是蜃珠的原因,海中魚蝦的身影也多了起來,不過膽子都特彆小,和蘇小滿一直保持著一丈的距離。
見蘇小滿冇有傷害它們的意思,就不遠不近地跟著。
隨著時間過去,各種魚蝦成群結隊,**裸地圍觀起蘇小滿,場麵看上去頗為壯觀。
這要是一網下去,絕對是個大豐收。
雖然大型妖獸隻在深海中活動,近海處最多就是低階的小型妖獸,隨意嚇唬兩下就能喝退,但徐靖北還是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隻是奇怪,這群魚蝦也不見它們開靈智,正常情況下早就躲藏起來,怎會這般跟著?
倒是有隻水母,算是隻低階靈獸,跟在他們後麵許久,方纔已經自發離開。
四週一切正常,徐靖北便又開始上浮換氣。
並未注意到,魚群後的礁石之後,隱藏著一抹碧綠,見徐靖北離開,便探出了一雙幽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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