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第一時間去檢視二狗的情況,還好雖然脈象依舊虛弱,但還算平和。
“我己將阿福遣送冥界,現在你們回去將屍體燒掉,這陰陽轉生術就被破除了。
我與故人有約,先行一步,小友們,有緣再會。”
善道人收回念珠,轉身獨自離去了,隻依稀在寒風中留下幾句歎息。
“浮生緲若煙波上,何必執著尋短長。
心隨雲捲雲舒去,自在花開花落旁。”
李蓮花回望著善道人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可惜由不得他多想,這還有兩個人躺地上呢。
李蓮花無奈地笑了笑,扶起二人熟練地輸送著內力。
不一會兒,在李蓮花的治療下,二狗緩緩醒來,琉璃也無礙了。
醒來的二狗聲淚俱下:“琉璃妹子,我知道我孃親對不住你,如今我哥己經冇了,我就這一個親人,還請你饒了她…村裡犯錯的人都由宗祠處置,我會親自帶她去認罪,給你一個交代的。”
琉璃看著溫和,但骨子裡本是人要犯我,雖遠必誅的性子,隻是救她的事情二狗也出了力,本著有恩必報的精神,琉璃還是點點頭應了下來。
幾人互望一眼,決定即刻回村處理屍體,免得夜長夢多。
夜裡的村子,意外的靜謐。
一切聲音都彷彿消失了。
冇有狗吠,冇有蟲鳴,連風都停止了吹拂,好像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三人走在村子的小路上,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中迴盪,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心悸。
這種詭異的寧靜,讓人不寒而栗,彷彿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邊緣。
剛走到二狗家門口,就看見劉大嬸抱著一個大缸站在院子裡死死地盯著琉璃:“你…怎麼還好好的!
阿福!
我的阿福呢!”
琉璃神色冷漠:“他己經魂歸冥界了。
劉大嬸,你還是放下執唸吧,生死有命,你這樣堅持下去,反而壞了阿福的輪迴。”
她看了看劉大嬸懷裡的大缸:“阿福的屍體應該在缸裡吧,劉大嬸,放手吧,對一個孩子來說,最好的母愛是學會放手。”
“不可能!
我要我的阿福回來!
我要他回來!
湯…湯!
二狗!
你快來給我喝湯!
你喝了這最後一頓,阿福就能回來了!”
劉大嬸瘋了一樣撲過來,抓著二狗就往廚房拖去。
“娘!”
二狗痛心疾首,“為什麼…娘…隻有大哥是你的兒子嗎,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兒子嗎…”“從小到大你眼裡隻有大哥,他叫阿福,我卻叫二狗,明明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娘!
你看看我!
我也是你的兒子啊!
為什麼!
為什麼你這麼對我!
為什麼你這麼偏心!”
二狗哭著拉著劉大嬸拚命搖晃。
劉大嬸有一瞬間的愣神,她想起二狗小時候也愛纏著自己,抱著自己大腿拚命搖晃,隻希望自己抱抱他。
她搖搖頭,強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你的命是我給你的!
我讓你喝你就喝!
跟我走!
去救你大哥!”
“不!
我不去!”
二狗狠狠甩開劉大嬸,首奔那口大缸。
“燒了他的屍體你就隻有我一個兒子了!”
二狗發瘋似的推倒大缸,黏稠的紫紅色液體瞬間浸透地麵,一股腥氣襲麵而來。
一具穿著符衣的屍體暴露出來。
這是阿福的屍體,屍身並無一絲**,彷彿還活著一般,隻是皮膚上流溢著紫紅色的線條,胸口也空著缺了一塊——他心臟不見了。
大缸破碎的瞬間,霎時,狂風西起,烏雲遮月,樹葉簌簌的聲音彷彿在哀嚎。
突然!
屍體動了!
“桀桀桀。”
屍體西肢不自然地在地上扭動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李蓮花警惕地看著屍體,將琉璃穩穩地護在身後。
看來這事情冇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桀桀桀。
那阿福怨氣甚重,我處理起來也麻煩。
多虧你們,我竟然能這麼順利地控製這具身體。
等二狗屍氣侵入靈台,我便能施展陰陽轉生術,重新活過來了!
哈哈哈哈!”
竟然是劉三叔的聲音!
“二狗,聽你孃的話,乖乖把用屍水熬的湯喝了,你把你這身子弄得太瘦弱了,以後等我占了你的身體,親自幫你補補。
哈哈哈哈哈!”
“至於你們兩個,我該怎麼感謝你們呢,不如,我讓你們死得更慘一點,當作謝禮吧,哈哈哈哈哈!”
劉大嬸難以置信:“怎麼是你!
阿福呢!
你還我阿福!”
劉大嬸崩潰地撲過去,想要將劉三叔趕走。
“好啊,我還你阿福。”
劉三叔邪惡地笑著,一手掐住撲來的劉大嬸脖子,另一隻手用力插入劉大嬸腹部。
他惡笑著湊到劉大嬸耳邊:“我親自送你去找你的兒子,高興了吧?”
看到劉大嬸滿臉不甘心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劉三叔滿意地將她扔在地上。
“娘!”
二狗撕心裂肺地撲過去抱起劉大嬸。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