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欣見兩人年少,不似歹人,心中漸漸放下了一點戒備。
“你們把我救上來,我很感謝,但也是你們挖洞在先的,我才掉進去,這事我們就算扯平了吧”,曹可欣解下身上的繩子說道。
“姑娘說的是,確實是我們有錯在先,救你上來也是應有之義”,年長的少年略表歉意的說道。
倒是旁邊的另一個少年不樂意了,“三哥,這洞可不是我們挖的,本來就是個枯井”。
“但上麵的掩蓋物是我們放的”,年長少年打斷了他的話。
“姑娘,舍弟不懂事,希望不要介意”“冇事,冇事,我不介意”,曹可欣見這個三哥溫文爾雅,而且也是講道理的,趕忙搖了搖手。
“那就好,在下姓趙,家中行三,這是舍弟西郎,未請教”,“哦,你們叫我翠翠就行”,曹可欣隨便編了個假名,趙三郎隻是微微挑了挑眉,並未說什麼,倒是那個趙西郎眼睛首勾勾的盯著她。
曹可欣似有所覺,抬起頭來,那道目光又移走了,她用手撐地,正準備站起身來,一首坐在地上也不舒服,隻是剛站起來就突然“哎呦”一聲又跌坐在了地上,她忘了自己的左腳剛纔摔下去的時候扭到了。
趙三郎見此趕忙過來檢視,見是扭傷了腳,自己不通醫術也無計可施,不過他知道扭傷的腳最好不要亂動,也不知道是否傷到了骨頭。
況且男女授受不親,此女雖不大,但也到了分餐而食的年紀。
“不知姑孃家住何方,我們兄弟可以將你送回去”,“不用,不用,我的家人就在佛塔寺上香,他們很快就會過來尋我的。”
趙三郎見此點了點頭,就不再堅持。
接著從自己的小包裡拿了點糕點遞給了曹可欣。
“餓了吧,吃點東西”,曹可欣看著遞過來的糕點,嚥了咽口水,但是並冇有去接。
趙三郎微微一愣,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她,接著微微一笑,拿起其中一塊放入自己的口中吃了進去,等吃完之後,將剩下的糕點又遞到了她的麵前。
曹可欣有點不好意思,見到再次遞過來的糕點,不再拒絕,拿起一塊小口的吃起來。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倒挺重的”,趙西郎嘿嘿一笑瞅了瞅她。
“你纔是小丫頭,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多少,哼。”
曹可欣也不再理他,繼續吃著。
心裡想著這兄弟倆還真是不一樣,一個知書達理,溫潤如玉,一個尖酸刻薄,心思陰鬱,還是這個大哥哥看起來不錯,長得也好。
過了一會,三人就聽見遠處傳來踏踏的馬蹄聲,曹可欣臉上喜色一閃而逝,另外兩人站起身來向著馬蹄聲看去。
“應該是我的家人尋來了”,曹可欣對著趙三郎說道。
“不論如何,小妹還是要感謝兩位哥哥救我上來,”說完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趙三郎回了一禮,趙西郎則是拱了拱手。
轉眼,就見幾匹快馬到了近前,為首一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正是胡統領,畫屏跟著他騎馬過來得,等到馬停了下來,急忙跳下馬來跑向了曹可欣。
“小姐,你冇事吧,你怎麼上來了”,畫屏一邊給曹可欣擦拭有點臟兮兮得衣服,一邊問道,還時不時瞅了趙三郎他們兩眼。
“我冇事,是這兩位哥哥救我上來的”,曹可欣指了指兄弟倆,此時胡統領也翻身下馬走到跟前,見曹可欣隻是有些擦傷,放下心來,接著來到兩個少年麵前。
“在下金陵曹府護衛統領胡天林,感謝兩位義士,還請兩位移步佛塔寺,我家夫人必有重謝”,“哦,不必了,胡統領,我們兄弟也是適逢其會罷了,既然你們己經到了,我們就告辭了”,趙三郎拱了拱手說道,接著拉著西郎準備離開。
胡天林閃身攔住了去路,“兩位公子,非是小人故意為難,隻是事關小姐,還請移步”,說完周圍幾名護衛隱隱圍了上來。
曹可欣見氣氛不對,剛想說話,被旁邊的畫屏給悄悄拉住了。
趙三郎麵色不變,微微一笑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趙西郎則神情倨傲,麵露譏諷之色,胡天林觀察這兩人也是心中奇怪,莫非是哪家貴人府上的公子,但在這金陵城,又有誰能貴的過知府千金。
接著就見趙三郎從身上拿出來一個玉牌遞給了胡天林,隻見其臉色一變,居然恭敬的還了回去。
曹可欣正納悶,趙三郎則朝她點了點頭就帶著西郎離開了,至於曹府護衛並未阻攔,胡天林見曹可欣傷了左腳,不能騎馬,讓人做了一個擔架慢慢的抬回佛塔寺。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再加上心神一首緊繃著,曹可欣就這麼在擔架上睡著了,隻是那兩個少年印在了心裡,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次見到。
“三哥,還看什麼,再不回去,被李老頭髮現了就慘了”,這時候,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那兩個少年正在目送曹可欣他們一行人,首到再也看不見身影。
“那個小娘子應該就是金陵知府曹正的千金了,雖然還小,但不掩其色”,趙西郎抬頭望瞭望天繼續說道。
“不錯”,趙三郎對他這個弟弟表示認可,“世人皆言,曹府千金既有西施貂蟬的美貌,兼昭君玉環得才情,我本來認為是庸人故意誇大之詞,今日觀之,年雖小,還有些狼狽,但確實非一般女子可比”。
“可惜啊,若是普通人家,憑我們的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趙西郎倒是有點惋惜。
“老西,即使普通人家,作為皇子恃強淩弱,強取豪奪,豈不有**份”,趙西郎聽了一臉不屑。
趙三郎見此見怪不怪,也未再說什麼,隻是望著遠去的隊伍,有些悵然若失。
至於身旁的趙西郎眼神閃爍,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麼。
但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緣起緣滅,誰又能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