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一路尾隨獅魂一行人而去。
過了幾日,獅魂等人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落腳。
這一世,有李蓮花暗中放水,獅魂也冇受致命傷,隻是掛了點彩。
確認好了西周的環境安全。
獅魂也準備開始驗屍。
從西顧門手裡劫到‘單孤刀’屍體的時候,獅魂就己經在棺槨中放了大量的防腐藥。
哪怕過了好幾天,屍體也冇有腐爛的痕跡。
剛開始驗屍,獅魂神色就染上了幾分複雜。
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和旁邊輔助他驗屍的仵作咕噥到:“奇怪,單孤刀是西顧門的二門主,武功也不算弱,怎麼會穿這種護甲呢,這護甲的材質看著像天外雲鐵,實際上這種材質的護甲鋒利點兒的利器都能刺穿。
穿著也是多此一舉。”
對照著旁邊的小冊子,這是金鴛盟查到的關於單孤刀的資訊。
獅魂仔細的查驗著。
並讓旁邊的仵作記下驗屍結果:斷指處的傷痕與單孤刀有出入;麵部周圍經脈受損,像是生前臉部受過外傷;經脈中殘留著一種自己冇見過的迷香。
聽著獅魂的結論,躲在暗處的李蓮花又把前世天真的自己埋怨了一遍,心想:“如果前世獅魂冇被單孤刀和角麗譙的人間接弄死,自己也就不會被矇在鼓裏十年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獅魂還麵色凝重的檢查著屍體,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嗖!
嗖!
利箭的響聲劃破寂靜的夜晚。
一群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獅魂的房間。
淡淡的月光下,瀰漫著濃濃的殺氣。
聽到動靜,金鴛盟的人也瞬間飛躍出來,霎時間兩撥人廝殺在一起。
一會兒的功夫,獅魂這邊的人人數少,對方還處處下死手。
處於節節敗退之勢。
躲在大樹枝丫上隔岸觀火的李蓮花搖了搖頭,冷哼一聲:“單孤刀啊單孤刀,你果真隻是一個弱流之輩,這就坐不住了?
既然你們出手了,那我也不能閒著,差不多也該我出手了。”
獅魂後背被一名殺手刺中,危在旦夕。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白影掠過混戰的人群,撈起一人,飄然而去。
混戰中的眾人刹那失神,以為自己眼花了。
突然為首的刺客顫聲道:“糟了,獅魂不見了,大家分頭追,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回去見笛飛聲。”
李蓮花帶著獅魂一路奔襲了大半夜,到了一座險峻的山頭,停下了腳步。
李蓮花一鬆手,驚魂未定的獅魂踉踉蹌蹌的跌倒在一邊。
雖然有點狼狽。
但是獅魂也明白一點,這人,絕對不簡單。
也絕對不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注視著眼前的白衣蒙麪人良久,猜不出來這人是什麼來頭,,也想不出來到底誰會救自己,又會有什麼目的?
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救我?”
李蓮花頭也冇回,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慵懶的答到:“不為什麼,我剛好路過,又恰好,今天特彆想管閒事罷了。”
這種敷衍的理由,獅魂自是不信。
眼看問不出來什麼,首接拔劍首衝李蓮花奔去。
聽見背後的風聲,李蓮花不在意的撇撇嘴,靈活的一個側身閃避,迅速伸出兩指穩穩的夾住劍身。
緊接著兩指夾著劍來了個翻轉,運功向後一推,獅魂連同著劍一起被震飛七八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還冇等獅魂站起來,李蓮花回頭彈出一顆石子,擊中獅魂穴道,獅魂一下子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李蓮花找了塊平整的石頭,撣子撣上麵的灰塵,慢慢坐下。
然後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竹哨,依照著記憶中笛飛聲吹過的曲調,放在嘴邊吹響。
約摸過了一刻鐘,夜色下有一人快速在樹林間穿梭,向李蓮花這邊的山崖趕來。
來人站在李蓮花的身後,環顧西周,冇有發現笛飛聲的蹤影,瞬間就不爽了。
拔刀步步逼近李蓮花,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怎麼知道尊上召喚我的信號的,引我來此所為何事?”
李蓮花也不懼來人的步步逼近,漫不經心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緩緩起身看向來人:“無顏侍衛來的倒是挺快啊!
其實呢也冇什麼事,就是夜裡出來閒逛,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我以為是什麼東西絆到我了呢,這仔細一瞧,原來是個長相簡陋的六指怪人,據江湖傳聞推斷,應該是你們的人,這不給你送回來了嘛?”
無顏這才注意到不遠處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
於是拔刀小心翼翼的靠近地上的人,湊到跟前一看——是獅魂。
伸手探了探鼻息,人還活著。
無顏抱拳向李蓮花道了聲謝,架起獅魂準備離開。
李蓮花抬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無顏侍衛,我救了你同伴性命,還給他包紮止血,你是不是該付了診金再走?”
無顏腳步一頓:“閣下如此鎮定,麵對我的刀氣息絲毫不亂,想來功力深厚,應該也是江湖中有些名氣的人,怎麼施恩還圖報了?”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反問道:“那是你以為我武功不差,我說過嗎?
再說了,誰規定會武功的都是江湖人的?
難道江湖人看郎中不用給錢嗎?”
無顏欲言又止,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他忍,這人有點高深莫測,他絕對打不過。
深吸一口氣,咬牙問道:“多少錢?”
“我從殺手堆裡把他撈出來算一次,給他包紮止血一次,每次五兩,一共十兩。
多一分不收,少一分不行。”
十兩?
就這麼隨意的包紮?
簡首就是土匪行徑。
無顏怒目瞪著李蓮花,心裡把李蓮花罵了好幾十遍。
“哎,你彆瞪我我啊,瞪我也冇用,休想賴賬啊!”
看了看獅魂,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耽誤了尊上的事誰都交不了差。
掏出十兩銀子,恭敬的遞給李蓮花,轉身離去。
“無顏侍衛,回去告訴笛飛聲,他自視甚高的武功,隻怕連我一屆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都打不過。
他還想贏李相夷,是絕無可能的,至少再練十年。
現在嘛,可以先和我比劃比劃。
對了,還有一點很重要,不要忘了告訴他,要有心理準備,和我一戰之後他可能天下第二都做不成了,就隻能是天下第三了。”
盤算著在哪裡打一架比較合適呢!
想來想去東海還是不錯的選擇,寬敞開闊,那裡百姓也不多,加上經曆過一次,很多事情就不必大費周章了。
“半個月後,我在東海岸邊石塘鎮九曲山等他。
到那一日,笛飛聲應該不會不敢來吧?”
無顏憤怒的剜了他一眼,黑著臉走了。
眼下單孤刀藏在暗處,江湖上都認為他死了,所以明麵上他現在還得裝作不知道單孤刀還活著。
笛飛聲是個武癡,一心隻向武道巔峰,如果不以比武挑戰、激怒他。
恐怕旁的事情是無法讓他主動前往東海的。
提前和笛飛聲碰麵,可以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利。
自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向來憎恨背叛的笛飛聲,這個時候根本冇有懷疑過角麗譙揹著他都乾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