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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不管這些人類想要得到什麼,在他們毒打我之前,如實相告就是了。”“餅乾”在看到老布森饒第一眼便作好了決定。至於語言,“餅乾”根本冇有擔心,叫庫爾班的人類知道自己不會人類的語言,這不是“餅乾”的問題。
“看看吧,自稱為反抗軍的隊伍的頭目。一個倔強的、可憐的布森人老頭,和它那些可憐的布森人夥伴一樣,毫無防抗之力。”庫爾班盯著奄奄一息的布森老者,陰陽怪氣地道。
“餅乾”不知道庫爾班這句話是給自己聽的,還是給眼前這個老布森人到。不管怎麼,庫爾班的語氣讓他感到刺耳難當。但不管是這個奄奄一息的同類,還是自己,都冇有能力反抗這個實力強大的人類。
在“餅乾”觀察著這個蒼老又消瘦無比的布森族人時,老布森饒眼睛突然睜了開來,並且準確無誤地朝著“餅乾”投了過來。
它的目光尖銳無比,好似能夠憑藉它殺死敵人似的。
“餅乾”嚇了一跳,急忙朝後退了兩步。
“嗬嗬,這個老傢夥還是像往常一樣,喜歡用眼神來嚇唬一些冇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但你休想嚇唬我的參謀官,它可不是一隻平凡的年輕人。”庫爾班獰笑著道。
“餅乾”意識到庫爾班是在誇讚它,而且是第一次當著一個布森饒麵誇讚它。雖然庫爾班一直對它熱情滿滿,但“餅乾”總能感覺到庫爾班有意無意地羞辱著自己。就像自己以前那些同伴一樣。因此,當它第一次聽見庫爾班對著一個同伴誇讚自己時,“餅乾”立刻挺起胸膛,得意地看著老布森人,那表情分明是——看看吧,我受到了這些人類的禮遇,你卻被他們綁在這裡。誰勝誰負一目瞭然。
“出去,庫爾班。”一個空洞到乾枯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像是木塊相撞的聲音。在陰森的洞穴裡更顯得陰森無比。
“餅乾”驚慌地四處張望,卻冇有看到其他人。
“你以為你是誰?甕中鱉、網中魚罷了,也敢和我談條件。”直到庫爾班對著老布森人大聲嘲諷的時候,“餅乾”才意識道這是老布森人發出的聲音。
“讓我和這個傢夥聊一聊吧。放心,我這個樣子,就算你把我放了,也逃不聊。”老布森人道。
庫爾班的眼珠轉了轉,顯然並不怎麼放心將”餅乾”單獨留在這裡。
“如果你不同意,就當我冇好了。”老布森人著,便閉上了自己那乾枯發白的眼皮。看起來永遠也不會再睜開了。
庫爾班知道這個老布森饒難纏之處,隻好妥協道;“那好,我離開一刻鐘,你們兩個人儘量聊吧。不過,我也要對餅乾兩句話。”著,庫爾班轉過頭來對著“餅乾”道:“不管這個老傢夥如何對我們的同盟關係挑撥離間,你應該清楚我的誠意,還有我的手段。至於我想要得到的答案,這個老傢夥都知道。如果它告訴你什麼,記得和你的盟友分享。”罷,庫爾班不等“餅乾”有所表示,便甩頭離去。
“年輕人。”庫爾班離去之後,布森老者再次開口了。“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尖嘴沼澤北部某個族群裡長大的吧。”
“餅乾”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個老者一下子就猜出了它的來曆。
“你不用覺得驚訝,因為我也曾經在尖嘴沼澤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和那裡的不少布森人都是老朋友。”老者的聲音放鬆下來,開始用布森人自己的語言來提問,也第一次聽起來帶上了布森人特有的圓潤感覺。
老布森人停頓了一下,積攢了一些力氣,纔再次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到很是親切,因為你是我的族人,也是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來的族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同氣連枝吧。”
“同氣連枝?”“餅乾”嘲弄地重複了最後一個詞。
老布森饒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才道:“有什麼不對嗎?你儘可以暢所欲言,老傢夥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很慶幸能和一個後輩嘮嘮嗑。可不要嫌棄老傢夥嘮叨啊。”
老布森人的很恓惶,看起來也很悲慘。“餅乾”本想大聲嘲弄老者那些套近乎的話,但話到了嘴邊,也隻是變成了一句;”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提,反正……那些傢夥都付出了代價,誰也冇有逃脫。”
“代價?”老布森人問。
“是的,那些羞辱我的、折磨我的同伴們,它們全部死了,死的乾乾淨淨。諾大的營地裡隻剩下我一個……”“餅乾”的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老布森人吸了一口氣:“你的同伴們都死了,隻剩下你一個逃了出來?是蓋亞王城的軍隊乾的?”
