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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的施寶東走來道:“她曾來過這裡,但今日冇有來過,是來送吃喝的。”
雲安奴轉頭看著他:“小施子,我記得你跟西貝爾,還有安姬早已在幾年前認識?”
“你來這,到底想說什麼?”施寶東皺眉道。
“我懷疑他跟安姬有串聯,在利用迷失草這種致幻毒藥想做些什麼。”雲安奴將一路來自己看到的,以及在船長室過道裡發生的事情說出。
施寶東聽後無言。
西貝爾卻嗬嗬笑著,他抬起頭,麵上血肉模糊,艱難道:“不得不說,安奴小姐的想象力還是很豐富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冇有跟她串聯,在密謀逃亡?”雲安奴質問道。
西貝爾卻是道:“逃?我為什麼要逃?”
“雲逍船長又冇有存著殺我的心,我不會死,何必要逃,乖乖等在這,等到他放我出去的那天不就好了。”
雲安奴看施寶東,施寶東搖頭:“我可冇有將這些告知他。”
“船長的意思,很難猜嗎?”西貝爾背靠著牆壁,看向雲安奴:“至於安姬·傑伊,嗬,我隻是從一開始就幫了她一個小忙,她才得以帶一些好酒,以及麻痹神經的好東西給我。”
幫了個小忙?
雲安奴立即回想到淩飛將西貝爾囚禁在此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擅自主張將一些精神已經出現不正常趨勢的船上成員暗自處死,她明悟道:“難道你當時早已看出大批精神失常之人跟安姬有關,在幫她作掩護?”
看著西貝爾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船長就將你關押在這,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雲安奴咬牙,轉身欲離開。
“安奴小姐是想要獨身一人解決問題嗎?”西貝爾突然道。
“給你提一個醒,安姬·傑伊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徹底封印禁忌之物的方法。”
雲安奴微眯眼睛看著他,什麼話冇有說就離開這裡,施寶東跟在她身後,將門重新關上道:“現在船上,身為船長的“雲逍”久久不現身,人心已開始浮動,竟連關押在此的西貝爾都聽到風聲,不知私下還有多少人在暗中揣測。”
“這是遲早的事。”雲安奴邊走邊道:“我們雖如實說出,但到底多少人相信,多少人不信,就見仁見智了。”
施寶東張嘴:“要不還是讓淩飛出來,安定人心?”
雲安奴看向他,搖頭道:“說到定,這些人如此恐懼的原因,是害怕“雲逍”船長倒下,再冇有人有能力領導他們,我單獨將此事了結,徹底消除船上的詭化現象,就算“雲逍”不在,他們也不再懷疑恐懼什麼。”
施寶東停住,頓時對雲安奴刮目相看:“難怪淩飛說你是不平凡的女子呢。”
雲安奴麵色微紅,道:“好,就送到這。你回去繼續看著西貝爾吧,若是有安姬的訊息,來告訴我。”
“好。”
“等下。”雲安奴叫住施寶東,她神色認真道:“你是天慧人,對吧?”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吧?”施寶東無言道,自己可從冇有否認過這點。
“天慧人自降生之時,便宣稱自己來自於另一世界,且能隨時進出於兩界,更神奇的是,所有天慧人都來自於同一界,據說有修煉者通過製作虛假夢境等手段,目睹過你們的世界,並讓一畫師將你們的世界記錄下來,可惜的是,隻在泛大陸的主體大陸少部分範圍中傳閱,一般人難以目睹。”
“但據傳出來的訊息,在天慧人原本的世界裡,人人得以安居樂業,可以說,是所有泛大陸人都一直嚮往的天堂,而神職殿從建立之初的初衷,其實就一直翹望於在泛大陸上實現這樣的盛景。”
聽到雲安奴的敘說。
施寶東緩緩正色起來,他能聽出雲安奴的語言中亦有羨慕憧憬之意。
“其實無需修煉者施展手段來窺視,自有天慧人經受不住誘惑,主動將我們世界的資訊透露出來。”施寶東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雲安奴想問的不是天慧人的世界資訊,她又道:“施寶東,明明你們的世界如此美好,為什麼來我們這個破敗不堪的世界?”
“在你們眼中,我們這一界算是什麼?”
施寶東默然,在雲安奴又一次詢問中,道:“遊戲。”
雲安奴微愣。
“在我們的世界裡,生活太平靜,人類在完成延續生命的主要任務後,要受到精神以外,其他生活物質的束縛,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實現心中的理想和自由,對我們來說發泄的唯一途徑就是遊戲,獲得快感的刺激,達到降壓取悅的效果。”
“難以想象”雲安奴低喃:“你們會這樣無聊。”
“”施寶東訕笑,一時間分不清楚雲安奴這話是真心稱讚,還是鄙夷。
“那他呢?對他來說這裡也是遊戲嗎?”雲安奴道。
“什麼,你問的誰?”施寶東心中一震,在麵上很好的掩飾過去。
雲安奴定定地看向他,認真地分析每一瞬的神情變化:“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還真不知道,就算讓我猜,也好歹給個提示吧?”施寶東換上嬉笑的神情道。
“淩飛。”雲安奴無奈,覺得對麵的施寶東真是個人精,絲毫從他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有效的資訊。
“他呀”
施寶東摸索自己下巴,“他是天慧人嗎,這點倒是冇聽這小子說起來。”
雲安奴仔細端詳他神色,點頭離開。
施寶東原地站了會兒,露出個莫名其妙的表情後,也轉身離去,回到關押西貝爾的房間,微微喘氣,剛纔的對話在他看來,比與人大戰一場還要費心神,這雲安奴小妮子果然聰慧,在他進房間,還能看到若有若無的目光在掃視自己。
“你不去幫她嗎?”西貝爾的聲音傳來。
施寶東搖頭道:“冇必要,浮雲落雨船是雲逍親手交給她的,說明對她很信任。”
西貝爾沉默。
透過艙窗,看著外麵的天已經亮起。
這底下的艙道也不像深夜如此喧鬨,已經有專職船員在清理地上的汙穢之物。
巡視甲板各處,所有人放蕩精神後,又各司其職,見麵向雲安奴問好,絲毫不見前不久的墮落之態。
雲安奴走路,見他人各態,心中暗想:深夜之景,其實亦如遊戲人生
“聽說,你到處尋我?”
雲安奴聽到聲音,轉頭微眯眼睛看去:“安姬”
此時艙道的對麵。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低領皮甲勁裝,一手插著腰,另一手自然垂下,姿態無比鬆懈,當雲安奴的暗紅目光注視她的時候,她咧嘴一笑,一頭引人注目的齊腰紅髮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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