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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房間內,一些人麵上有著絕望。
但接下來,神奇的事情發生,四周空氣彷彿顫抖起來。
首先出現變化的是艙道地板,地麵開始輕微顫動,發出陣陣的低沉震盪聲音,有節奏地強烈裂開、升降錯位。
肉眼所及的甲板活過來般,被某種奇妙力量牽引,重新組合分佈。
然後是牆壁和天花板,牆麵扭曲和移動,它們如同手中泥巴般任意塑形,天花板原本平坦的直角邊緣湧現出曲線與波浪,並隨之緩緩向內塌陷或向外擴張。
在短短幾分鐘內,外麵已經完全改變了佈局。
無數艙道和艙房交錯在一起,如同一個迷宮般擴散開來,在不同方向上形成新道路或封鎖路徑。
“這,太過神奇了。”埃琳娜即便情緒低落,但還是不禁被眼前所見一驚。
她身為神職機械師,也很難如此輕易改變物體的形態。
阿德林不是蠢人,徹底明白是誰跟他們通話:“是另一船的耿利元船長,他的道職是命運航海士,是依據職業特性才能做到這點!”
眼見兩尊幽朧司被移到其他方位。
一眾人皆知機不可失,衝出房間,一路不斷轉彎穿梭於迷宮中,這個時候憑藉記憶和直覺來尋找正確的道路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們隻能順著過道內的指令不斷穿行。
忽的,一聲劇烈的慘叫從一道突然升起的高牆後麵響起,有人死了,不是他們這群人的,這高牆阻擋在他們麵前,隔絕了視覺,冷酷的聲音從牆上響起:“現在向回走,在三分鐘內從儘頭裡麵的房間艙窗裡跳出來!”
冇有猶豫。
所有人跟隨阿德林身後,都朝著來時的路返回。
身後的高牆層層加厚,很快覆蓋整個艙道。
在這位命運航海士耿利元的手中,空間這個概念彷彿失去意義,不斷重構與重塑,令人難以把握其中的方向感,有人看向身後,神色恐懼,剛纔的慘叫聲,難道是因為有人冇有服從這道聲音的指揮,正麵遭遇到了幽朧司?
此刻。
船頭甲板處,耿利元舒展開雙手,在手掌心聚集了純黑灼熱的能量。
“爆!”他輕喝一聲,一股巨大沖擊波從浮雲落雨船的某處釋放而出,在高牆的包圍圈裡形成了一個強大爆炸,將被層層高牆裡的幽朧司淹冇在爆炸中!
當爆炸餘波散去後,以高牆形成的包圍圈已經被徹底摧毀。
幽朧司毫不停頓地繼續前行。
耿利元睜開眼睛,結束感應,道:“這詭物果然是厲害,我以一人為誘餌,引它進入包圍圈中,想要藉助船上的火藥要了它的命,可結果卻是絲毫不傷,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個詭異生物,既像是個實體,又像是虛像”
雲安奴皺眉,怒道:“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儘可能將能活命的人帶到這裡來!”
這耿老鬼真是一刻不看住,竟然就拿人命做起實驗,端的是手段狠絕和心思毒辣!
阿德林他們終於在最後一個拐角處發現了目標,一扇散發著微光的艙視窗。
此時擴大到幾乎成門型。
當他推開視窗的瞬間,房間外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阿德林一行人走出如同迷宮般的艙道房間,看到雲安奴和她身後的一群人,在望向身後,窗門消失,隔絕一切。
他們皆坐在地上微微喘氣。
這一路上逃亡,實在是太過危險。
他們絲毫不敢放鬆,深怕逃亡的速度不夠快,就遭遇到幽朧司,亦會被周圍的變化的高牆堵住前路,或是被合攏的兩邊牆壁活活壓實
阿德林放下埃琳娜,看見耿利元他們一行,心道果然冇有猜錯,雲安奴姑娘第一時間察覺出在船上突然出現的詭物,並及時讓專業對口的人過來浮雲落雨船解決事件。
看了眼重新坐在角落裡的埃琳娜,他再次歎氣一聲。
這種心結,恐怕不是短時間就能恢複。
阿德林來到雲安奴身邊,苦笑道:“雲姑娘,這次浮雲落雨船算是遭了大難”
“嗯,都是那女人害的”雲安奴眯眼。
她知道安姬也一定在耿利元的指揮下,正向這邊趕來。
另一處。
辛信行坐在無人處,雙目微閉。
此次他全力抵抗,付出的代價很大,正不斷施展秘法恢複重傷之軀,施寶東在旁為他護法輔助療傷。
看辛信行的情況,估計有一兩月冇有辦法自主行動了。
施寶東邊為辛信行治療精神上受到的損傷,邊抬眸看向一邊與其他人交談甚歡的雷蒙:“”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抹去他的自我意識,等同死亡,但現在這裡的雷蒙又是怎麼回事
接二連三有人從門後逃出。
他們來到甲板第一刻,要麼抬頭望著久違的天空神日,淚流滿麵慶祝自己還活著,要麼抱著失散的親人看到彼此後互相擁抱嚎啕大哭,來釋放壓力。
大多數人還是翹首以盼,看著耿利元控製的那扇門裡,期盼有自己親人從裡麵逃出來。
隨著出來的人越來越少,註定其中大部分人都會絕望。
直到許久冇有人再出來。
耿利元最後感應確定後,便收回手,對看著他的雲安奴點頭道:“幸不辱命吧,不小心將十多人引導錯誤的方向,讓他們遭遇到詭物的襲擊,目前船上還活著的,都在這裡了。”
有人聽到悲痛大哭。
“亨利,人數統計出來了嗎?”雲安奴麵色冇有變動道,她知道對方並非故意,讓這麼多人逃出來,確實很費心神。
“嗯。”亨利同樣麵容悲傷,道:“原本船上自蓬萊島後,還餘1632人,現在船上存活人數553人。”
“三分之一左右的人都死了嗎?”雲安奴低喃道。
算是在她的意料中。
雲安奴來到船頭,看著甲板上各處的垂頭喪氣哭泣的人們,對他們沉聲道:“你們都是幸運的,在這次災難中活了下來,但同樣也是不幸的,見證了他人和親人的不幸。”
“現在,我身為浮雲落雨船的主事者之一,向逝去者致以深深哀悼與崇高敬意。他們有些曾與我並肩作戰,亦有些在死前見識到階段性成功,縱死亦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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