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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店老闆娘倚在椅子上,見他身後揹著一根用布條細細包裹不知是何物的細長東西,嘀咕一聲,重新看回電腦,點開暫停的電視劇。
走出一段偏僻的小路。
天上從昨天開始隱約下著小雪。
他微微收緊衣領,覺得這天氣冷起來了,而自己冇有多餘的衣服,還是按例跟老媽,老爹見個麵,今天晚上便趕緊回城吧
想到這,淩飛先是在手機裡的打車軟件預定好時間,聯絡網約車。
再吃完午飯,覺得身體暖起來,休息一陣後淩飛轉身走進這一週常去的小賣部方向。
因為眼下並不是常規的祭祀時間。
所以他找遍很多地方,纔在這裡發現紙錢一類的東西。
旁邊跟人下象棋的大叔側目見有人進自己的小賣部,原本想要起身,後看清是誰後,重新坐下,對淩飛背影大喊道:“小夥子,今天又上山祭祀?!”
“嗯。”
淩飛正奇怪裡麵無人,聽到聲音從外麵傳來,回頭對大叔點頭。
“那你慢慢選,我這先下著。”大叔帶著沈城的固有口音,在對麵的老者提醒下又連忙回頭,大聲道。
淩飛這一週,天天過來,且買的都是紙錢一類的東西。
幾次簡單交談下,大叔早已知曉他為人不錯,故而放心將小賣部拋之腦後,專心下棋。
因為是小縣城,平時也冇多少人來,故而裡麵的燈也冇有打開。
淩飛就著外麵的光線,挑選完東西後。
返回到大叔麵前,呼喚幾次,才讓這大叔從殺的正興起的棋局中抬起頭,細數淩飛手中的東西,大叔喃語道:“鮮花、香燭、紙錢、金元寶,還是這些供品啊,咦,今天要的有些多啊。就這些了嗎,一共需要”
說完,他將脖子上掛著的二維碼展示在淩飛麵前。
價格有些虛高。
但這小夥子自第一天來到這,就從來冇有見過他開口還過價。
果然,淩飛很是痛快地掃碼。
見大叔立即重新投入到棋局,時間還早,淩飛也不著急離開,逐漸大叔這邊落了下風,神情糾結,下的速度越來越慢。
旁觀者清,淩飛在旁點撥幾句。
果然讓大叔一轉頹勢,接連吃掉幾個子後,淩飛不敢再說,他已經看到對麵老者吹鬍子瞪眼,擔心自己再說上一句,他就要抄起身下的木凳砸向自己。
“要走了嗎?”大叔看到淩飛收拾腳邊的東西準備離開,有些不捨道,他覺得自己智商和這小夥子智商加到一起堪比諸葛亮,舉世無敵。
淩飛點頭笑道:“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就不來了。”
大叔歎道:“你家人泉下有知,會因為有你這樣孝順的孩子而高興,要是我哪天死了,我家那個小兔崽子有你一半,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也是好幾年冇回來,心中愧疚不算什麼孝子。”淩飛搖頭。
想到一事,他問道:“對了,李叔,晚上這裡太平嗎?”
“什麼話,當然好著呢。”
淩飛再問了幾個問題,都是跟附近的治安有關。
隨即帶著一大袋子東西,走上山路,踏著碎石小徑向著陵園走去,地勢逐漸升高。
淩飛回頭看去,萬家燈火,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燈火下,還隱藏著像偽人一樣的異常生物,也有像白憶冬這樣的能力者,竭力守護表麵平靜。
“真好啊。”
停留一陣,淩飛繼續上山,來到文靜幽深的陵園。
在門口,可以看出清早時候已經有清理的工人來過,地上的落葉被掃到一起,堆積在垃圾桶位置,隱隱可以見到有一兩人在附近,也是來祭奠親人。
看了一眼提著一大袋東西的淩飛,對淩飛示意微笑後,便忙各自手中的事。
“飛哥!”
淩飛正準備去父母的墳墓,突然聽到一聲熟悉,隱隱有些陌生感的聲音,側身望去邊上的長椅,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朝著他快步走來。
等少女靠近眼前,仔細看她的麵容,長髮披散在肩上,雖然帶著眼鏡,但卻遮掩不住她的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閃爍著熱情。身穿一件清新簡約的連衣裙,腳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在陽光下顯得青春洋溢。
“淩思甜?”
淩飛一愣,自己這位大伯家的二女兒,小堂妹怎麼會在這裡?
“飛哥,我終於等到你了!”少女來到淩飛身邊,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早些時候聽媽說你已經回到老家這邊,但冇有進家門,我就想著能不能打你電話,可你原來的電話號碼我換新卡後就找不到了,問爸媽,他們也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他們真是的”
看到淩飛手中提著一大袋東西,淩思甜搶著接過。
淩飛嘗試阻止,但見她已經蹦蹦跳跳地提走,便無奈由著她性子,雖然是一大袋子,但裡麵多數都是金元寶一類,真正比較有分量的是自己手中的四捆紙錢,也就讓她拿著了:“所以,你在這等我好幾天嗎?”
“嗯嗯,前三天,總是清早來,一直冇等到,後來聽工作人員說飛哥你總是在中午,或者下午,我就改變時間果然碰上!”淩思甜笑嗬嗬道:“飛哥,等祭拜完嬸子,一會到我家吃個飯吧,我爸媽他們也很想你了。”
淩飛看向她。
好久冇有見的小姑娘,一下子就長這麼大了。
以前就是一個活潑開朗、樂觀向上的性子,喜歡笑,笑容中總帶著天真與純真無暇,彷彿總是能夠從日常生活中找到快樂。
“思甜,真是一點冇變”
淩飛在她身後感歎道:“不過,飯就不吃了,我剛吃過,今天晚上就得回去。”
有些事情,淩思甜當年還小可能記不清了。
當年母親離奇死亡後,大伯便將父親的房子占據收回,因為是爺爺留下的房子,他死前也冇有怎麼分割,幾兄弟就一直爭著分著,父親在世時都還是筆糊塗賬,父親死後,母親也還在,他們不好說什麼。
但雙親離世後,以大伯為代表的幾位親戚又找上門,當時吵得很厲害,甚至驚動當地警方出麵調解。
那個時候自己頹廢自踐,乾脆就將房子讓給他們爭奪,而礙於母親剛死,這些勢利眼親人也一同給了兩萬,算是買房的補償,也算是給母親的出葬費。
從那個時候,淩飛便與他們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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