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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五年前,海娜毒夫人死前場景。
當初處理不善,讓海娜得逞,令得如今雲安奴多出一道如海娜般陰狠性子的人格。
淩飛道:“這段時間,我們各船也各自嚴格檢查船員,確保冇有人再被沙婭麗的精神術法所控製,尤其是對應洲,我三人更是二十四小時不離,為的就是嚴防沙婭麗再次藉助他人身軀複活過來。”
“好在一個四階精神控師,也冇有這麼逆天實力。”耿利元道。
若總是這樣打不死的話,那這道職也無賴了點。
封方祥道:“以防萬一,即便是出了紅海,還是要多觀察應洲狀況。”
耿利元立即為難道:“我冇有太多時間,那海鮫我已經將它喚醒,現在已經進行到跟它商議如何契約之事,就算是出了紅海,離開這危險之地,我恐怕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公開露麵。”
封方祥看向淩飛。
淩飛則突然想到雲安奴對自己的警告,搖頭道:“我也不便。”
封方祥抽搐嘴皮,搞半天自己提出的建議,就隻能自己硬著頭皮完成唄。
淩飛道:“接下來,就是賭了。”
他看著周圍的紅霧,指揮著船板不遠處的西貝爾掌舵轉向,逐漸離開這裡。
“看到底是沙婭麗,還是我們,到底是哪一方纔是真正受到蠱惑的人。”淩飛看著周圍的濃重的血色迷霧。
在紅霧海中漂泊又幾日。
整個船隊因三船大開殺戮,使得恐懼和絕望深入人心,氣氛一直詭異沉默。
甚至有些人麵對這無邊的紅色恐怖。每晚,都會聽到霧中的低語,那是來自深海的古老呼喚,或是某種超越人類理解的存在發出的警告。每當晨曦微露,這些人莫名因為恐懼死在自己的房間,或是精神崩潰在船上各處跑動。
靈魂在絕望與理智之間搖擺,而當所有人心中無望時。
一人在打掃甲板衛生。
正隨意敷衍幾下,想要重新回到悶熱的艙間裡休息,突然覺得周圍的紅霧似乎稀薄了些,原本讓自己難受的詭異低語也變得細微,他抬眸驚奇向周圍看去,隻見漫天濃鬱似血的紅霧已經散開,依稀能看見紅霧外麵的海景。
“啪!”
手中的掃帚被重重摔落在地,身體不由顫抖起來,他的眼底浮現出狂喜之色,不可置通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做夢吧?!!”
他忍不住打自己幾下,確定是真實後,大喊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
甲板上的其他工作人員紛紛麻木轉頭,看著興奮不已的同伴,眼神中儘皆流露出困惑與疑惑,他們看見這人跌坐在甲板上,原以為這可憐傢夥跟變得和之前幾個傢夥一樣,失去了神誌,但看著他手指的方向,他們臉上先是難以置信,隨即儘皆佈滿激動與狂喜。
“快看,那邊!”
“是是太陽?!!”
“光明神啊!!我看到光明,竟然能有朝一日重新看見了光明!!!”
眾人的目光順著甲板朝海岸方向眺望過去,隻見遠處的黑暗儘數褪去,一輪巨大的金黃色,十二環神日耀眼奪目的光芒照亮整片天空,令得海平線上泛起點點波紋。
不僅是他們,其他船艦幾乎同時響起高呼聲。
他們驚喜大叫,彼此擁抱著哭泣,這些日子,他們早已經被這種無處不在的絕望折磨的幾近崩潰,而現在終於有了一絲變動。不管接下來是生,還是死,總好過終生困在此地,永世不見天日。
一些人對於船長承諾隻要擊殺沙婭麗,就能離開紅海的說辭棄之以鼻。
但現在見到這副場景他們再也顧不得其他。
眾人歡呼,唯有淩飛三位船長依舊沉嚀,等待著這種變化持續的結果。
船隊隨著紅霧稀釋後,展露出的外麵海景方向行駛。
一道開辟紅霧的裂隙忽然出現,彷彿打開一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從“門戶”中他們皆都看見泛大陸的現世,船隊出來的這一刻,天空為之一清,歡呼聲達到了頂點,所有人的臉上洋溢著狂熱之情,那是一種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情緒。
就連淩飛三人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們心中也承受著莫大壓力,好在結果證明他們是對的。
應洲用內象晶傳來資訊,冷冰冰地道:“恭喜,看來你們確實是做對了,船隊脫離了危險。”
聽到對方這不舒服的語氣,三人知道她心中仍有氣。
淩飛此時心情不錯,對她解釋行動的來龍去脈,不住賠罪,耿利元撇嘴道:“雲逍兄弟,我看著這應洲如此態度不好,不識好歹,是不是沙婭麗留下的精神術法還有殘餘,我覺得應該多關她幾天!”
內象晶裡麵沉默,最後爆發應洲的怒吼聲:“耿老鬼,你滾蛋!!”
“哈哈!滾就滾嘍,我們以後再敘!”耿利元哈哈大笑,擁抱淩飛和封方祥兩人後,最先回到自己的天罡船。
封方祥向淩飛點頭,也帶著人離開浮雲落雨船。
他們聚集在淩飛船上,就是為了以防不測,來不及支援行在最前麵的船。
西貝爾走來,身為最為親近自然世界的精靈族,他在紅海裡比任何人都不適裡麵的環境,但對於泛大陸的那些仇人深深的恨意支撐著他神誌不迷失,此時他精神煥發地站在淩飛身後道:“船長,船隊後麵的紅海似乎正逐漸消失。”
“”淩飛回頭看紅霧變得稀薄,和紅海逐漸恢複清澈。
紅海出現的很詭異,就連消失都是透著股邪乎勁,千年前的涅墨西斯號也是因為它而葬在毒蟲島嶼
“現在還能確定船隊位置嗎?”
西貝爾點頭:“需要些時間,不過很快就能確定方位。”
“好,我們回去毒蟲島嶼,將她接回來。”淩飛充滿期盼,這幾月時間在紅海,恐懼情緒與求生本能等等負麵情緒交織在一起,但他知道,外麵始終有人等著自己回去找她,他想要在見到那道身影,正如淩飛知道,她也在想自己。
“是。”西貝爾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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