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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雲安奴的手指纖細,如蔥玉般晶瑩剔透,但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她的手指泛著藍光,若不是她自個極度熟悉自己的身軀,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她原來的身軀了....
造成這一切的答案,她不清楚。
但身邊的伯特·索托想來應該清楚,雲安奴重新看向淩飛,卻看到他的目光注視其他地方,神色凝重。
在淩飛看來,現在還遠冇有到鬆懈的時候。
周圍。
因為他和宮海凡為了對付海娜夫人,特意引怪的緣故,已經比他進入雲安奴精神前,更多了不少詭物。
放眼望去,諸多扭曲詭譎的怪物環繞著混沌的雲團,看向這個小範圍圈子裏的眾人。
它們身形猙獰惡魔般扭曲變形,在光影間閃爍著邪惡的氣息,發出嘶吼般可怖而刺耳的聲音,就連一向膽大的雲安奴都不禁露出恐懼之色,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
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那些緩緩流動的雲團,似乎就是因為它的存在,才讓這些詭物冇有辦法進入這裏。
這雲團....雲安奴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親近它,但腦中似乎又有另外一道聲音,讓她感覺遠離,很矛盾,雲安奴直接選擇忽視腦中的聲音,畢竟如果真的離開這裏,下一秒想都不用想,會被外麵的詭物們吃的連渣都不剩!
這裏對淩飛惡意最深的就是....
鬼麵巨樹。
不少詭物看到這裏有神蘊雲團的包裹保護,皆放棄了這裏,唯有它,依舊用海潮般的樹乾隔著雲團包圍這片區域,屹立如同牆壁般高聳入雲,它的樹乾渾厚粗糙,看起來極難突破除去。
最麻煩的是無數扭曲的樹枝藤蔓,如同觸手般時不時伸向雲團的間歇,給他們造成一定的麻煩。
之所以其還冇有徹底突圍進來。
是因為封修使用的頭顱的祈願還在有效的時限,但誰也不知道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轟隆隆隆隆隆!!!!
劈啪!劈啪!劈啪!劈啪!劈啪!
聽到聲音。
淩飛看向在這個安全區域的一處如小山般骨堆,那裏是宮海凡、封修以及作為他們的對手,海娜製造出來的戰局!
“果然....”
他在雲安奴的精神世界裏麵起碼待了有將近五六年的時間,看著雲安奴從一個飽受戰爭小女孩,成長為守衛一村安寧的祭祀司,但在這裏,他們與海娜之間的戰鬥還冇有結束。
因為精神世界的特殊性,兩邊的時間完全不同,這在之前,淩飛就有所猜測。
“那裏,是怎麽回事?”
雲安奴同樣也看到了,雖然前麵關於自身身上的變化,冇有得到解答,但以她的眼界,看到當前種種情況,怎會不知道,現在有比她身上的變化,還要更加詭異的事情正在發生。
就比如眼前不遠處的骨堆。
無數骨骸堆積蠕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聲。
細細看上去,每根巨大屍體所組成的骨頭密密麻麻地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不規則而扭曲變形的山巒般景象,它們看起來彷彿無數生命被殘忍折磨後呈現出來,並且散發著腐爛和死亡之味。
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淩飛轉頭看向身邊熟悉,又顯得陌生的元安奴,微微沉嚀後,伸出手,對上對方的頭。
“乾嘛!”雲安奴一手將淩飛伸過來的手,瞪眼道。
主要是這舉動,看上去實在親密,像是那種大哥哥想要寵溺小妹妹的感覺,讓她心中生出異樣的不適,要知道在村裏,她可從來都是大姐頭一般的存在。
淩飛一愣,隨即露出苦笑的表情,嚴格來說,他與精神世界的雲安奴相處時間更久,對她是從小看到大,有些舉動現在確實難以糾正:“你不是想要知道,在你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你先放鬆精神,我用秘法告知你,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冇有太多的時間,能坐下來細細講述。”
雲安奴還是一臉的警惕和不耐煩。
見此。
淩飛心中也是泛起嘀咕,誰能知道,這丫頭是怎麽回事啊?
就算是冇有精神世界的記憶,但兩人也冇有過節吧,怎麽醒過來,反倒像是對自己有敵意一般。
雲安奴狐疑看向淩飛幾眼,微微點頭後,倒真的冇有再動,任由淩飛將手掌探進來,最後兩根手指按在她的額頭上的同時,發出淡色光芒,淩飛正將一些資訊逼成細線進行傳遞,精確地傳入雲安奴的腦中。
當然,他還是省略,或是模糊了他們在精神世界裏的經曆。
著重說明露禪老丈在其中的作用。
那些被汙染的村民的行徑,實在讓淩飛心中不舒服,以及關於陰山神的事,不想雲安奴將他們回憶起來,就當是一場噩夢吧。
這道秘法,隻是剛纔在翻閱記憶的時候,才找到的,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唸咒,畫紋。
一幕幕畫麵在雲安奴眼前出現。
她睜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淩飛,什麽時候,這個連職業種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傢夥,竟然會能將如此嫻熟使用各種術法,這種感覺就像是....
突然被自己養出來的感覺。
“也就是說,那骨堆是海娜夫人製造出來的....還有我身上的變化,是我的爺爺....”
雲安奴喃喃著,眼眸中帶上一絲複雜的情緒。
在陰山內部的祭台的時候,她一直為露禪老丈的瘋狂計劃而感到難受震驚,因為露禪老丈一直限製她的活動能力,導致什麽都做不了,但真要是能動了,元安奴自問自己又能怎麽樣,難道跟著那些冒險者和執法隊的人,和露禪老丈,自己的爺爺決一死戰嗎?
對付養育自己長大的親人?
那是畜生一樣的行為,是雲安奴絕對不會認可的。
不過在她看來,一直對她要好的爺爺最後成了那副樣子,甚至還利用村裏的還在信仰惡神的人,但現在又聽到爺爺做這一切的原因其實是為了自己後,她又有什麽資格再怪罪爺爺的行為....
隻是,那股心中的負擔又增添了些許....
“冇有必要太讓自己糾結其中。”淩飛走進過雲安奴的精神世界,可以說現在的他甚至比雲安奴還瞭解她自己,瞬間明白她在為受到牽連的人感到愧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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