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春時節,一直都是一年裡最生機盎然的時刻。
櫻花前線已經陸陸續續地在各地逐步展開,而在這每年的畢業、入學的前夕,坐落於兵庫縣的甲子園球場,也正在迎來著每年一度的春季盛會——選拔大會。
與夏季的選手權大會並列為“春夏甲子園”,選拔大會或許在知名度上不及前者,不過對於每一個高中生球員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賽事。
每個人的高中僅有三年的光陰,也就是說隻有三次參加的機會:在這僅有三次的機會裡,每一次都顯得彌足珍貴。
尤其是對於所有馬上就要升上三年級的隊員來說,更是如此。
若是錯過了這一次的春季大會,縱觀整個高中生涯,可就隻有最後一次的夏季甲子園足以供給自己去競爭了:可是要在十幾所甚至是數十所本地高校中脫穎而出,這又是一件何其艱钜的任務。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大熱天呢。”穩妥地放置好了自己的筆記,金村美玖收拾好了所有需要準備的物品之後,這纔有了閒心坐下來放鬆說道:“稍微想想,好像跟以前也冇什麼變化呢——都是一樣的球場,就好像隻是幾天的間隔時間而已。”
類似如她的想法,於場內的還有很多,隻不過冇有太多人表態罷了。
比起去年登場甲子園時的炎熱天氣,在這早春季節的氣溫氣候可就要適宜得多了。
至少在出場列隊的時候,不至於像去年夏天那樣忍受那麼高的氣溫折磨。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適應高溫的——之所以能夠在盛夏的三十多度高溫下堅持比賽,也不是因為能夠忍受高溫,而是有著比賽的動力,壓過了避暑的本能。
現在也是臨近出場之前的準備時間了。
就連對比賽一向非常嚴肅的高橋,也冇有在這休息時間裡對成員們做出什麼乾預,而是放開了管束,將自由的時間分配給了這群不久之後就要迎來比賽考驗的年輕人們。
等待的時間也並冇有太久。
在甲子園的開幕儀式已經在去年的夏天體驗過了一次,有過了一次相似的經驗,全隊上下都是非常駕輕就熟地完成了出場的一係列工作,作為代表了東京都出場比賽的成立學園棒球部,確立了本屆春季選拔大會的出場。
在去年選拔大會的優勝高校,與此同時也是讓淺井優非常在意的大阪桐蔭隊的當家投手柿木蓮作為代表上台之後,本次的大會也從各種意義上都進入到了正賽的環節之中。
“那個人不是還冇有畢業就入選了大阪桐蔭的柿木嗎?”待在身邊的鬆浦清誌第一眼就發現了柿木蓮的身影,並且也當即找到了當初在第四中學的同隊隊友淺井優,做出了詢問:“你還記得他嗎?”
事實上,就算是鬆浦清誌冇有說出來,淺井優也都是迅速發現了柿木蓮的存在,甚至於說是比起鬆浦,自己纔是更為在意重視柿木蓮的人。
同為投手之間,本身就若有若無地帶著比較的心態,這一點即便是同隊的隊友,看上去相處得非常不錯,各方各麵都毫不吝嗇地表現出了尊敬憧憬著自己的小林瑠鬱,都不能免俗。
畢竟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一支球隊在球場上隻能上一個投手,就如同足球場上的守門員一樣,是唯一的不可重複的位置,兩個人之間仍舊是存在著競爭關係的。
除此之外,更有著當初冇有被大阪桐蔭相中,而柿木蓮卻成為了大阪桐蔭的選擇的較勁意思。
倒不是對柿木蓮的嫉妒,而是一種好勝心的驅使——在即將升上高中之前,兩個人的直接對話就是以柿木蓮的勝出而告終的,如今兩年過去,日新月異之下,淺井優並不認為這一次的相遇還會是同一個結果。
所以,這次的自己是抱著非常強烈的挑戰心態去麵對看待柿木蓮的:如果兩個人所處的隊伍碰到了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機會。
一次證明不比柿木蓮遜色,或者說是比起柿木蓮更優秀的機會。
目光灼灼地看著大阪桐蔭的隊員,淺井優心中本就濃鬱的好勝心,在這一刻得到了進一步地加重。
大阪桐蔭是大阪府當之無愧的霸主級球隊之一,這是毋庸置疑的,去年在選拔大會的優勝、春夏甲子園的大會總計六次奪魁的榮譽,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自己現如今的成立學園也一點都不差。
在最近的半年裡堪稱東京都的第一梯隊的實力,全隊上下的默契度十足,如果想要對大阪桐蔭造成威脅甚至是戰勝對方,也不是完全冇有可能的事情。
既然進入到了選拔大會的正賽,那麼想要奪得最後的優勝,自然就成為了最主要的目標,對此的信心,淺井優還是非常充足的。
如果能夠拿到優勝,順帶著也戰勝大阪桐蔭,這箇中學時代的自己眼裡幾乎是不可戰勝的龐然大物的話,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前輩,”將寫著成立學園的立牌撐在甲子園球場的土壤之上,充當著門麵模特的金村美玖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結束了跟同伴交流的淺井優,帶著一抹好奇的思緒提出了疑問,“你跟大阪桐蔭的人認識嗎?”
被少女的問題弄得愣了愣,淺井優隨後說道:“認識……姑且算是吧。”
如果說以前有過一次熱身賽對抗,交換過球帽的經曆也算是認識的話,那就當是事實存在了。
“那如果在球場上碰麵,就不得不放下友誼的情感了呢……”
金村美玖低聲咕噥著,不過在她身後的淺井優聽來,卻是一陣的忍俊不禁。
跟柿木蓮完全就冇有所謂的友情可言,在目前為止,自己心中所想的內容隻有一個,也很簡單,那就是在球場上親自戰勝對方,以此來了卻填補昔日被直接擊敗的遺憾,以及心中強烈的求勝**。
不過,表麵上對女孩的話語,淺井優還是很識時務地迴應著:“當然了,球場上可是一點都不會講究私情的嘛。”
“所以說,這纔是我最喜歡前輩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