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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酒保被淩飛一手拉過。
就算是被他的動作影響,這位酒保仍舊絲毫不亂在那裡熟練擺弄著酒杯和瓶子,從酒桶中倒出瓊漿,各種不同形狀和顏色的進行新增和混合,嫻熟地令人眼花繚亂,體現出超高的職業素質。
被人打擾,他微怒抬起頭,卻是看到這裡的最高者正注視自己:“船長大人?!”
他的手一抖。
原本穩定的技藝瞬間破功。
手中的酒杯滾落,酒液飛濺,淩飛眼中微亮藍熒,酒液在空中降落的速度頓緩,他伸出手接住降落的酒杯,瞬間將酒水一滴不漏全部收集,重新交還給了這位酒保:“技藝不錯,手要穩住。”
“是是!”
酒保緊張地接住,一手正要慌忙行禮,另一手不受大腦控製的就要重新將擺弄酒杯,淩飛擺手,將自己的話又大聲重複了一遍,酒保連忙湊上前,終於在嘈雜人聲中分清楚船長大人說出的話,伸手指著酒廳艙的一處角落位置,“您是找那兩位大人嗎,就,就在那個位置!”
他亦是將聲音放大。
順著其指的方向,淩飛終於看到人,施寶東小屁孩的樣子在那學著大人喝酒,而雲安奴則是一副悶悶的樣子,向酒保道聲下謝,正想過去,遲疑一下,又轉身從腰兜裡取出不少枚泛大陸幣,“六杯酒水,不上勁的那種,這些錢應該是夠了。”
酒保被嚇的一激靈,連連擺手。
“我的船長大人,整個船都是您的,這場酒會得到的收益也是要交給施寶東大人的!哪用得著您親自出錢?”
淩飛想了一下,確實是這個理,便將錢幣收起。
酒保鬆了一口氣,轉身開始準備。
趁著酒保準備的功夫,淩飛看向周圍,笑聲和喧鬨聲充斥著整個空間,在這個擁擠而嘈雜的大廳中,可以看到形態各異、身份背景迥異之人,粗壯結實、穿戴鎧甲武器者;身穿華麗長袍、擁有神秘魔法的法師們在一旁小聲唸咒,這群原本不認識的人被招募成為船員後,彼此友好舉起酒杯,交杯換盞,各種語言方言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歡樂而熱鬨的混音。
少頃,酒保在淩飛身後提醒一句。
六杯紫熒色,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酒水很快放在他麵前。
“紫雲星醇!將紫果榨汁,與地泉水和星花精華混合,攪拌均勻,經過凝結後便能得到!”深怕淩飛對自己做出的酒水不滿意,酒保連忙道。
因為此處的侍者全部穿梭於桌子間,匆忙地服務顧客。
酒保就充當著臨時的侍者跟在淩飛的身後,又是穿過人群,淩飛經過酒廳中間前麵位置,看著大型的長桌最中央,烤海妖魚肉被切成厚厚一片,又被重新堆積在一起擺在一塊大型的木板上,在火焰射出灼熱氣息時冉冉升起香氣。
周圍是從香氣四溢的烤肉、烤魚、乳酪到精緻而甜美的點心、水果和蜜餞,每一道菜肴都是精心製作而成。
顯然,那些大廚將淩飛打撈上來的海妖魚精心處理的不錯。
原本醜陋的外表在他們精湛的手藝下竟然也變得頗有食慾,淩飛看著吃這條海妖魚的眾人露出滿足的神色,心滿意足地來到元安奴和施寶東所坐的位置。
突然,一人攬住了淩飛的脖頸。
在後麵的酒保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這位雖不當什麼職位,但也是浮雲落雨船上的數一數二的大款——安姬·傑伊。
“這不是雲逍弟弟嗎?準備去哪?”安姬眼神迷濛地道,好半天她才認清人。
淩飛無奈苦笑,他就冇有見過這傢夥不喝酒的時候。
說明自己的去向,問其是否跟著去。
安姬聞言,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不去,有什麼可去,去了那邊,一定無聊死,還不如跟著他們喝酒好玩。”
說著,又遙遙晃晃離開。
淩飛不明所以,走近一看。
明白了安姬的意思,剛纔因為角度的問題,隻看到施寶東和雲安奴兩人,不想其他船的耿利元,應洲,還有沙婭麗也在此,行駛的船隊雖然彼此間為了防止航線衝撞,彼此相隔千米以上,但隻要是想來,身為修煉者,他們還是各自有辦法可以到來。
似乎也怕這些人的打擾,特意找了一處不怎麼顯眼的位置。
淩飛站定,身後的酒保立即有眼力勁地上前,將端著的盤子送到前麵,一一將上麵的酒杯擺好,他的心態實在是不好,當見到除去淩飛,還有其他的船長都在此地,手不禁微微顫抖,好在並冇有出現錯誤,但全部放好後,抬起頭,麵上的表情更加恭維,絲毫不敢停留,轉身就要走。
淩飛叫住了他,幾枚泛大陸幣丟給了他,算是小費。
之後轉身拱手,一笑道:“耿老鬼,應洲小姐,還有沙前輩,二個多月時間不見,今日怎麼有空來到在下的酒會上?”
耿利元哈哈大笑,絲毫不見兩人之前存在的矛盾的拘束,抓起手邊的酒杯對淩飛,有些擠兌地道:“若不是我們主動過來,難道雲老弟,還不想邀請我們嗎?”
淩飛走到唯一空著的位置坐下,“當然不是,隻是在下佈置的這個酒會實在簡陋,怕讓各位見醜罷了。”
“雲船長,我們都知道你辦這場酒會的目的。”應洲道。
此時,她的身上並冇有攜帶常見的白貓或者黑貓:“但還是要提醒一下,這種程度的放縱,並不能緩解多少被無儘海域所扭曲的心靈,最終詭化在所難免,真到了那種時候,船長還是早做打算”
淩飛臉色一沉,知道她說的打算是殺人,以控製詭化的蔓延,“為何冇有看見封方祥?”
“我們剛纔嘗試著邀請他了,但他不喜這樣的環境,也就冇有過來。”旁邊的施寶東拿著酒杯道。
雲安奴不屑,哼了一聲道:“假正經,不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老大粗嗎?”
“我看這裡的人比起那些貴族真實多了,最起碼上次我們吃的那西胡河畔的宴席,他們吃到最後,也冇有吃多少,一堆的飯菜就這樣白白浪費,真是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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