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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誦唸聲細小卻尖銳地鑽入施寶東的耳骨。
他不敢再深入探索。
及時抽出手。
雲安奴和耿利元兩人迅速走來,靜觀他身上的變化,起先外表看似平凡無奇,但有幾個刹那間,能捕捉到這個分隊長的皮膚下似乎湧動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物,緩慢蠕動起伏。
“詭化!”耿利元瞬間出手!
但瞬間,鐘江的身軀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站在耿利元的身旁,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般,耿利元心中一空,頓時覺得周圍原本嘈雜人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風拂過的沙沙作響和那鐘江的呼吸均勻深沉之聲。
“老鬼!耿老鬼!!”施寶東眼睛泛起紫芒,接連呼喚後,終於將耿利元的意識喚醒!
耿利元轉頭。
看到鐘江彷彿被一種某種不可見之力操縱,行走於甲板間。
雖然麵容還是相同。
但無論是施寶東,還是耿利元一行人皆明白真正的鐘江已死,現在的他化為幽朧司能量的載體。
甲板廣場上。
那些人同樣看見,鐘江身上出現的奇異變化。
一聲嬰孩的驚醒哭泣聲突然撕裂寂靜的空中,他似乎感受到什麼恐怖的存在,哇哇大哭起來。
“他,他變成了那詭物!!”金色禁界中,那壯漢冒險者認出了鐘江身上的詭異氣息,身退半步,驚恐指著道。
此言一出。
恐慌迅速在金色禁界中蔓延開來,他們失去理智,混亂和慌亂的人群竟被一人嚇住,推搡、咆哮聲充斥著整個甲板廣場,每個人都試圖離著船上最高修為者近些,或者湧向救生艇的方向,試圖離開浮雲落雨船。
有人被踩踏,有人被撞倒。
突然又有人直愣倒下,他身邊的親人以為是被推推搡,試圖攙扶,但瞬間親人身體僵住,眼見那人緩慢站起,麵容平和,眼神空洞
身上卻冒著黑霧
“他,他他,又詭化了一個!!”
其他人發現此人身上的異樣,手指著地上:“你們看,被詭化的人冇有影子!!和那些白影詭物是一樣的!”
施寶東見之驚悚。
廣場上,莫名有人開始出現詭化,可在此之前雲安奴讓亨利一行水手明明提前給這群人喂下驅邪藥水,眼下看結果,無濟於事詭化的速度如此之快,且具有遠超前兩晚的蔓延性,這該如何抵抗?
唯一值得慶幸,新出現的幽朧司的化身冇有發出哭聲。
這兩詭物緩緩靠近人群。
施寶東轉頭對耿利元高聲道:“既然一般物理攻擊冇有辦法攻擊到,就用之前的方法!”
“媽的!”耿利元咬牙,用力一跺腳下甲板,“轟!”他腳下甲板成水麵漣漪般波動,鐘江和另一人化身的幽朧司腳下一空,身軀僵直地滑落掉入船艙內,緊接著地縫合上,將兩具幽朧司關入浮雲落雨船艙內,與甲板廣場徹底隔絕。
突然此時從古老者那邊傳出動靜,其中一位老者眼珠骨碌轉動後竄出詭異紅芒,開始嘶啞歌唱起古老的神秘旋律,聽到這旋律的人,似乎被引發心底最原始恐懼反應,一些人開始伏地、捂耳或痛哭失聲
雷蒙焦急對耿利元道:“將我們也關在下麵!我們留在這幫不了忙,反倒有可能淪為幽朧司的幫手!”
耿利元一揮,黑色元氣將他們包裹在層層隔絕的甲板下。
“都不要慌張。”
施寶東出現在金色符禁前麵,麵對混亂的人群,沉聲道:“我們說過,會有相應的對詭手段。”
“隻要撐過這短短幾分鐘,我們保證,詭物清朗,浮雲落雨船重歸太平。”
“”人群安靜下來,重新坐下,對視一眼,不敢說話、不敢交流、甚至不敢相互注視太久。因為在這個密閉空間裡,他們都意識到一個無法言喻的秘密,在冇有任何征兆或預警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變成那些詭異之物,那些深不可測、形態各異且令人發瘋的存在。
母親含淚親吻著手中抱著的孩子,隻是期盼若是下一個詭物出現,寧願發生在自己身上,也不能發生在她的孩子身上。
時間彷彿停滯了,在無儘等待和恐懼中變得毫無意義。
陰沉空中,即便神日也隻能投射進入一絲陽光
雲安奴看向封印黃金匣裡,幽朧司眼球已經滲入一半,暗中讓施寶東看著符禁中還有哪些人冇有影子,及時讓耿利元再次出手。
甲板廣場上冇有一絲人聲。
隻有陣陣怪風伴隨著微弱噪音忽現。
是外界呼吸聲嗎?或是某種未知生物正在窺視?冇有答案。
忽然間,在這凝滯和沉寂中又有一個女子身軀顫抖,所有人眼睛瞬間集中在她身上已經意識到什麼,紛紛驚恐遠離。
這即將又是投入那無邊黑暗之人?
女子痛苦地呻吟著,並緩緩站起身來。
“不……”女子嘶啞地低語,“我感覺到它們了……它們就在我們之中。”
言未落音,女子尖叫劃破寂靜,“看!看那裡!”
她手指顫抖指向另一角落。
所有人目光如被繩索牽引般轉向她所指方向,沿壁上竟滲出了黑色厚液,並緩緩蠕動起來,彷彿活物正在內壁遊移。
“它是誰?”年輕男聲顫顫發問。
卻註定得不到答案,女子倒下,身軀又緩慢動彈站起。
而耿利元早已等待多時,見女子徹底無救,立即在她身下開出空間,將之隔絕在其下,又瞬間轉變方位,遠離此處。
這次的詭化時間還要短!
緊接著,在數人的身下,一道空洞形成,他們皆數落入其中。
氣氛極限緊張,壓抑到極點時刻。
耿利元額上出了細汗,嘴唇抖索,如果他不恐懼,那是不實際的,這場集體詭化的盛景根本冇有辦法預料什麼時候降臨,又會降臨到哪一人身上,不僅是這群人,就連他都承受著莫大的心理壓力。
又有數人出現詭化。
然而,此時耿利元的手按在甲板地麵,卻久久未動,低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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