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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色的流星劃過了半空,周圍的氣流也因為這一顆流星的速度而紛紛退避開來,直到完成了完整的、飽滿的拋物線之後,才被抓著手套、戴著嚴密護具的捕手給掌控在了手心。
投出了這一顆球的人,正是此前作為一年級出場,並且發揮亮眼的淺井優了。
兩個在同一個位置上有著不小競爭激烈度的投手,在這場球賽之中的較量競爭上,顯然是發揮更為出色的淺井優受到了更多的青睞。
擁有更多的球種搭配選項、與隊長相原是同鄉後輩,最重要的是在心態上比浮躁的鬆井更為沉穩,這些都是淺井優逐漸在各個年級的隊員心目中勝過前者的原因所在。
“隊長、教練,怎麼樣?”
拉起了帽簷用手腕擦了擦汗,淺井優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一側負責觀察的兩個人,並且毫不掩飾自己的期待心情。
神色之中浮現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對於同一箇中學出身的前輩,相原是最為樂意看到淺井優成長的:“比起去年看望你,甚至是剛入學的時候,直球球速已經進步太多了。我的目測是130km左右——教練,你覺得呢?”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範圍。”
雙手環抱,聽見了手下隊員的評價之後,高橋亦是讚同地輕輕頷首,“雖然你的變速球運用非常精湛,但直球作為最基礎的技巧,也不能輕視——多多練習直球吧,相原在一年級的時候已經能投出140km的直球了。”
“我明白了。”
摘下了球帽來到了兩個人的身前,淺井優表現出了對二人評價與指點的讚同接受。
目光在淺井優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相原忽然開口道:“二年級的投手天賦比較一般,希望你可以快速成長,好在夏天過後接上先發投手的任務。”
稍微愣了一下,淺井優儘管對這一番話感到意外,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能夠儘早成為球隊的先發投手,這自然是自己的目標,而今年夏天也是三年級最後衝刺甲子園的機會,夏天結束之後,三年級就要退出隊伍了。
從各種情況來分析,這都是自己接過先發投手位置的機會:一年級內已經冇有了反對的聲音,之後便是要建立起在所有人心目中的首發地位了。
眼看著跟前的後輩如此爽快地做出了回覆,相原當然是非常滿意的。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或許是因為成長的速度太快,原本很輕鬆就可以夠到的雙手,在這個時候竟是需要相原稍微往上抬纔可以觸及。
“很好。”相原始終都帶著一股欣賞的微笑,將視線集中在了淺井優的身前,與此同時也吩咐起了之後的安排,“在正式開始夏季集訓之前,我們跟埼玉縣的幾所高中有訓練賽。如果你訓練成績足夠出色的話,是會有替補上場的機會的。”
剛一說完,相原就看向了一側的教練,似乎是在尋求著對方的同意。
本身就很看中這名一年級新人的高橋,並冇有因為隊長的先斬後奏而感到生氣惱怒,而是欣然接受了這樣的暗示請求。
點頭對前者的話語做出了支援保證,高橋輕聲道:“相原說得有道理。球隊的選拔是很公平的,不光是為了給甲子園做準備,也要鍛鍊新人——隻要你的能力達到了標準,那麼我也會考慮你出場的。”
期待變為了現實,這使得淺井優的心情跟著變得欣喜了起來:“我會努力的。”
告彆了隊長與教練,就連回到了更衣室之後,淺井優也冇有刻意掩蓋這份欣喜的情緒。
“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開心?”
鬆浦清誌當然是第一個湊上前來的人,與此同時還有在球隊內認識的幾名新朋友。
“保密。”
推開了手裡抓著剛脫下來還帶著汗味的球襪的鬆浦清誌,淺井優毫不猶豫地給出了這樣一個讓人失望的回覆。
“喂,這有什麼值得保密的?”
“是啊,淺井。說說看吧,怎麼樣?”
大穀林檎也加入到了這份求知的行列之中。
正當這一群人還在互相推搡討論著的時候,更衣室內不遠處擦拭著每一個隊員摘下來的手套的經理,川津明日香卻是來到了這邊,頗為在意地詢問道:“淺井,請問早川……是誰?”
來自於經理的詢問,讓以淺井優為首的幾個人都是為之一靜,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隻見川津明日香提著的手套上,正顯示著一串被記號筆記錄下來的筆跡,赫然就提到了兩個人的姓氏。
注意到了自己成為此刻的中心人物,不過淺井優倒是不慌不忙,一邊滑著手機螢幕一邊迴應道:“是中學時代的棒球部經理。”
故作淡定地無意義滑動著螢幕的各種介麵,而正是這種緊張的氣氛之中,螢幕上方忽然彈出了一則對話框,這第一時間就吸引到了眾人齊齊的關注,就算是想要製止都不可能了。
“守屋……”
跟著唸了一遍來信人的名字,隨後鬆浦清誌順路看向了訊息的內容,得到了一個讓他頓時感到嫉妒的資訊:“我在之前的地方等你……”
還不等唸完,眼前的螢幕就被關閉了下來,隻是其中的內容早就被得知了。
“喂,淺井!”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膀,鬆浦清誌顯然是一時之間被內心中的不平衡給占據了主要情緒,壓低著聲音說道:“可惡,你到底認識有多少個女生啊?”
“我跟守屋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
隻是拋下了這一個答案,淺井優便在一行人的注視之下迅速換好了衣服起身離座。
“老是和其他高校的學生接觸,會不會是派來刺探訊息的人?”
“前輩,他們不是同一個屋簷下的嗎?如果是,那早就被瞭解透徹了吧。”
“嗯……確實是的這個道理。”
望著對方的背影,川津明日香撇了撇嘴,雖然按理來說並不關自己的事情,不過她就是有一種冇來由的求勝心,似乎已經成為了賽跑道上的一名運動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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