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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裏瀰漫著化學物質的味道,燈光昏暗而神秘,中年男子戴著護目鏡,手套緊緊地握著試管,仔細看的話,便能看見裏麵深藍色的溶液,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彷彿整個世界都冇有此刻他的試驗重要。
突然。
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走進實驗室,年輕而漂亮,但臉上帶著微不滿的表情。
不過就算是不滿,她冇有打擾中年男子的試驗。
直到那位中年男子小心地放下手中的溶液管,再次挑選其他管的間歇,白憶冬才走上前,確定自己出現在對方的視野。
“武令瑜,你確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嗎?”白憶冬問道。
聲音中帶有絲絲質疑。
就算是這樣。
中年男子依舊冇有抬起頭來,不過卻微笑回答道:“是的,在這個決定上我非常確定。”
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白憶冬看向他的動作:“可是,很多人因為你的決定都死了。”
“所有人都會死。”對方的動作依舊穩定。
“這不一樣,我們或許能有更好的選擇啊!為什麽還要....”
武令瑜停下手上工作,在攪拌杯裏注視了一會兒混合物之後纔回答,他的話讓白憶冬靜默:“什麽更好的選擇,孩子啊,縱觀人類的曆史,怎麽可能真的會有完全更好的選擇,人類若真的處處選擇更好的選擇,那我們真的應該在還是微生物的時候,就待在海洋裏安逸度日,何必進化細胞,生出四肢來到陌生的陸地,若真的有更好的選擇,直立猿又為什麽選擇要離開樹木安逸的環境,選擇最艱難的進化之路?”
“每一次人類靈智的全麵發展,莫不是在危險的情況下,選擇一條相對艱難的路,才能讓自己,讓大部分的人類活下來,古代的冷兵器戰爭、世界一戰、二戰,亦不是如此,如今,我們已經不是原始狀態,卻依舊不夠強大,進化的太慢,當這樣的人類再一次站到曆史的轉折點,難道你還能說出,我們有更好的選擇?”
白憶冬不言。
武令瑜回頭,終於看向:“在那些人反對我的時候,你是公然明確唯一站出來,支援我的,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開始產生這樣的懷疑?”
“在浙城,一家醫院發生了大屠殺事件,當時我在場。”
“因為禁戒?”
“是....”
武令瑜微點頭,重新回頭,忙著手中的事。
白憶冬消化武令瑜的話,目光看向實驗台的一處。
桌子的角落裏,堆積滿了各種色彩斑斕的寶石,如同小山一樣,若是淩飛在此,會震驚發現這些都是禁戒上的晶體,隻是冇有相鍥在指環上,價值連城的東西,現在卻跟冇人要的破爛一般隨意丟棄。
“我在想,我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造就的禁忌落日,而那個計劃真的會如預想中,順利進行下去嗎,至少已經出現一點不好的傾向。”
“那個屠殺者,本身就持有禁戒,但他的品行是我們需要的那種人嗎?這樣的人在以後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一定會有很多,他們的存在到底是給社會造成更大的動亂,雪上加霜,還是能成為社會的希望,人類的未來....這一點我已經冇有信心了。”
“我反倒相對放心些,”
武令瑜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鼓勵和信心。“我對這個計劃有著充分的信心,我也相信人性,而你隻需要相信我和相信我們的團隊。”
“好吧,我會選擇相信你。但是如果真的失敗了怎麽辦?他們需要交代。”
白憶冬身為語者,能聽出他語言中的堅定,稍微放心。
武令瑜有她在身後的支援。
而白憶冬身後,也不是她一個人,她同樣需要一套說法來安撫他們。
武令瑜微笑著回答:“失敗隻是通向成功的另一條道路罷了。我們會從中學到很多東西,並且再次嚐試直到成功為止。最終還是不行的話,我主動會站出來,將一切都歸在我身上。”
“如果是這樣,武令瑜教授,失去你,至少是華夏的損失。”白憶冬蹙眉道。
“孩子,我不會失敗。”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就是我提出“潛師計劃”的所有底氣,先賢尚有如此智慧,我們後輩卻反倒畏手畏腳嗎,”武令瑜搖頭,語氣中充滿自嘲,和對某些人的鄙夷,“所以,一些小年輕冇有說錯,我們當中所謂的專家們,真是站的太高了,自以為因此看的更久遠,反倒是離真實更遠。”
白憶冬沉默片刻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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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醫生最近高興壞了。
那個叫淩飛的病人原以為是一塊燙手山芋,結果冇想到半年時間就醒了,這下子,所有的醫生主任都應該羨慕壞自己了吧,這麽難的病人竟被他治好了,在哪都是值得炫耀的資曆,而且淩飛的特殊的精神病例,國內也是少有,他完全可以以此做出一篇課題。
可惜,馬主任上次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生了病,一直請假。
他美滋滋地來到淩飛的病房,繼續跟蹤病情。
突然,馬明醫生的臉上一僵。
病房裏冇有人....
難道是吃飯,或者上廁所了?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馬明醫生直接打消第一種可能性。
在房間裏等待一個小時。
他有些坐不住了,自己還有其他的事要處理呢,遲疑一下,還是決定晚上主動值夜班,再過來,那時候時間也比較寬鬆。
結果到了晚上,馬明醫生來到這裏。
依舊冇有看到人。
這時候,馬明醫生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似乎病人的行李什麽的,都不見了....
怎麽還冇有回來?
馬明醫生無奈下,走到旁邊的病房詢問,紛紛四處打聽,結果他們也不知道,這讓他非常困惑和,逐漸不安起來。
去前台叫出值班護士。
詢問一下,值班護士連忙翻出記錄本,並冇有淩飛的進出記錄,而且,今天也冇有家屬或親朋好友探望病人。
聽到馬明醫生的話,所有值班人員都開始慌了神。
病人在他們醫院裏,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不見了行蹤。
這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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