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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雲逍船長,您看,您看!”一大群小孩跑來,他們手中都拿著雕刻手法很是粗鄙的木短劍在淩飛前麵晃悠,淩飛見之會意一笑,自己小時候也像他們一樣,喜歡撿路邊的樹枝,修成劍的模樣,那個時候有一把木劍,簡直在孩子群裡麵可以當一個孩子王!
自己的第一把木劍,好像還是母親幫忙修剪
淩飛想到母親,心情有些默然,隨即搖頭,不急,不能急,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當年的凶手卻一直冇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手段極其高超,而他好不容易從之前頹廢狀態清醒過來,有的是耐心跟那暗中的凶手慢慢耗下去。
接過其中一名孩子手中木劍,淩飛觀看後,微愣:“這是古漢劍的樣式”
那孩子連連點頭,興奮道:“是的,雲逍船長,正是您佩劍!我想成為一個像你一樣的英雄!”
淩飛將木劍歸還,再看著每一個孩子手中的相似的木劍,他們在淩飛前麵打鬨,互相比拚幼稚劍技,試圖模仿淩飛,施寶東看到這一幕,這幾天的沉重心情沖淡些許,對淩飛笑罵道:“看來不僅是大人,就連船上的孩童們都是信服了你。”
“孩童的感情是最為真摯的。”雲安奴眼神柔和,想到在雲家村的日子。
淩飛望著手中的乾糧餅,篝火上是滾動的魚熱湯,隻是動了幾口,看向封方祥:“封兄,不妨先說說接下來你如何打算?”
因為兩人共同對付火海之危的緣故,淩飛覺得自己之前跟他在上次比試切磋中,因為撕毀其的聖書一事有些鬨僵,現在不妨主動給出些尊重。
封方祥依舊保持不鹹不淡的態度,也冇有特意領淩飛好意,轉頭看向早已停泊在此地,不遠處的沙灘上的三艦屬於沙婭麗,耿利元的船,皺眉道:“你們不覺得,他們離開的太久?”
此言一出,淩飛和施寶東神情一凝。
分彆看向雲安奴和應洲,她們一直在外麵指揮事宜,當然也包括與沙婭麗和耿利元之間的聯絡:“他們難道冇有回來過?”
元安奴將一塊溫熱的肉乾放進淩飛的碗中,無奈道:“本想等你們吃完這餐,纔跟你們說這事的。”
“還是邊說邊吃吧。”淩飛一歎,果然是出事了嗎?
上島以來,接連不斷髮生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安姬身上的半詭化問題還冇有解決,那邊看樣子,耿利元和沙婭麗又出了新的狀況。
難道這座島嶼果然還是存在異常?
“一開始兩日,我們還能通過內象晶與他們取得交流。”
“到了今日早上,原本約定好每隔兩刻鐘的交流時間開始變得莫名,先是一個時辰後才與他們重新聯絡上,緊接著約定的時間開始淩亂,有時候幾分鐘,對麵內象晶就發出資訊,有時候到了中午,纔回資訊最後一次收到的訊息,是在中午兩點,傳過來的資訊是他們一切安全,讓我們不要擔心。”
“也隻能是因為如此,我們並不著急通知你們。”
“他們難道是處於特殊的磁場?”淩飛皺眉道,或許正因為這樣,才能解釋內象晶為何傳遞的資訊不規律。
“不知道。”雲安奴和應洲搖頭道:“就算我們想過去一探究竟,但這裡有很多的人顯然還需要我們”
幾人看向旁邊忙碌的普通人。
淩飛喝完碗中的魚湯,覺得腹中溫暖,口中留香,便又為自己盛上一碗,雲安奴兩人的決策確實是比較理性,因為船隊中部分高階實力已經離開,此地又有五千多的人,冇有盲目進入島嶼內部探查是正確的,且想到沙婭麗已是四階的強者,還是精神控師,就算是有什麼詭物邪祟,難道還不能發出資訊來求助嗎?
“事出反常,不一定發生最壞的結果。”淩飛揉動眉心,突然想到一事比較不對勁,耿利元講出關於他朋友老林的故事,應該對島嶼一役比任何人都要警惕,為什麼一上這座無人島,就開始著急忙慌探索這座島嶼,不應該等著所有人皆休整好,再慢慢探索
關於這一點,應該隻有與他們一同時間進入島嶼的應洲清楚,他將這道疑點問出。
果然,應洲知曉內情,說道:“一開始我們確實是想等著你們過來。”
“然而在耿老鬼的船上似乎有一位勳貴,因為忍受不住長期的精神扭曲以及詭魚的嘶吼,進入島嶼之時突然發生詭化,幸得當時處理及時,但也使得那勳貴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好像此人身份又比較特殊,老鬼不願他在島嶼上死亡。故而帶著那位勳貴進入島嶼內部,尋找更為安全的地帶驅邪。”
封方祥反應過來:“這裡有地方可以輔助祛除附身的詭異?”
“是沙前輩隱隱感受到的,她似乎有特殊的辦法可以感知島嶼情況。”應洲道。
淩飛,施寶東,封方祥三人對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三日來一直在頭疼的安姬問題,竟然就這麼從應洲口中得到解決方法?
施寶東摸索著下巴:“確實有一些地勢天生可以壓製詭異,比如泛大陸的世俗國家其實大多建立在所謂龍脈祥瑞之地,隻不過”
“隻不過,這座島嶼到底形勢難定,還是應該小心為上。”淩飛替他將話講完。
雲安奴聽到,明白淩飛三人已經打算去尋耿利元他們,連忙道:“你若去,我也要同去。”
尋常時候,淩飛自然答應。
但現在,他看著在篝火旁打鬨追逐的孩子們,以及因為孩子們的舉動,而哈哈大笑的大人們,這些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經過海上長時間的顛簸,經不住再次行動的勞累,是要休整的,故而他們隻能留在這裡,淩飛注視雲安奴,緩緩搖頭:“不,你留在這裡,守護他們。”
施寶東最善通靈之法,對穩定安姬的病情有幫助,封方祥和應洲想來也不會甘願留在原地守護普通出船民,辛信行老爺子看似跟尋常人能打成一片的樣子,毫無身份顧慮的大大咧咧,實則一路來,淩飛知道他貴遠賤近,分的門清,這樣性子的人活得太通透了,不敢讓他能儘心的守護這些人。
左思右想,似乎唯有雲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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