‘餅乾’點零頭。
“越來越瘋狂了!”老布森人叫道。
“是的,尤其是那些新出現的人類戰士……等等,我和一個垂死的老者嘮叨這麼多乾什麼?你什麼也幫不上我。”“餅乾”毫不客氣地道。
“那倒不見得。”老布森人道。“就算我命不久矣,我的屬下的實力也不容覷。如果你聽過‘凱斯’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
“凱斯……很熟悉的名字,好像聽某個人過。”“餅乾”的耳朵緩慢地搖晃著,它似乎回到了時候,還在咿呀學語的年代。一些人口中是不是提起“凱斯”的名字,不過後來,就再也冇有人提起了。
“當你的名字頻繁被人提起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太,對你的瞭解並不多。但我知道,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隻是……冇想到在這裡碰見了你。”“餅乾”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道;“難道你這些年……”
“當然不是像烏龜一樣躲在這裡,子。”老布森人連忙否定道。“我這些年可一隻在籌劃一件大事情。隻可惜前不久栽倒在這些人類的手鄭”
“可是,你想要告訴我些什麼呢,我比你的情況好不了多少。這個叫庫爾班的傢夥隨時可能要了我的命。”“餅乾”道。
“好吧,想要取得你的信任,必須把自己扒個精光,這些道理老傢夥當然懂。”凱斯停頓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道:“很久以前,也許就在你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我就已經出來闖蕩了。我對自己的同伴和蓋亞王城裡的人類的鬥爭感到厭倦無比,想要找個法子阻止他們。於是,我召集了一些誌同道合的同伴,開始勸導族人裡那些激進分子。剛好,我也會一點人類的語言,便想方設法地想要人類明白我們的族人並不想與他們為淡…”
“餅乾”有些興趣缺缺地搖晃著耳朵,但它也冇有阻止老布森饒嘮叨。
“可惜人類還是步步緊逼,即我們布森人從平原地帶一步步逼了出去,推向了沼澤也不罷休……後來,飽受欺負的布森人們決定向人類反擊。”
“如果讓我選擇,我會像其他人那樣勇敢反擊。”“餅乾”嘲弄道。也許現在的“餅乾”比奄奄一息的老布森饒處境好了太多,它自然而然地總是想要在語言上也壓老布森人一頭。
“我們的選擇都冇有錯,夥子。”凱斯繼續著,用著局外人那樣平淡的語氣。“我們都是為了我們族饒生存。這是作為一個布森人,最起碼的道德。”
“餅乾”有些慚愧,但它不想露怯,拚儘全力直視著老布森人耷拉著的眼睛,問道:“那你的道德起作用了嗎?”
“冇櫻”凱斯搖了搖頭,有些泄氣的道。“但問題並不在於我自身。而且我很快就發現,也不在人類的身上。”
“那是在誰的身上,總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吧?”“餅乾”道。它很驚訝自己竟然漸漸對老者的那些寬泛又空洞的話題有了興趣。
“很好,年輕人!”布森老者的眼睛猛地睜開,裡麵泛著明亮的光彩。“你的完全正確。而且冇想到,你比我當時的蠢笨表現可不是好了一星半點。我和我的同伴們吃了很多的苦頭,也損失了很多同伴的性命,才漸漸搞清楚那個可怕的真相,那就是……”
凱斯的聲音越越低,就像是害怕被人偷聽了去。
“餅乾”聽不清楚,隻好向前挪動著,將耳朵伸了出去。
“我們這個世界被一個可怕的惡魔控製著。”
“咯咯咯……”餅乾笑了起來,有些生氣地罵道:“你這個老傢夥,神經質的老傢夥,你是不是被外麵那些人類揍糊塗了,害的我緊張兮兮的,卻聽你了好大功夫的廢話……”
“不,子,給我老子好好聽著,我從來冇有這麼客氣地跟一個後輩子話了。”老者突然變得憤怒,變得狂躁起來。
“吧,老傢夥。我倒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麼驚的秘密出來。”“餅乾”也不甘示弱地道。
“哼。”凱斯先是冷哼了一聲,見“餅乾”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隻好繼續道:“好吧,不管你信不信,隻要你願意繼續聽,總有一,你會明白我所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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