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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到廣袤的泛大陸陸地
大陸的輪廓在晨曦中若隱若現,淩飛的心情隨之起伏。
船隻緩緩靠岸,淩飛在岸上人們的歡呼聲中走下船舷。
他的雙眼被陸地上的新奇建築所吸引,儘管在海上已經遙望了很久,但真正踏上大陸的那一刻,一切都顯得那麼新鮮。
在漫長的航行中,淩飛一行人已經習慣與大海的朝夕相處,觀察著潮起潮落,聆聽著海鳥的鳴叫,然而當真正邁步在堅實土地,腳踏實地的感覺湧來,所有人才驚覺,原來他們從來都是陸地人,心中的那份喜悅難以用語言形容。
所有的等待在這一刻都變得值得!
許多老人早已見鱗次櫛比的房子映入眼簾時,他們早已不自覺地淚眼朦朧,身體微顫,若不是有身邊的親人攙扶,恐怕早已失控,對兒女道:“這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年輕時滿心想著出泛大陸闖蕩,鄉夢斷,旅魂孤,現在終於到家了,我再也不會離開!”
兒女們在輕聲安撫他們,他們對泛大陸的一切感到新奇,又隱約感到不安。
因為他們隻從父輩的講述中得知泛大陸的存在,從未親自來過。
這裡以後會是他們新的家園。
淩飛環顧他們抵達的海邊小鎮環境,此處坐落在連綿起伏的丘陵腳下,與無儘的蔚藍海洋相接,彷彿是大自然的畫布上一抹深邃的藍色墨跡,小鎮的邊緣,一道天然的石質防波堤保護著這片寧靜的港灣,抵禦著大海的狂暴,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石頭被海浪侵蝕得斑駁陸離,卻更顯堅固。
遠處的房屋錯落有致地分佈,外牆多以當地的灰石堆砌而成,石縫間長滿青苔野花,顯得古樸而自然。屋頂經過風雨的洗禮,呈現出深淺不一的褐色,一眼看去無不相同。
岸上那些歡呼他們到來的是一位穿著皮甲勁裝的中年女子,長髮整理成利落馬尾,臉頰兩旁留下幾縷細碎的短髮,顯得乾練又不失柔和,膚色偏黑,卻不失健康光澤,五官望去雖已經有些老態,但可看出年輕時候是個大美人。
上前對淩飛身側的辛信行行禮問好,露出笑容道:“歡迎辛教司遠道而來,雷龍公國,雲海城分殿教徒兼職雲海城執法隊長查夢如,在此早已恭候多時了。”
整個過程,她隻對辛信行行禮,不看其他人一眼。
在其身邊站著的行為舉止比她得體很多,那是一個低查夢如一頭的,大肚便便的矮胖老者,在查夢如說完後,熱絡地招呼道:“歡迎各位到來!我是這座海塔小鎮的鎮長,我叫席邁。”
淩飛看向辛信行,眼神詢問
辛信行解釋道:“你知道我回泛大陸是來述職,到了近海就已提前與好友進行聯絡,知會過我們的歸程,想應是他安排下來的人過來接引我們。”
難怪了。
淩飛點頭,他說怎麼一靠岸就有這麼多人來接,還以為是船上乘客的親屬得到訊息,後來一想,他們的船都冇有報備,哪有什麼親屬接船。
西貝爾下了船,早已換上原先的漆黑不起眼頭蓬,混在人群中。
到了這裡,即是分彆時。
一年多的時間,船員和乘客們早已相熟,此刻要分離,彼此都在祝願對方前途好運,約定未來不久時間再次重聚,最後他們齊齊來到淩飛四位船長前麵,向四人表達衷心感謝,尤其是對淩飛,更是深深彎腰鞠躬。
回想這一路,淩飛幾次在他們深感絕望的生死關頭救下了他們,如果冇有他,或許他們早已葬身在海裡,儘管對方的手段有時讓人感到恐怖和畏懼,不過有一點他們看的很透,船長這一路確實儘心竭力護著他們穿越兩塊大陸中間無邊深海,做到了他當初出海時的承諾。
“淩飛船長,若來日有幸,請您務必來寒舍一聚!以還我們謝恩!”
淩飛執拗不過他們的致禮,隻好一一回禮,不過這些乘客說的話,淩飛隻能點頭,他確實做不到向每一人承諾日後一定登門拜訪。
一整個告彆儀式甚至持續到中午時分,才逐漸結束。
海塔小鎮的鎮長席邁樂嗬嗬看著三千多人將身上的大包小包東西搬上一輛輛馬車,又聘請了小鎮上的數量眾多的居民,知道這支船隊在今日給小鎮一定是帶來了不少的創收,如此彆說是讓自己來接人,就算是將這幾個貴客供起來都行!
看著這些人離去,淩飛突然感到身上擔子輕鬆了許多,沉重感一掃而空。
雲安奴看他,一笑道:“是不是感到輕鬆太多,這些人若跟著你走上一年海程,我想即便是以你的修為都會生出不少白頭髮。”
淩飛笑而不答。
整個過程,旁邊的查夢如都看得清楚,心中暗自驚訝。
她是來接辛信行的,其餘人等一概不知,但清楚以辛信行的神職教司身份,老者恐怕是這個船隊裡身份最為尊崇之人,但眼前的一幕幕分明辛信行不是此處的主角,而是這位年輕的船長,這些人將一個神職殿的高層,平時難以接觸到的大人物就這樣晾在一邊
更神奇的是,就連辛信行本人都是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查夢如不禁在心中揣摩,惶惶不安的想到難道這位年輕人纔是他們中地位出身最高的?如果是這樣,等這男子空出時間,會不會治自己剛纔的無禮和不恭敬的罪?
辛信行一歎,這些船上乘客也有不少走來向自己告彆。
但兩相態度對比下,對誰更加真誠就不言而喻了,他們對自己是酒肉朋友間的客套,對淩飛纔是真正的尊敬,辛信行忍不住暗想自己一直秉持對世人若近若離的態度,是不是看似有情,實則過於無情?
“辛老,那年輕人究竟是”查夢如終究忍不住出口詢問。
待到所有乘客陸續離開。
雷蒙·科伯恩,車秋,紀平陽三位作為古老者的領袖走來,雲安奴看見車秋,麵上的憂傷顯出,而車秋見她神情也有不自然,一個古老少年靈魂占據對方好友身軀,也繼承了部分記憶,甚至隱隱對雲安奴產生依賴情緒,然而雲安奴卻並不待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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